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不由一笑,“罗御,给爷准备笔墨纸砚。”
罗御为难的看眼楚钰,低头小声的嘟囔:“爷,这是九爷府里,奴才可不敢妄动。”
哎呀,爷现在说话不管用了呗。楚旭气急的拍桌子,“老九,你说……”
楚钰抬眼,嘴角含笑的望向曲悠,“让燕王长长见识。”
“好,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曲悠倨傲的仰头。
楚旭:“……”
幻珊去书房取来笔墨,站在桌子前慢慢的磨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把水磨净,墨石磨的细腻,方才罢手退后。
“看好了,此技不外传。”曲悠扎起衣袖,铺开画卷。
一份墨,一张纸,一把小刀,这工具便算准备齐全。曲悠把墨汁扬在宣纸上,手上拿起小刀快速的刮了起来,横一下,竖一下,手腕快速的转动,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朵绽放的菊花。
“嘿,真是神啦!”沈宴拍桌。
桌上,砚台里的墨水,因为剧烈的颤动而溅了出来。诡异的是,正好落在那副刚刚画好的菊花上。
“沈宴……”楚旭咬牙大喊。
沈宴傻眼的看着画纸,那几滴浓重的墨渍点在菊花瓣上,黑索索的模样,彻底覆盖了花的神韵。
“本王杀了你。”楚旭瞬间暴起。
沈宴飞快的起身,一跃三尺远。他站在门外,有些委屈的大喊,“是砚台没有放稳,不关本世子的事。”
哎呦喂,那意思怪我咯。曲悠一听,顿时气的把纸揉成了一团。
楚旭心痛不已,碍于身份却不能动手开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画被撕碎。沈宴,本王跟你势不两立,他捶胸顿足的跺着脚,心里把沈世子给恨个半死。
“悠悠,给五哥画一幅吧。”楚钰走过来。
曲悠嘟嘴,有些不情愿。
楚钰轻吻她的额头,把她搂在怀里抱紧,“看在本王的面上,赏他一幅。”
曲悠点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主仆二人合作,一人磨墨一人作画,一炷香不到,一幅映着亭台楼阁的春夜游园图便跃于纸上。曲悠吹干墨汁,迎风甩了甩宣纸,嫌弃的拎到楚旭面前。
“给,拿去吧。”
楚旭如获至宝,满脸激动的接了过来。
“爷,奴才帮您拿着。”罗御嬉笑。
“滚滚滚,爷自己个儿能拿,显不出你来。”楚旭动手,推开罗御。
沈宴绕过楚旭,挪到曲悠的身旁,刚想开口就被楚钰吓的倒退两步,“九哥,我什么都没做。”双手举起,眼眶湿润,小嘴一撇,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扑哧——曲悠喷笑出声。
“呐,这幅是你的。”随手拎出一幅小画,递到了他的面前。
沈宴乐滋滋的接过画,看都没看的揣进了怀里。
“谢谢九嫂,谢谢九嫂。”
二人走后,曲悠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打了哈欠。真是折磨人啊,这哪里有传说中王爷和世子的模样,简直就是无赖一样,看什么都想抢。摇摇头,她揉着额头向内室走去。
“累了?”楚钰身子贴了过来。
曲悠心里一虚,有些讨好的笑笑。大爷的,刚才头脑不清醒,居然把这货给忘记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跟他一起睡。
“好像……不太困。”
楚钰眼底闪过笑意,动手打横抱起她,“本王困了,一起吧。”
老天爷,居然是传说中的公主抱。曲悠晕乎乎的靠在他怀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幸福啊,幸福,美男,美景,公主抱,真是死而无憾啊。
楚钰怀里抱着软玉温香,大步向卧室走去。幻珊等人低着头,默默的退了下去。卧室里,他动作轻柔的把曲悠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上去,薄唇微翘,轻吻上她的嘴角。
“王爷,属下秦羽风求见。”
楚钰一愣,眼底闪过寒光。
曲悠忍着笑,双手把他往外推,“秦大人找您,想必是有急事,快去吧别耽搁了。”
楚钰凝眉,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曲悠,“本王离开,你很高兴?”
