是啊。
是有过这样的约定。
原来是这样啊。
云珍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是这样。
看来，是她错了，是她想错了。
“嗯，奴婢记得。”
云珍眼睛里的光亮，闪烁了一下，便灭掉了，“殿下您说的没错。您帮了奴婢这么多，就算是最后没有找到九叶玉灵芝，奴婢也会感激您的。”
云珍说这些的时候，赵煦便看着她。
在听她说完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不太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不太喜欢。
可是，这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他也无从反驳。
“走吧。”
最后，他收回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脚朝旁边走去。
云珍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
起初，云珍并不知道他们是在皇宫的哪个地方，只觉得周围安静地吓人，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而且，周围看起来破旧极了，一点都不像她认知里的皇宫。
直到后面，当他们经过一座荒草丛生的花园的时候，听到旁边墙后面，传来女人咿咿呀呀的歌声。
那歌声有些奇怪，调子乱七八糟，忽上忽下，歌词也记得断断续续。
这大晚上的，突然传来女人的歌声，着实是有些吓人。
“那是先皇的妃子。”
这时，赵煦的声音响起。
“先皇的……妃子？”
云珍睁大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冷宫？”
“嗯。”
赵煦没有否认，点头。
还真是冷宫啊。
怪不得，她说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有种阴森的感觉。
“先皇沉迷丹药，后宫嫔妃不多。后来，先皇驾崩后，那些没有子嗣，品阶低于三品的娘娘，都被送进了这里……”赵煦道。
这也太……
惨了。
可是转眼一想，这不就是后宫女人的结局吗？
没有子嗣，没有品阶，没有强大的家族……到头来，也无外乎就那么几个下场。幸运点的，被送去皇庙出家，运气差点的，被关进冷宫里，孤苦一生，若是运气再差点的，遇到残/暴的君王，就会被拉去陪葬……
当今圣上，算是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先皇留下来的妃子娘娘们，大多也不能善终。就连前柳皇后，如今的明惠皇后，在先皇去世后也搬进了柳慧宫里，不再过问后宫之事。
后宫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个“惨”字收尾，很少有能善终的。就算是有，那必定也是中间极少数的，并且，中间有过妥协，付出过相应的代价。
……
**第一更~么么(*￣3)(ε￣*)
正文 666.第666章 像
“你似乎不太高兴？”
赵煦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奴婢只是在想，跟殿下的那个约定，算起来是奴婢住占了便宜。”云珍朝他笑了笑，道，“毕竟，皇宫繁华，却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待在这里。以奴婢的性格，还是尽早离得远远地才好。”
云珍也只是随口说了说，没想到，赵煦却真的听了进去。
“你不喜欢待在皇宫？”
赵煦看着她，问道。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古怪。
“嗯。”
云珍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赵煦的异常，“奴婢这么说，殿下不会治奴婢的罪吧？”
“不是。”
赵煦冲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这话的语气和样子，像极了我认识的那个人。”
像极了……
“是，是吗？”
云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在这时，赵煦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色。
他们在藏宝楼里，花了太多的时间。
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走吧，快天亮了。”赵煦道。
说完之后，便抬脚朝外面走去。
也不知道，藏宝楼那边怎么样了？
有人私闯藏宝楼，禁卫营那边，肯定忙疯了。而宫门，肯定也严守起来。治怕是最近几日，差不多点踪迹，皇宫里是不得安闲的。
……
离开冷宫后，赵煦将云珍送到水寰宫附近。
“你快回去吧。”
赵煦停在院子里，“最近几日，皇宫里可能会来一次大搜查，你多注意点，不要慌张。即便是漏了马脚，被人察觉，也不要紧，有我在，我会替你周旋过去。至于九叶玉灵芝……”说到这里，赵煦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九叶玉灵芝对你很重要。就像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替你找到九叶玉灵芝。只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在此期间，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
云珍看着平静地、嘱咐她的赵煦。
有那么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她不是凛洲郡守府家的盛九小姐，也不是宫女云珍，而是宁王府里的扫地丫鬟珍儿……而赵煦，也不是云汉国六皇子，而是宁王府的四少爷。
此刻，只是他们日常相处的事情里面，嘴简单的一件……
“奴婢明白。多谢殿下。”
云珍垂下头，朝他行了个礼。
不过她也明白，这不过是表面现象。
赵煦不再是宁王府的四少爷，她也不再是听雪轩里的扫地丫鬟珍儿。很多事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果不其然，赵煦在听她说完后，便收起眼睛里的情绪，只剩下漠然。
……
云珍目送着赵煦离开。
等赵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云珍才转过身，钻进了水寰宫里。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赵煦回过了头。
他看着她之前站的方向，眼神有些复杂。
真的不能让她在皇宫里，再继续待下去了……
否则，他害怕有一天，他会真的分不清楚“珍儿”和“盛云珍”。
因为，她实在是太像了。
……
云珍回到水寰宫里。
她还没来得及回房，换下那一身夜行衣，就被鸦杀给拦住了。
**第二更~
正文 667.第667章 被罚
“主人找你。”
鸦杀拦下她，道。
对于鸦杀的突然出现，云珍并没有太惊讶。而流云白要见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
云珍跟着鸦杀，去了流云白的寝宫。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流云白晚上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身边有人。所以，偌大的寝宫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就连流云白最信任的下属鸦杀，也是在殿外伺候。
鸦杀留在门外。
云珍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殿里，安静极了。只有烛台上的蜡烛，在她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晃动了几下。除此之外，里面静谧得有些阴森可怕。
这还是云珍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流云白的寝宫。
她沿着光滑的地面慢慢前行，绕过帷幔，绕过屏风，终于看到了流云白。
此刻，流云白一身乳/白/色/的/里衣，坐在榻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云珍的记忆里，流云白一直都是一身红，很少见他穿过其他颜色，尤其是像这样的白色。如今白色穿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累的缘故，总觉得此刻流云白的身上，笼罩着一种孤独，以及脆弱。
不过，云珍还没来得及辨别，这是不是她的错觉的时候，流云白就发现了她。转过头，朝她所站的位置看了过来。
当两双眼睛对上的时候，之前笼罩在流云白身上的，那种疏离的孤冷，一下子就不见了。似乎，刚才看到的，真的是云珍的错觉一样。
“你回来了。东西拿到了吗？”流云白道。
在他开口那一瞬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重新活动起来。脸上，是她熟悉的那种漫不经心。
“没有。”
云珍摇头，“锦盒里面，是空的。”
随后，云珍便把她在藏宝楼里发生的事，简单地跟流云白说了一遍。不过中间，故意隐掉了赵煦的存在，以及在那座白玉棺椁里，发现的有关殇王宝藏的秘密。
“空的啊……”
流云白眯了眯眼睛。
没想到，竟然是空的。
至于云珍隐瞒赵煦的事，他倒是没有太怀疑。大概是，云珍在他眼里，一向比别的人，多一个心眼，聪慧几分。
“既然是空的，那就说明，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结束。”流云白看着她，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替你找到九叶玉灵芝，找齐古方上的药材。”
流云白的话，让她想起赵煦之前说的。
明明两个人的话，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偏偏，听在云珍耳朵里，差别却那么大。
……
次日，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昨天夜里，藏宝楼里进了贼人。偏偏那贼人，还是在禁卫营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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