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身段和南宫星月似乎也差不多,不知道面纱下的脸到底和南宫星月相似到什么地步?
“传闻这位朝阳公主是个十分嚣张狠辣的人,并不如她现在表现的这般温和,你多加小心!”南宫洐见她盯着朝阳看,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是么?”景绣诧异,如果这个朝阳有他说的这么坏,司马濬应该会提醒她多加小心吧,然而他什么都没对她说。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南宫洐低声道。
景绣点头,“我知道了!”
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皇宫驶去,街道上的百姓们纷纷驻足好奇的张望着,小声猜测议论着这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要往哪里去。
景绣的马车是第一辆,至于南宫洐则是骑在高头大马上尾随。
宇文霈一路上不时掀起帘子向外看去,看到一些没见过的东西总会拉着景绣不依不饶地问个清楚。她虽然来平阳城也有几日了,但由于宇文烈不许,她并不曾出过驿站在平阳城中好好的逛上一逛。
景绣见她兴致高也就有问必答,两个人一路上聊的兴高采烈,倒是忘了马车上还有第三人在。直到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景绣才看了朝阳一眼,见她眼神淡然地看着她们,完全没有被冷落的尴尬和恼怒。
如果南宫洐口中的传闻是真的,那么这个朝阳的演技倒是一流。
南宫洐亲自掀了帘子,景绣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于是第一个跳下马车,宇文霈见她下去也立马跟着出了马车,朝阳最后。
景绣一出马车就看到司马濬刚好从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上身手矫健地跳了下来,然后快步来到她面前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牵起她的手。
景绣也早已习惯如此,也不挣脱,反而含笑反握住他的手。
宫门口除了司马峻嵘等外来使者外,还有另外三四位朝廷重臣,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二人的脸上或者交握的手上,神色不一。
朝阳一下马车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眼神微闪,款款走上前来,对着司马濬行礼唤道:“三哥!”
司马濬看向她不咸不淡地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就拉着景绣的手转身进宫门。
“扁鹊姐姐等等我!”宇文霈在后面焦急的呼喊,风风火火地追上他们抱住景绣的另一只胳膊。
朝阳抬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目光微沉,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南宫洐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景绣和司马濬牵手而去的背影出神,腿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司马峻嵘和宇文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嘴角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至于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甚至感到莫名其妙,总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让他们大气不敢出。濬王和福宁郡主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虽然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但是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外国使者面前都这么不加避讳。想来使者们是被惊到了吧?!
朝阳收回目光,也不看其他人,径自低头跟上。
南宫洐这才回过神来,忙收拾好情绪,领着其他人进去。
景绣其实很想问问司马濬有关朝阳以及宇文霈的消息,但是宇文霈就在身边,她只好忍住了。
司马濬这几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她想好好跟他说说话都找不到时间,他每次去见她都很匆忙。
“扁鹊姐姐,这个人对你真好!”宇文霈猝不及防的出声,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
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凭他脸上的面具和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她就能猜到对方是东旗派来西临的质子濬王殿下。
她对这位濬王殿下的事迹早有耳闻,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了,不过那个时候别人说起他都是用“东旗的丑陋小王爷”或者“被上天诅咒过的孩子”之类的称呼,但是后来慢慢的,再听父皇或者别人说起他的时候就是夸赞的话,聪明睿智用兵如神,东旗皇帝的所有儿子中没一个有侄子厉害这类的话。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只怕也只有扁鹊姐姐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吧?同样的,扁鹊姐姐如此惊才绝艳又美貌倾城的女子大概也只有濬王这般出色的男子才配得上!
他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景绣但笑不语,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羡慕,神色认真地祝福道:“霈儿很快也会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人!”
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不是真的如表现出来的这么活泼单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但是此刻她从她脸上看到了祝福的神色,能感觉到她在为她遇到司马濬这么好的男子而高兴,这就够了,就为了这一刻的真心她愿意卸下防备和她相交。
宇文霈脸上的神色暗淡下去,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问道:“会吗?”
