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眼见着她就要跃墙,忙拦在她面前,板着脸,桃花眼微挑,语气酸酸地说道:“看来我这个哥哥说话根本就不管用啊,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吧,不然也不会一次次欺骗我了。”
景绣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好久没见到他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这到底是认了个哥哥还是弟弟啊?
“我送你回相府,冰块脸那边我回来通知他。”
南宫珏不容拒绝地拉住她的手往府门而去,景绣无奈只好依他,不然只怕他对司马濬的意见更大,她可不想以后一直处在他们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马车行到相府后门,平日紧闭冷清无人出入的后门此刻却是打开着,不时有下人进进出出。
南宫珏探出头看了一眼,放下帘子戏谑地看着她,“凭你的轻功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吧?”
景绣轻笑一声,神采奕奕地笑道:“当然!”
说着就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入围墙,消失不见。
南宫珏趴在窗边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还没看真切她人已经不见,看了眼毫无察觉的下人,轻笑一声,吩咐车夫回头。
直接在濬王府门口停下,车夫要去敲门他摆手让车夫先回去了,自己直接纵身一跃。
不理会几个下人看过来的眼光,沉着脸直接往司马濬的清风院而去。
濬王府的下人们见他脸色沉重的样子,不复以往的嬉皮笑脸,都不怎么敢上前拦着他,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清风院门口先前那两个守门侍卫一左一右地守着,不若以往的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目不斜视,今日的两人脸色凝重,不时担忧地往里张望。
连南宫珏走近都没有察觉,南宫珏顺着他们的的视线往里看去,只见司马濬的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小厮两个丫鬟,皆是一副担忧不已的神色。
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看着这情况想必不乐观,如果实在不行,只怕还是要让绣儿知道。
他没想到在那样紧急的关头,受了那么重的伤,司马濬第一时间却是叮嘱他不要告诉绣儿。不仅如此还若无其事地忍着伤痛坚持送绣儿出府,这份毅力和忍耐力他真的自愧不如。
守门侍卫吓了一跳,见是他,不由相视一眼,抽出腰间的剑,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个沉声道:“五皇子殿下,我家王爷此刻不方便见人!”
南宫珏瞥了他一眼,充耳不闻,直接往里走去。
“五皇子殿下……”他上前一步,两名侍卫就跟着倒退一步,始终举剑挡在他前面。
南宫珏置若罔闻,只大步往里走。
两名侍卫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顿住脚,道:“五皇子殿下您若执意硬闯,别怪我们不客气!”
南宫珏心系司马濬安危,见他们如此阻拦早就心生不耐烦,听了这话,眼神一冷,右手张开,形成起势,刚要出手前方忽然传来开门声。
三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守在门口的几个下人也都转头紧张地看过去。
红叔看了院内的情形一眼,道:“放五皇子殿下进来。”
两名侍卫忙向两边让开,低头对着南宫珏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珏轻哼一声大步走过去进了房间。
刚进屋扑鼻而来一阵血腥味,只见司马濬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床旁边还有一张躺椅,上面躺着毫无生气的蒋迁。身上的中衣明显是刚换的,却已经多处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整体看去,犹如白茫茫的大雪中绽放的点点红梅,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地上放着他二人换下的衣服,混在一起,仿佛从血泊中刚捞上来的一样。
屋里除了躺着的两人和红叔外还有两名丫鬟,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
此刻应该是刚处理好他们的伤势,两个丫鬟各自端着一个满是血水的盆往外走,大夫也正在收拾医药箱。
南宫珏目光定格在躺着的两人身上,脸色严肃地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红叔叹了口气,回道:“阿迁虽然多处受伤失血过多,但没有生命危险,只要细心调养,两三个月便能复原。可是王爷……”
南宫珏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他,“他怎么样?”
“王爷他中了毒,十日之内找不到解药就……就必死无疑!”
