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儿拿来馒头的时候,那个馒头已经没有原来的模样了,被尿液浸湿了,上面还沾满了大便。
这一下,那些原本不关心这边情况的妃嫔便齐齐侧目,一副搬起板凳坐着看好戏的神情。
依依捏开仁空的嘴巴,便对月儿说道:“快,给她塞进去。”
仁空怒目瞪向了月儿,月儿有些害怕,哆嗦了一下,踌躇着不敢上前。
“你们在干什么?都躲在这么不用干活了吗?”
一声厉喝传来,那个总是跟在住持身旁的小尼姑走了进来,仁空连忙喊救命。
月儿吓得浑身颤栗,手一哆嗦,那个馒头就往下掉,依依眼疾手快的将那个馒头在半空中截住,在仁空开口喊第二声救命的时候,一把将那个沾满了尿液和粪便的馒头给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那些看戏的妃嫔不禁一阵反胃,刚刚才吃的早饭差点就吐了出来。一看到小尼姑来了,连忙低着头,一窝蜂的往门外涌去,有一两个胃口不好的人,走到门外就再也忍不住了,一阵狂吐,就连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寺庙里的馒头本来就做得小个,又是那些妃嫔挑剩得最小的一个馒头了,刚刚又被仁空给捏紧紧的,这馒头就更小了。
依依抓起旁边的一碗水,就直接往仁空的嘴巴里灌进去,再猛地将仁空的脖子扬起来,逼迫她咽了下去,那个小馒头硬是被囫囵吞枣一般整个咽了下去。
依依将手上沾上的粪便和尿液在仁空的衣服上抹干净了,这才松开了手。
仁空连忙弯腰下去,用手伸进嘴巴里,使劲抠喉咙,迫使自己反胃,便将刚刚吞下去的东西给呕吐了出来。
那个小尼姑还是头一次见粪便从嘴巴里出来,也是一阵恶心。
小尼姑捂住了鼻子,便是对夏依一顿痛骂:“怎么的?一大早上的,皮痒了是不是?是不是想挨揍啊?”
依依便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哪能啊?仁空说她一个馒头吃不饱,要吃三个馒头,她刚刚咽不下去,我就帮她咽下去咯。”
“那这馒头上的粪便怎么回事?”
依依笑得一脸无害,“我哪里知道她还有这爱好,居然喜欢蘸酱吃,我就帮帮她咯。”
仁空呕吐完了之后,站起来,便对着小尼姑哭道:“妙真,她故意指使月空去茅厕里沾了粪便和尿液来,硬塞我嘴巴里。”
仁空看出来夏依依是一个厉害角色了,便将矛头指向了月儿,将月儿猛地往妙真跟前推,说道:“你说,事情是不是这样?”
月儿吓得哆哆嗦嗦的,便要跪下去认错。
依依连忙将月儿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向了仁空,用手在自己的鼻尖处挥了挥,将空气往仁空那里赶,瘪着嘴巴说道:“呃,你嘴巴都没有擦干净,说话真臭。”
仁空气愤不已,便是拿起桌上那碗刚刚没有喝完的水去漱口。
依依扁扁嘴巴,对着妙真说道:“你瞧瞧,这里的碗都被她这么玷污了,还怎么用来盛饭啊?我可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
依依拉着月儿就走向后厨去搬花生,说道:“月空,我们赶紧去干活了,没空在这里跟别人瞎聊天。”
“站住,惹了事,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妙真吼了一声,上前拦住了依依的去路。
依依凶狠的瞪着妙真,阴恻恻的说道:“我是阎罗王,最好别惹我。仁空欺负了月空和秋儿那么久,你有替她们出过头吗?怎么这会儿,你倒是替仁空出头挺快的?你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妙真抖了一下,继而稳住了心神,恶狠狠的说道:“哼,你在轩王府再怎么横,到了这儿,你就什么都不是,今儿,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妙真拿着手中的鞭子就要朝夏依依抽过去,被夏依依一把将她的鞭子给夺了过来,随即就用鞭子将妙真捆了起来。
依依让月儿将今天要剥的东西通通都搬到自己房间里去。自己便将妙真绑着带到了住持面前,将那妙真直接往前一推,踢了她的后膝窝,将她踢跪在地。
住持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将她绑了起来?”
依依威严神色自然形成,一身气势浑然天成,扬眉冷声哼道:“住持好大的口气。本王妃要绑她,有何不可?”
