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意抬眸望去,隐约看见他后脑勺出现一大片血迹,已经开始凝固。人已经陷入昏迷当中,说明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他的生命简直是在和时间赛跑,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茹意想着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出色的脑科医生,对脑部这一块很熟悉,便开口道:“我是于大夫的徒弟,如果你们相信去,请让我立即给你相公进行救治。”
闻言,那妇人吃惊的站起了身,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茹意,她从未听说过于大夫收了徒弟,而且还是哥女弟子,这能相信吗?这可是他儿子的一条命啊?
不行!
妇人不相信,不禁出言讥讽道:“就你?你一个姑娘家会医书,会治病?我才不相信呢,如果我儿子没有被你救活,那不就没命了?不行,我不同意你医治我儿子。”
女子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担心。
“婶子,我十分理解你心中的忧虑,但是我师父他要好久才回回来,你儿子现在的伤情况十分危机,如果不立即救治的话,只怕等不到我师父回来啊!”茹意很耐心的说道。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我儿子吗?我跟你说我儿子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妇人双眸怒瞪,愤愤不平的说道。
忽然,躺在板床上的男人刻了几声,随即口中大口大口的吐了几口黑色的淤血,妇人见此,一下子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喊道:“儿子,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别吓唬娘啊,你快起来看看娘,儿子,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你一定要坚强啊……”
女子趴在男人的胸前大声哭道:“相公,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就这么离开,相公……”
茹意神情十分严肃的再次问道:“我现在说最后一遍,你们让不让我替你们救治,如果你们现在答应,我立刻给他救治,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妇人和女子对视一眼,看着躺在床板上奄奄一息的儿子时,心不由的软了下来,她低声的问道:“那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茹意挺直身躯,目光无比坚定的望向远方,道:“如果你儿子在救治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事情,全部责任都归我,你们要抓我去见官,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389.第389章 行医(5)
她们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真的看着他死去吗?
茹意来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把了把他的脉搏,掀开眼皮看了下眼球,发现情况不容乐观,于是立马起身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人快过来八大手,把他放到床上,记住要小心点,不要动了他的头。”
两位村民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的把他放到了床上。
茹意伸出手,不让妇人和女子跟随进来,道:“你们两人在外面等着吧,在我救治的这段时间内不要打扰我,我需要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为他救治。”
“这……”妇人一脸担心,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便被女子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摇了摇头,示意妇人不要在说话了。
关上房门,敞亮的屋内一下子陷入寂静之中。
茹意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当中的重伤病人,一脸凝重,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手术台,没有现代医疗器械的环境下救治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古人。
茹意仔细查看男人的伤口,只见被石头砸伤的地方已经凝结成一块厚重的淤血,她想起自己的那副银针放在了家里,如果现在回家去拿,时间根本来不及,忽然想起之前师父曾说过,他的手上也有一副银针,只是不知道师父这次有没有把银针带出去。
不管了,先找找看再说吧!
茹意在房间内找了一个遍,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套银针,她满脸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银针,银针的盒子很精致,和慧智大师送给她的那套银针挺相似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茹意也没有时间多想,从盒子里拿出一杯最短的银针,神情专注的给男人的头部施针,一针,两针,三针……头部已经插了十一枚银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床上的男人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此时精力过度的茹意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颗颗细小的汗珠,她还在继续施针。
虽然之前有给原良施过一次银针,但那毕竟有慧智大师在一旁指导,可这一次是她一个人在操作,这是一条人命啊,在施针的过程中,她内心难免有些压力。
当最后一枚银针施入半截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茹意眉梢一挑,僵硬的脸慢慢的舒缓开来,然后她将半截银针一点一点没入。
须臾,一阵咳嗽声响起,那咳嗽声一下又一下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了一般。咳嗽声停下,男人忽然从口中吐出一口乌黑的淤血。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干涩的唇瓣上布满了乌黑的血迹,他看了看眼前的茹意,声音虚弱的说道:“这……是……哪?”
茹意按住他的双肩,面容冷峻的说道:“你现在六点力气不要说话,我在给你针灸治疗,不亦乱动,再等一会儿时间,就可以将你头上的银针取下来了。”
男人虚弱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像是吃了软骨散一样,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他缓缓的闭上沉重的眼皮,没有力气在说话了。
针灸时间一到,茹意便小心翼翼的将男人头上的银针全都取下,用提炼出来的酒精进行消毒,然后全都放入那精致的银盒中。
☆、390.第390章 行医(6)
敞亮的屋内,男人躺在床上正休息着。茹意端坐在书桌上,翻阅了于大夫桌子上的医书,然后结合上次慧智大师所给的药方子,自己写了一副药方子,写完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走出房间。
房间外,妇人和女子来回徘徊,焦急的等待着,短暂的时间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度日如年。“吱呀”一声,她们听见房门打开,立即迎了上去,妇人语气急切的问道:“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是啊,我相公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事啊?”女子附和道。
茹意脸色看上去苍白无比,精神也不是很好,估计是刚才给病人施针的时候,神情太过专注,出现了疲劳现象。
她目光看着她们两人,有气无力的回道:“你们放心,他已经没事了,淤血已经吐出,后期只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便可痊愈了,这是我给你们开的方子,一日一贴,一帖三次,先配七天的药草,吃完之后带他过来检查一遍再重新开药方。”
妇人点点头,只要能救回他的儿子,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这时,于大夫背着药箱走进屋内,闻见屋内充斥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眉头不禁一皱,心里猜测屋内是有病人,而且还是一位受了很重伤的病人。
他来到茹意的面前,没有寒暄,没有说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道:“徒儿,你救治的那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明明师父他才刚回来,他怎么知道自己救看一位病人?茹意目光诧异的看着他,嘴角扯了一丝笑容,道:“师父,病人已经无大碍了,现在正在屋内休息呢!?”
于大夫微微颔首。
见于大夫回来了,妇人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欣喜,她立即走上前,开口道:“于大夫,你可算回来了,你外出不在的时候,我儿子受了重伤,可是这位小娘子替我儿子医治的,我有点不放心她的医术,你再去看看我儿子的身体如何吧!”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可落入于大夫的耳中,却听出了一丝轻蔑的意味,这让他十分不高兴,在他眼里,茹意这个徒弟深的他的喜欢,他可不容许别人置喙她。
于大夫眉头一皱,神情甚是不悦,冷漠的目光斜睨着她,语气冷冷的说道:“你这妇人怎么说话的?我徒儿没有等到我回来便医治你儿子,那肯定是你儿子的并且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她都已经医治好了你儿子,你还如此不相信她的医术,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茹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没想到师父会开口帮她,这些话语,宛如一阵暖流缓缓流淌而过,流入心里,让人感觉很温心。
“哈哈,于大夫,这是哪里的话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妇人脸色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出言顶撞于大夫,只得恹恹的低下头。
于大夫也不理会她,转身对茹意说道:“徒儿,你且跟随我去看看那个病人情况如何。”说完,他背着药箱走进屋内。
茹意点点头,也跟上去。
妇人心里很担心儿子的伤情,二话不说的跟了进去,一进入屋内,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般,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大喊了一声:“儿子……”
“病人正在休息,不要打扰他!”于大夫看着她说道。
妇人立马闭上嘴巴,遵从于大夫的吩咐,不敢多嘴。
屋内尽管房门敞开,可里面还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女子一进入屋内,迎面扑鼻而来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草药味,很是难闻,胃里开始翻滚,她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急忙转身趴在门框边上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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