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可惜,某人心里又不爽了,“难不成你还想见那个什么皇子?别忘记了你当初灵毒发作时的痛苦,就是他们害的。”
天巫大人努力地挑起她对左丘航的恶意。
迟萻回想那时灵毒发作的痛苦,猛地打个冷颤,说道:“你说得对,我才不想见他,下次再见到他,一定捅他几剑!”
“捅几剑算什么?看他皮糙肉厚的,根本不怕这种皮肉伤。打人打脸,骂人揭短,打击敌人,要打击到对方的软肋。”天巫大人继续淡定地给她出坏主意,“我看他最重视的有两样,其中一样是东临国的皇位,便让他永远也得不到皇位。”
迟萻受教地点头,这位天巫大人果然是变异的,一肚子坏水,和纯良的巫族一点也不同。
“那另一样是什么?”迟萻问道。
司昂转头看她,抬着下巴,冷笑一声,“明知故问,自然是你。”
迟萻一看他这种睥睨的傲傲样,心知要糟,听到他的话,果然如此,这人还在吃醋呢。
于是明智地不再提那个左丘航。
在青溪涧玩了几天,将想尝的美食都尝过,要捎带给松萝的也打包好塞乾纳袋,接下来的日子,迟萻便不再出门,而是窝在屋子里,每天专心地研究灵图。
左丘航也没有过来找虐,似乎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研究灵图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就消逝。
随着除鬼大会即将到来,整个青溪涧越发的热闹,同时整个山谷里的气氛也变了,添了几分紧绷。
迟萻从蛮那里知道,人族面临鬼族地盘的边陲战场,战事越来越吃紧,形势对人族越来越不利,这次召开除鬼大会,其实也是人族势力的划分,以及商量将谁送去当炮灰,可以预见这场会议的热闹程度。
至于巫族,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的。
蛮告诉她这事的时候,一直盯着她,慢吞吞地道:“听说人族灵图师的宗家四位令主都会出席,不知道届时阿萻姑娘是和我们一起,还是……”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迟萻毫不迟疑地道。
蛮一直悬着的心瞬间落定,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阿萻姑娘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尽管说,我们巫族虽然人少,但对上人族,却从来不惧的。”
说这话的时候,蛮整个人豪情满怀,俊雅的脸庞格外的好看。
迟萻忍不住想笑,果然有什么样的天巫,就有什么样的追随者,像蛮这种性格纯良的巫族,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平时司昂的言行举止对他们造成的影响。
迟萻一脸笑容地应下了。
而迟萻的麻烦,很快就到来。
也不是迟萻的麻烦,而是她故意去惹的麻烦。
当影七过来通知她,宗家的灵图师们即将抵达青溪涧时,迟萻马上抄起剑,对影七道:“走,我们去搞事。”
司昂:“……”
蛮:“……”
两个巫族就见她风风火火地回房,换了一身女剑师的衣服,同时将一个幕篱戴上,顺手摸了一块纱巾掩面。
影七:“……”
司昂站起身,问道:“你要去哪里搞事?”
“就在谷口吧。”迟萻一边将剑悬到腰间,一边双眼亮晶晶地看他,“你要去么?”
“当然。”司昂应一声,施施然地跟着她出门。
蛮见状,忍不住叹口气,一抚巫神袍的袖子,起身去隔壁找大巫伊达他们。
天巫要搞事了,他们总不能干看着吧。
迟萻和司昂出门后,便坐上影七驾来的一辆城内使用的马车,朝青溪涧谷口而去。
马车来到青溪涧的谷口前,影七将车子停在附近的空地,然后将头上戴的帷帽微微拉低,遮住自己的面容。
迟萻和司昂坐在马车里,并没有急着出去。
她拎起影七准备好的茶水,给两人倒茶,一边笑盈盈地对司昂道:“能让一位天巫特地等在这里迎接,也是他们的荣幸。”
为着这荣幸,怎么着也要付出点代价吧。
司昂瞥她一眼,“那你岂不是更荣幸,能让一位天巫陪着你一起搞事,天天给你搞。”
迟萻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就喷了。
她咳嗽一声,脸蛋有些红,小声道:“出门在外,你能不能正经点?”
天巫大人哼一声,斜睨她一眼,眼波流转,魔魅天成,“只有你听到,怕什么?”
迟萻无言以对。
三人等得有点久,迟萻不禁问道:“影七,他们怎么还没来?”
影七也不知道,只好去问了下,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原来是宗家的人快到青溪涧时,没想到竟然遇到鬼族的伏击,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迟萻听罢,忍不住蹙起眉,看向司昂,问道:“宗家四位令主一同前来,除了迟慕外,其余三名令主可不是那种不济事之人,难不成鬼族在周围伏击,他们都不知道?”