“王妃?你莫不是忘了,我昨儿就已经告诫过你,这儿可没有什么妃子,只有尼姑。”
“住持,你莫不是呆在这山窝窝里呆久了,不知道这外头的世界了?王妃就是王妃,即便到了这皇觉寺,也还是王妃。”
“哼,那些个妃嫔刚来几天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端着个嫔妃的架子,梦想着哪一天能回了皇宫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去,她们,终究都会死在这儿,永远也回不去。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依依不疾不徐地说道:“对,她们是回不去了,可是本王妃跟他们不一样,本王妃能出得去。”
住持倏的站了起来了,走了过来,用手狠狠地指着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白日做梦!”
依依嘴角微扬,睥睨了一眼住持那根气得微微颤抖的手指头,“你也别急着早下结论。最多十天,本王妃就能出去。你若是不信,本王妃现在就分析给你听,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收起你这根碍眼的手指头?”
住持瞧着她嘴角的笑容,怎么就觉得这么慎得慌?而且她那蔑视的眼神,放佛自己若是不将这根手指头收起来的话,夏依依就会将这根手指头给砍掉?
住持恨恨的将手指头收了回来,心里有些打鼓,面上态度却依旧强硬,“哼,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依依呵气如兰,“首先,皇觉寺里其他的妃嫔,那都是皇上的妃嫔,即便她们以前再得宠,她们也不是皇后,不是皇上的正妻,说到底,就是个进不了皇家祠堂的妾侍。皇上要打要杀还是要罚,都随皇上的意。旁人阻止不了皇上做的决定。可是本王妃,可是皇上亲自赐婚,大花轿从轩王府正门抬进去的正一品王妃,入了皇家族谱的。哪怕是要休了本王妃,就连皇上都做不了,只有轩王才有资格做主,因为本王妃是轩王的女人,而不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将本王妃罚到这里来,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罚本王妃,是皇上的意思,可不是轩王的意思。那天本王妃来这儿的时候,你也听侍卫说了,是因为本王妃独自跑去西疆军营,才被皇上罚的。不过,他没有告诉你的是,本王妃并不是独自一人去,轩王可是派了人去保护本王妃的。而且轩王在受命去北疆打战之前,还特意绕了一趟远路去西疆看望本王妃。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本王妃在王爷的心里,占什么地位了。本王妃的丫鬟已经将本王妃被关在皇觉寺的消息传了出去。你说说,到时候,北疆打战的王爷,是本王妃的相公,而西疆打战的将军,是本王妃的父亲。他们两个势必会齐齐跟皇上施压。你觉得,皇上会为了本王妃一个女人,而让北疆和西疆无将打战吗?究竟是出一口气重要,还是江山重要?应该不会拎不清吧?”
依依缓缓的向前朝住持靠近,一双眸子里泛起了一股危险的信号,“你说,等本王妃出去了,应该怎么对付你呢?”
其实依依说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心里还有有些发虚的,虽然护国公有可能会为了她跟皇上请辞,但是,轩王,自己就不敢确定了。毕竟,就连派人保护自己去北疆,都是跟鬼谷子交换了才肯派人,轩王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在乎自己的安危呢。
也许,即便是凌轩知道了自己在皇觉寺,他也会无动于衷吧。
不过外人又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至少,凌轩赶去西疆见她一面的事情是真的,也许还真的能唬住住持。
一想起凌轩赶去西疆见她,依依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明白凌轩的心,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明是那么热切的想看到自己,还温柔的给自己梳头。甚至在她提及许睿的时候,凌轩那怒不可竭以及心痛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可他为何却不肯派人来保护她呢?
依依摇了摇头,甩去了这一脑子的烦恼。
住持被夏依依的话给吓到了,夏依依的脚步越来越向她走过来,身子越来越靠近,眼中的危险信号也越来越扩大。
住持觉得这气氛太过压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这还是她头一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依依缓缓的说道:“你有见过皇上的正妻,也就是皇后被罚到这儿吗?你又见过哪个王爷的正妻被罚到这儿?”
住持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夏依依说得对,这皇觉寺里头关着的都是皇上的妾侍,要怎么处罚,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可是夏依依却是轩王的妻子,不是皇上的女人,只要轩王在乎夏依依,那轩王开个口,皇上必定会放了夏依依。皇上将她关到这里来,不过就是夏依依说的,出一口气罢了,气出了,也就放她回王府了。
夏依依若是在她这儿少了一根汗毛,以轩王的秉性,只怕能将这皇觉寺都给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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