曲悠双手捂嘴,满脸无辜的摇头。
楚钰照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起身整理衣衫。
“早去早回喔,哈……”曲悠挥着小手,困的直打哈欠。
楚钰点头,开门走出了房间。
艾玛,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曲悠拉过薄被,转身呼呼大睡了起来。
司造院的动作很快,王梁和徐栋为了得到那副图,愣是把五天给生生压缩成了两天。此时,二人带着工程队,浩浩荡荡的朝睿王府而来。
“王大人。”冯先看着眼前的众人,眉毛不由的轻蹙。
“冯总管。”王梁拱手。
“王大人和徐大人这是……”
“不知王妃可在?”二人问道。
“王妃不在府,二位大人如若有事,奴才可代为禀报。”
二人对望,面上有着为难。
“冯总管,不知王妃可曾交代去了哪里?”徐栋上前。
冯先嗤笑,眼底有着鄙视,“徐大人,您认为王妃去哪里,会告诉奴才一个管事的?”
徐栋语噎,表情有些尴尬了起来。
王梁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们,“冯总管,在下是跟王妃约好的,如果方便请你代为通报。”
冯先抬眼望去,司造院的人站成一排,后面跟着几辆马车。他转头吩咐了几句,抬脚走下台阶。
“走吧,王妃在涟水村,杂家给你们带路。”
王梁一挥手,众人拉着马车跟在冯先身后,朝涟水村的方向而去。
第169章:鞭打冯先
一大早,曲悠连早饭都没有用,拉着灵佑几个人,直接就跑到了涟水村。栽种法在楚国没有盛行,她怕这里的百姓不会种,到时候,不仅把为数不多的种苗给浪费掉,更加会影响了收成。
“王妃,这里是村里特意拨出来的试验田。”葛老汉把曲悠领到了一汪水田前。
曲悠带人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水田挖的与她交代的没有不同,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把你带的秧苗拿给我。”曲悠伸手。
幻珊的眼里闪过心疼,磨磨蹭蹭的递过了秧苗。
“怎么,舍不得?”
幻珊摇头,“小姐不必亲自示范,奴婢也可以。”
曲悠一笑,不在意的摇头,“不必,我亲自示范也好让大家看的真切。”
百姓们围在四周,心中好奇,却不敢过于靠近。
曲悠手拿秧苗,挽起裤管,白嫩的脚裸暴露在外,惹起百姓一阵热议。
“王妃,您这——”葛老汉转过头,神情颇为不自在。
我怎么了?曲悠有些不解。幻珊推了她一下,目光望向她的脚裸。喔,原来是这个啊。她敛起笑,严肃的转向众人。
“水稻的新型种发唤作‘插秧’,与以往播种法大不同。”曲悠双眼锐利的扫过,“看到前面的水田没,我们要把秧苗栽到里面。那是水田,里面蓄满了水,难道要穿着鞋袜,然后把衣裤弄湿吗。我到无所谓,大不了晾干洗净,可是,那些衣物尚且不遮体,咬牙才能扯下二尺步的贫苦农家呢。”喝问声响起。
百姓们低着头,尴尬中带着羞愧。
“我不强求,有哪些不想学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汪氏张张嘴,看了一眼葛老汉,“嗨,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先来……”说话间,手脚麻利的把裤腿挽了上去。
村民们对望一眼,一个个跟在汪氏身后,利落的脱了鞋袜,挽了裤腿。
曲悠点点头,心里有了几分满意。还好,这些村民至少没有顽固不化,尚且有挽救的希望。她把脚趟入水田中,拿起秧苗慢慢的讲解了起来。
冯先带着王梁二人行至涟水村,远远的看到了钱贵的身影。
“钱贵……”冯先高喊。
钱贵回头,“哟,冯总管,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冯先撇嘴,歪头朝远处眺望了一眼,“王妃呢?”
钱贵糯糯嘴,神色有些不定。
“哑巴啦?”
钱贵摇头,“王妃在水田里。”
王妃下田,冯先心里一惊,吓得浑身直抖,他抬手指向钱贵,声音里都带着颤音,“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怂恿王妃下田。”
钱贵苦着脸,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总管,奴才冤枉啊,给奴才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王妃身份高贵,那等低贱之事哪里是她能做得的。”冯先痛心不已,“还不带杂家过去,非等王爷知罪不可。”
钱贵被唬的一楞,点头哈腰的带着众人往前走。
大楚国的王妃居然下田,别是作样子的吧。王梁二人对视,笑着摇头。
冯先健步如飞的跟在钱贵身后,也没管脚下是否沾上淤泥。此时,他只期盼耳中所听有误,王妃种田之事只是一场空谈,不然他这小小的总管,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小姐,冯管家来了。”灵佑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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