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程大业小声的说道。
“不行，小然，谁知道她是不是疯了，你快放开她，要是她伤到你就不好了。”
程大业还在试图把云嫣然拉起来。知道那人是女的，他自然不会去触碰。
“大业，她晕过去了，没事的，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云嫣然恳求道。
“小然，她是女孩，我们回去找人来，再把她带回去行吗？”程大业打着商量。
云嫣然立马否定，“不行，要是她醒了跑了怎么办，又或者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可是，小然，她是个女子，我不能碰她，你一个人，是带不回去的。”
程大业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第858章 858:沛凝，是你吗？
“大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时候，就不要顾虑那么多了。”
云嫣然坚持，转过身，一个用力，把人扶坐起来。
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陌生人，云嫣然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她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可是她确定，她没有见过。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不善于交际，所以朋友不多。
鬼使神差的，云嫣然缓缓伸出手，想要拨开这人的头发，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而她，也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云嫣然低头，把遮住那人一半脸的散乱发丝拨开，刚刚看清半个侧脸，云嫣然猛然顿住，小手颤抖的不能再前进半分。
这张脸，她熟，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梦到了她。
云嫣然浑身一僵，差点就让人从手中滑下去，又迅速一把抓住。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半，吧人靠在树上，一双小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或许是自己认错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来。
不会的，不会的。
云嫣然的心中矛盾，纠结，像是有个小锤一直在敲，一颗心好似要跳出胸腔一样。
“小然，你怎么了？”
程大业惊慌的将人一把带起来。
“大业，你放开我！”
云嫣然一声嘶吼，带着微微颤音，像是要发泄着心中的震惊与害怕。
程大业被吼得一愣，一时不察，云嫣然又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缓缓地拨开了全部的头发。
当看清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云嫣然呆若木鸡，眼泪不受控制的，扑簌簌落了下来。
心痛，欣喜，震惊，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颤抖着身子，哆嗦着嗓音，紧紧抱住那人，“沛……沛凝，是你吗？沛凝……”
云嫣然像是疯魔了一般，脑中思绪混乱，整个人六神无主。
“唔唔……大业，救她，快救她！”
程大业浑身一震，第一次，第一次，他见到这样失控的云嫣然，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然怎么会认识她？
程大业还来不及问出口。
云嫣然等不及大喊，“大业，快！救她，救她，快救救她。”
看着她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消散，云嫣然心里说不出的恐慌。
不可以，老天，她才刚见到沛凝，不管什么原因，她不能有事。
“小然，小然，你冷静。”
程大业强硬地先把云嫣然抱起来，“我带她走，你好好的，好好的跟着我好吗？”
其实程大业更想抱云嫣然走，莫名的心里涌出一阵恐慌，像是当初云嫣然说她的那个世界一样。
那个世界，那个世界，沛凝，沛凝！
蓦地，程大业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地上那人也来自那里……她的同窗。
“你放开我，你救她，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乖乖的跟你走，你别担心。”
云嫣然尽量让自己冷静，哽咽地对着程大业保证。
“好。”程大业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她说：我回不去了！这种几率很小，比尘埃还小。
可是她的朋友来了，为什么？难道事来把小然带走的？！
☆、第859章 859:回忆
就这样，两个人。
一个僵硬的把人抱起来。
一个人紧张的一直揪着男人的袖子。
两人迈着同样无措紧张地步伐，失魂落魄地回了程家大院。