南宫珏看向正准备离开的大夫,沉声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大夫惶恐地低下头,犯难地摇摇头,“请恕小老儿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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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了,平生第一次……
☆、第200章:瞒着景绣
“只怕还是要让绣儿知道。”南宫珏虽然没见过这大夫,但是既然被请到这里来,肯定是医术卓绝的,况且今天刺杀的人明显就是痛下杀手,肯定不会准备普通的毒药。
红叔何尝不知道找景绣才最省事和让人放心,只是王爷昏迷前再三叮嘱这件事一定要瞒着绣儿,这还真是让他难办啊,除了绣儿如今平阳城中只怕没人能解这毒。
“命都保不住了,竟然还想着不让绣儿担心,如果他死了,绣儿就不是担心而是痛不欲生了。”南宫珏冷嗤一声,最后瞥了一眼床上的司马濬转身就往外走。
红叔跟了出去,“除了绣儿,或许还有一个人有办法。”
南宫珏不由顿住脚,扭头疑惑地看着他,思索片刻,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圆空大师还是天灵老人?”
红叔道:“圆空大师已经失踪多年,想要在十日之内找到他就犹如海底捞针。”
那么只剩下天灵老人了,南宫珏蹙眉,“可是此刻派人去天灵山即使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十日之内也没办法回来,况且我听说天灵老人脾气十分古怪,已经不问世事多年,只怕不会轻易下山。”
上次他和叶寻去天灵山,待了两天都不曾见到天灵一面,可见这个人是有多么的不慕权贵,让他下山只怕也不容易。
红叔点头,脸色沉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据可靠消息,天灵老人此刻就在平阳城内游历。”
南宫珏惊讶不已,他知道司马濬不可能就是个闲散王爷,消息网一定不亚于甚至远远大于他,能探知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也很正常。只是这个天灵老人据说已经好多年不曾下山了,颇为神秘,只怕认识他相貌的人没有几个,兼之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就算下山,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来才是,司马濬的人如何就会认出来?
难道是绣儿曾经画过天灵的画像让司马濬看过?
虽然心中有诸多疑惑和不解,但是此刻最重要的是救回司马濬的命。
“就算你们能找到天灵老人,有把握能说服他吗,别忘了他可是司马峻嵘的师傅。”
红叔丝毫不担心,笑道:“五皇子殿下可也别忘了,天灵老人不仅是太子的师傅也是绣儿的师傅,就看看两个徒弟他更喜欢哪一个了?”
南宫珏依旧挥不去担忧,就算天灵老人更喜欢绣儿一点,但是和司马濬却是素未相识,难道天灵对绣儿的喜爱达到了如此程度,为了她喜欢的人就跟自己的另一个徒弟作对?
红叔对他行了一礼,吩咐其余人好生照顾司马濬和蒋迁,就急切地走开了,时间不等人,虽说知道天灵老人此刻就在平阳城之中,但是具体的住处还不清楚,若是对方有意相瞒,他们纵然翻遍整个平阳城只怕也找不出他来?
不过他相信如果天灵老人得知他们找他是为了救王爷的命,想必不会不见的吧?
南宫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想要天灵出手肯定要绣儿出面去求,这不是和前面说的不让她知道矛盾吗?难不成他指望打着绣儿的名号天灵老人就一定会见他?
出了清风院走到围墙边,直接纵身一跃回了自己府里。凌风正在墙边等着他,见他一落地,就将手上的太监服递了过去,回道:“袖子那里缺了一小块,丫鬟说郡主换好衣服后要过剪刀,应该被她刻意剪了带走了。”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神情却是充满了疑惑,他已经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这件太监服,和一般的太监服并无二致,为什么郡主要剪下一块带走呢?
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南宫珏皱着眉头,接过衣服,盯着缺了一块的地方看,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拿起缺失的那只袖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并没闻出任何的味道。
凌风见他这动作,只觉得万分奇怪,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南宫珏将太监服重新递给他,淡淡道:“扔了吧!”
凌风点头应是,拿着衣服困惑地离开了。
南宫珏在原地站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木木的,仿佛在发呆般,只是不时闪烁的眸子泄露了他在沉思。
来到南宫彦的院子,却没想到除了宇文霈外宇文烈也在。
三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南宫彦宇文烈相对而坐正在下棋,而宇文霈则撑着下巴,认真的观看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困惑的光芒,似乎并不怎么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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