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注意,凌继竟然把手中捏着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
封尘一直在一旁候着。
听到声音的时候,急忙的伸出头来看了一眼。
在看到自家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之时,顿时把自己又降低存在感,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隐形人。
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
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不掺合,也掺和不进去。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封尘可不像是封关那样,拿不清章程的。
凌继也没有在意一个茶杯的好坏,碎了也就是碎了。
但是他却是在这碎了的杯子上,想到了过往的某些事情。
让他想到了前世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王府之中,除了徐秀儿,还有父皇御赐的两个待妾,母妃送的两个待妾。
因为是父皇母皇所赐,便算,都是妾,那也是贵妾。
而徐秀儿,因为只是他人转送的破了身子的,再怎么,也只能算是贱妾。
身份上,便低了那四人一等。
徐秀儿刚来,第二天一早,去给他的那些所谓的身份较高的妾请安,然后不小心把茶杯给打碎了,那妾侍惩罚她跪在碎瓷之上。
大冬天的,她就那么单薄的跪在地上,膝盖下是碎裂的瓷器,下方染红了的,全部都是鲜血……
王府中有好几个女人,他只碰过一个她,其他的都是摆设。
本来,按道理来说,她就算身份低,却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人,他自必要庇护于她,谁也不许欺负。
可是,他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被人欺负。
看到那血流出来,心里竟然有一丝快感。
是的。
快感。
自己在她之前从未有过别人,还是清洁身,而她……她不但被别的男子骑过,还伤了身子,竟然连子嗣都不能为他孕育,她那么脏,就活该用鲜血去洗清她身上的污垢。
其实,他那时也心软了。
只要她求他,他会饶了她,就算他觉得她脏,就算他看不起她,但至少她是他的女人,该给的照顾和体面,他会给。
可是,她就那样低着头,卑微的受着,完全不看他一眼。
不敢看他一眼,生怕看他一眼,就会将面前那些御赐的女人给得罪了。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她在这个府里最大的依靠?
还是……
一夜过去,她还不将自己当成他的人?
气怒之下,他让人赐下一堆珠宝给她,独不让她起身,然后,扬长而去。
当然了,事后,他还是让人去警告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她延医问药了。
但是,她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她眼里只有珠宝。
因为,他赐下珠宝,那些女人见自己没为她做主没折磨多久就放她回去了,听属下来报,当天回去之后,她就戴上了,还爱不释手。
更重要的是,下一次见面,她也一反第一次的冷漠,不但没有推开他,还开始巴结他,估计为了就是想让他再赐她东西吧。
果然是一个爱慕虚荣的贱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更气了,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哭喊,一夜不停的折腾,一次又一次……
“来人!”
封尘急忙走了过来。
“爷。”
“收拾一下。”
封尘低头看了一眼那碎裂的茶杯,不明所以为何爷此时这副说话的口气竟然是这么的无奈。
“是。”
急忙叫了人过来收拾了干净,然后便侯在一旁。
凌继又出神了。
他又想起上一世的事。
还是在冬天,她站在荷花池边。
荷花早泄,只剩些破败的荷叶,撩撩可数。
他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身形单薄的她,配着一池清冷,只觉那身影落寞可怜。
想起她入府这么久,第一次他在她那里过夜,因为是二十几岁才第一次有女人,要得难免猛了些,有失分寸。
第二次是因为珠宝的事,心有芥蒂又更猛了些。
心下一软,觉得自己有些过份,本来想好好的上前与她说话。
结果一上前,却听到她突然吟了句诗,“菊暗荷枯一夜霜……”
她一个农家女哪里认得什么字,背得什么诗。
倒是他去查过,她攀附了那欧决,入了侯府,那欧决之前甚是宠爱,亲自教了写字诗词……
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女人,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共握笔杆,盈盈对视,再你侬我侬,红帐翻波浪。
她在这里呤诗。
居然有他这里呤诗。
难不成还想着之前那个男人?