司昂放下手中的茶盏,冷淡地道:“不过是作戏给人看的。”
给谁看?当然是给青溪涧的皇级剑师看的。
迟萻抚额,不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真是逊毙了。
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听到影七的暗号后,迟萻将面纱戴上,抓着剑欢快地出去了。
司昂从马车里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摇头。
或许没有记忆也好,她不用体验到背叛的痛苦,才能对这些事情坦然而对,不会因此痛苦失望,徒增烦恼。
灵图师作为人族中两大势力阵营之一,此次前来青溪涧,自然是声势浩大。
特别是宗家的四位令主一起同行,出行的仗势十分热闹,半空中飘荡的宗家的黑底灵符旌旗极为醒目。
因为先前遇到鬼族伏击一事,此时整支队伍十分肃穆,不见一丝人声。
队伍在青溪涧的谷口前停下来时,宗家的一名管事过来同青溪涧门口相迎的人交涉,对方正准备打开谷口的阵门,让宗家与会的队伍进来之时,突然一个刺客从天而降。
那刺客手持着剑,朝宗家的白虎令之主所乘坐的荒兽车而去。
一剑蔽日!
在场所有人看到那一剑时,皆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词。
灿烂的光线下,那剑势如破竹,如同撕裂烈日,摧毁一切,朝荒兽车而去。
剑芒即将撕破荒兽车时,突然一道灵光从车内爆散开,堪堪挡住这一剑,但却挡不住第二剑,在第二剑到来之时,车身四裂开来,碎屑纷飞,露出车内的人。
车内的人端坐其中,浑然不惧,风华绝代,气势凛冽。
她穿着一身华服,乌发如云堆积在身后,一张半掩在精致面纱后的面容,隐约可见那美丽的轮廓。此时因为被冒犯,双眼堆积着怒火,如那烈日蚀金,格外美丽。
“何人胆敢冒犯宗家白虎之主?!”
一声喝斥,十几名剑师及灵图师上前,围住荒兽车,朝不远处的刺客怒目而视。
面戴白纱的白虎之主看清楚那手持长剑、头戴幕篱的刺客时,突然身体一震,双眼露出不敢置信。
第202章 灵图师
灵图师宗家在人族中素来受人景仰,宗家四位令主受邀前来青溪涧共商除鬼大事, 在青溪涧的人看来是何等大事, 自是早早地遣人在谷口候着,同时也有一些闻风而来的闲人, 以瞻仰宗家四位令主的风彩。
只是哪知谷口大阵刚开,欲请宗家队伍进城, 突然从天而降一名刺客,且这刺客的剑术之高,纵使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都看得出这剑师之威。
人族几时出现这般厉害的剑师?
原本过来迎接宗家四位令主的水月华和天青等人在看到对方出剑的瞬间, 便认出这名刺客的身份。
正是那位他们熟悉的白虎令之主。
两人心中骇然,从来没想过白虎令之主竟然会胆大包天地去袭击宗家的队伍,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作为白虎令之主,她为什么要袭击宗家?
此时一群剑师和灵图师挡在白虎之主的车架前, 怒目而视, 却并不闲着, 灵图师以灵图结阵,剑师上前。
迟萻飞身而起,踩着那些剑师的脑袋疾飞而去。
遇到灵图师们布下的灵图阵, 她挥手便是一道虚幻灵图, 将那灵图阵化解, 一群灵图师受阵法反噬, 噗噗噗地往后仰倒一地, 吐血倒地不起。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 惊骇非常。
如果说这刺客是一位灵图师,可她最初的那一剑蔽日,可见剑术之高;可如果她是剑师,为何灵图师们布下的灵图阵,她挥手间便轻易化解?
宗家精心培养的护卫在那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何等可笑?
此人之举,已然是在挑衅人族宗家的威信。
须臾之间,迟萻已经来到破损的荒兽车前,手中的剑再次划破空气,朝车上的人斩去。
一身华服的女子双手飞快结印,一道道灵图从双手间出现,挡住迟萻的剑,迟萻不以为意,不退反进,举起手中的剑,剑尖在阳光下泛起一道刺目的寒芒,接着如同接引日之威,引动一道灿烂的金辉,再次挥下。
须臾之间,两人就过了十几招,灵图与剑光碰撞,一道道能量波动向四周蔓延开,周围的人纷纷避之,避不及的人身上悉数出现道道血痕,不似剑伤也不似灵图爆炸的伤,反而像是一种无形的能量之刃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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