云嫣然的心里很慌，很乱，唯一的念头就是，沛凝不能有事，沛凝不能有事。
正准备出门的云二看到两人的样子，吓得魂都没了。
“姑爷，东家，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太紧张两人，以至于，云二直接忽视了程大业抱着的人。
“去，去叫我干爹干娘来，救她，她受伤了。”
云嫣然语无伦次地一手指着程大业怀里抱着的人，一手推着云二。
云二这才看见程大业怀里还抱了一个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少年。
虽然狐疑云嫣然的反应，还是拔腿就跑。
程大业一路抱着人进了主卧，去了侧房，把人放在床上。
黄兰已经跟着打水进来，云嫣然跌跪在床边，自己拧了帕子给床上的人擦脸。
看得黄兰目瞪口呆。
东家这样当着姑爷给另一个男人擦脸，为另一个男人伤心焦急，真的好吗？
这个小白脸难道是东家的老相好？
黄兰的脸不由白了几分，小心的观察着程大业的反应。
果然，程大业脸有些黑，夹杂着几抹焦急，恐慌。
不对啊，不应该是愤怒吗？
黄兰有些想不通。
“小然，你冷静一些，她会没事的。”
看着云嫣然一直掉个不停的眼泪，程大业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一些一抽一抽的疼。
“她会没事的，沛凝会没事的。”云嫣然喃喃。
程大业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云嫣然手里的毛巾，把人禁锢在怀里。
这样的云嫣然让他无比的害怕，害怕她下一个瞬间就会消失，彻底的离开自己。
“你干嘛！”
反应过来的云嫣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挣扎，对着程大业就拳打脚踢。
“你放开我，我要救沛凝，我要救沛凝！”
程大业丝毫不为所动。
此刻的云嫣然，极近疯魔，程大业担心、心痛不已。
虽然此刻拉开云嫣然有些残忍，他不能任由云嫣然这样下去，不能任由她这样疯魔，这样哭泣，不管那人是谁！
“小然，你冷静一些，那人或许不是你说的沛凝，你好好看看，她跟你刚来的时候不一样！
你不是说过，这种事情几乎不会发生吗？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
程大业双手捏着云嫣然的肩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声叙述。
但最后一句，仍是拔高了音调。
“不是沛凝，不是沛凝……”
压在心底地回忆，涌上心头，血，沛凝的血，滴滴答答，滑落在她的脸上……
“嫣然，等我！”
“不要――说话，你可以的，我也可以的！”
“嫣然，不要！”
沛凝嘶声力竭地喊声犹在耳边回荡，心痛无力地泪水无力而疯狂地落下……
“对不起，沛凝，对不起。”云嫣然禁不住呢喃。
黑暗，无尽的黑暗，仿佛要把人吞噬一般。
云嫣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然……”程大业着急地把人打横抱起。
☆、第860章 860:自责
“黄兰，照顾好床上的人，给她清理一下，给她换身衣服。”
啥！让她给一个少年清理换衣服！
黄兰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是个女的。”像是知道黄兰在想什么，丢下这样一句，程大业大步流星的离去。
程大业把云嫣然放在床上，就那样静静地在一旁守着。
他看到云嫣然蹙起的眉头，知道云嫣然睡得很是不安稳。
此刻的云嫣然的确睡得不安稳。
梦里，沛凝看着她掉下去，为她哭得肝肠寸断，疯狂地下楼寻她，一遍一遍，几乎是扒在地上。
就这样寻了她一个月，沛凝最终承受不住心里压力，从她跌落的地方，跳楼了。
“不要！沛凝！”
云嫣然大叫，想要抓住，却是抓了一个空。
“小然！小然……”
程大业一把抱着惊坐起来的云嫣然，心里仿佛有千万把刀在搅动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小然，没事了，你只是做了个梦，没事了……”
云嫣然的意识慢慢回拢，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软软地倒在了程大业的怀里。
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一个音，只是哭泣。
“小然，大业，怎么了？”
王婶焦急地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而悲伤的气氛。
云嫣然倏的挣开程大业就要起身。
“沛凝！”
“小然！那不是沛凝，不是沛凝！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程大业努力地摇晃着云嫣然，声嘶力竭地吼着，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他不管沛凝曾经跟云嫣然多好，如何努力的救云嫣然，他不允许他的小然这样，这样的陌生，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小然，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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