想着和那个欧决红帐里翻波浪?
他当时就失去了理智,直接将她推到了水里……
她在水中扑腾,他控制不住自己,也跳了下去。
一边将她抓起,一边直接拉扯着在水中冲洗她,怒喝,“荷花是高洁之物,凭你也配咏荷?你既然喜咏荷,不若好好的洗个干净,将你一身的污秽全都洗干净了再说。”
那天好冷好冷。
他在水中将她洗了洗,心里却是别了一口气。
自己怎么可能比不过别人。
然后,又将她抱了回去,剥了衣服,要了又要……
直到,最后,她昏过去,他才清醒过来。
她发着高烧。
她居然还叫着欧决的名字。
叫着:“欧决,救我。”
“欧决,救我。”
呵呵。
欧决怎么会来救你。
就是他将你送给了我。
为的就是保住爵位。
他冷笑着,心却如死灰。
……如果,她真的记得前世,大概真的不愿认自己吧。
“唉……”
想到这里,凌继忍不住的狠狠揉了揉眉心,突然间竟然感觉这一切好烦躁。
烦躁之间,突然脑中又是灵光一闪。
可是,她连欧决也不认。
如今,她连欧决都不认。
应该是……真的不记得前世才对。
或许,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她记得前世。
封尘一直在关注着自家爷的模样,尤其是在看到自家爷这副烦心不已的模样之时,更是诧异。
因为凌继本身就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去为了某些事情而去烦忧,而今却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成了这样……
还是安静的做一个隐形人好了。
*
村长一行人愤怒的祸害了徐秀儿的家里。
对于没有得到丝毫好处的这件事情,他们是异常的不甘心的!
“哼!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这么猖狂的跟咱们说话!”
这村长气不过的在路上便狠狠的骂了起来!
这对他一个村长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想他一直在村子里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又那里成想竟然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想想,这对徐秀儿的恨,便是又多了一分!
而其他的几位里正也是沉着一张脸。
这脸在出了徐秀儿家门之后,便一直都没有缓过来。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翻出多大的花浪来?且等着,有她后悔的那天的!”
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恶意。
是的,恶意。
在她们认为,这徐秀儿便就是那种给脸不要脸,又或者是蹬鼻子上脸的那种人。
给了她选择她竟然不接受,那么就不要怪他们这些坐长辈的翻脸无情了!
“陈叔,你看这事儿,咱们该咋办?”
这徐秀儿手里攥着那么多的银钱,还有那财生财的西瓜配方,不管是哪一种,那都是让他们很是眼馋的那种。
可是那个死丫头油盐不进的,就是不给他们!
被喊做是陈叔的人,微微眯起双眼。
想了半响之后,说道:“她现在有恃无恐,不过就是把冉哥儿十月份去乡试的机会给作为赌注了,还有不是传那死丫头背后有人么?哼!”
他倒是要看看,那徐秀儿的背后,究竟是站了什么人!
“陈叔,您是想……”
“走!回去细细商议。”
几个人细细的合计了一下,之后便是一脸笑容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在后面跟着的五岳给瞧在眼里。
他智商虽然是有些抱歉,但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好,有些事情是坏。
就看着这一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他就知道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儿的。
所以,在看到那群人走了之后,五岳便是直接转身奔着家里去了!
他要把自己听到的那些事情告诉姐姐!
五岳跑回去的时候,徐秀儿他们正好要准备吃饭了。
原本的时候,他们便是准备要吃饭了,可是却是还没有吃饭呢,这村长便是领着一群人的人来了,又是指责,又是威胁的要徐秀儿的好处。
讲真,这还真的是让徐秀儿一点儿的心情都没有了。
“姐姐!”
五岳是跑着回来的。
徐秀儿招了招手,说道:“赶紧去洗手,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五岳又怎么有心思吃的进去饭?
“姐姐!姐姐我告诉你,刚刚那群人一直在合计着说要给姐姐您点儿颜色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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