景绣心有所感,见她如此语气猜到她心里肯定装了什么伤心事,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场合也不对,于是抓住她的手笃定地说道:“会的,只要是个好女孩就一定会遇到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好人才配得到幸福,只要你做个善良的人就一定会有人爱你胜过爱自己!
宇文霈抬眼看着她,仿佛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苦涩地说道:“没有人想做坏人的,都是被逼无奈。”
“无奈是人生常态,一生中谁都会不只一次的经历无奈,但是这不是我们伤害别人的理由,霈儿,你说是吗?”
“……”宇文霈看着她,渐渐红了眼眶,然后重重地点头,“嗯!”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哽咽道:“姐姐说的对,无奈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霈儿不是坏人,霈儿是个好女孩,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所以霈儿会得到幸福的!”
她好害怕,如果扁鹊姐姐今天没有对自己说这番话她很有可能就要变成一个坏女孩了,从此与幸福无缘,永远不会有一个如濬王对姐姐这么好的男子来对她好!
还好……
景绣和司马濬相视一眼,才重新担忧地看向她,心里涌起一丝酸涩,眼前的女孩让她忍不住心疼。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后传来宇文烈带着调侃的声音,“霈儿过来,不要打扰濬王和郡主说悄悄话!”
☆、第190章:真正的绝色
宇文霈忙擦了眼泪,对景绣梨花带雨地笑道:“我不打扰姐姐和濬王说悄悄话了……”说着松开她的胳膊往宇文烈走去。
景绣转头看着她低头走向宇文烈然后跟在他后面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之前她只以为是因为宇文烈太过严厉,她才会见到他如老鼠见到猫一样,宇文烈的严厉里是带着宠溺的,而她的害怕里是带着尊敬和信任。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似乎是真的畏惧宇文烈,她头垂的低低的,好像十分害怕宇文烈会看出她哭过。以往她被宇文烈呵斥的时候虽然面上害怕却也总会透出淘气来,今天却没有。
宇文烈见她看过来,含笑与她对视,她轻轻点了点头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
轻声问司马濬:“七公主真的是南疆皇最宠爱的女儿吗?”
司马濬似乎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以前是。”
景绣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以前是,宇文霈是南疆皇的女儿又不是妃子,还会失宠不成?
“传闻她三岁之前是很受南疆皇喜爱的,三岁那年她母亲和侍卫私通被南疆皇亲眼撞见,南疆皇怒不可遏,当场亲自拔剑砍下了她母亲和那侍卫的头颅,并不顾家丑将二人的头颅悬挂在南疆皇都的城门之上,而且诛了二人的九族。”
景绣震惊不已,按南疆皇当时的气愤程度,宇文霈能免除一死已经是幸运至极了。三岁之前就算南疆皇再怎么宠爱她,她也是记不住的。所以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爱和母爱了。这些年的生活一定充满了艰辛与不易。
“不要因为同情就对她卸下防备。”司马濬紧了紧她的手,提醒道:“南疆皇不会无缘无故将一个不受宠甚至对他来说是一个屈辱的女儿派来。”
“嗯,我知道!”她虽然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更愿意相信宇文霈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刚才宇文霈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她的言语和神态已经透露出了坦诚之意。她愿意相信宇文霈是真心对她的。
“那朝阳公主呢?”比起宇文霈她对朝阳更感兴趣,刚才朝阳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他态度上并不见亲昵,毕竟是几年不见的堂兄妹,对方又是远道而来,他不该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的,至少应该客套的问候两句才是。
司马濬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离她远一点吧。”
景绣狐疑地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劝她离朝阳远一点儿总要有个为什么吧!
可是他却不再开口,仿佛懒得多提。
景绣见他这幅样子,虽疑惑然而后面的人与他们已经渐渐缩小了距离,前面离举办接风宴的宫殿也很近了,于是压下疑惑不问。
司马峻嵘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转头见朝阳的目光一直落在景绣身上,低头轻声笑问道:“倒是忘了问你了,觉得皇兄的这个师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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