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他了,竟然想让她给他做手术。别说她不会,就算她会,他敢让她动手吗?
男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手术是怎么做的?”
四喜看着他,将他从上到下沈氏一番:“当然不可以,这是独门秘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手术这事情,那可是要动刀子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因此,当然不能胡乱告诉了他,要是他听了之后,也自己拿着把刀比划比划,出了事,是怪她啊,还是不怪她啊?
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片失望。他就是想知道手术是如何做的罢了,但现在看来,让她告诉他,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自己进去一观了。
四喜见他沉默不语了,以为他不再执着了,便又说道:“我不会做手术,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这里乱的很,我也忙的很,咱们还是千万别再见,你听明白了吗?”
说罢这话,她盯着男人看,但谁料,那男人不但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说“明白了”,竟然又问道:“那如果是腿伤了的话,血流不止,能通过手术治疗吗?”
四喜轻笑:“当然可以。”
男人闻言,竟是笑了起来。
“那好,我明白了,不谢谢姑娘了。”男人灿然笑道,说着这话,一个转身,便离了春回堂。
他这一走,倒是让四喜有些茫然了。他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要自残吧?
但是转而一想,世界上哪有如此蠢笨之人?她也便放下了心,不再理会他,出去继续工作去了。
没他在身边,她工作起来,也像是轻松了不少一样。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谁料,没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她才刚刚去到春回堂,突然便听见前面的厅里传来一阵喧哗。
她忙跑出去看,只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抬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四喜一颗心瞬间紧张了起来,有急诊,必须马上准备起来。
但谁料,当她走到那病人身边,准备引导他们抬床就诊的时候,却突然觉的那人似是对她一笑。
四喜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她没有想到的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这人,可不就是前几天一直跟着她,纠缠不休的那个男人吗?
“四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男人苍白的面上,扬起一个笑。
见你妹!
四喜忍不住想骂他神经病,再看他的身上,只见在他的大腿处,正赫然汩汩地往外冒着殷红的血。在春回堂时间长了,见多了伤患,她一眼就能看出,他腿上的血管被伤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必须紧急手术。
但这么大的手术,除了顾婉,没人能做。
这种伤,四喜严重怀疑是他自残所致。
这个神经病,难道就是因为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手术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才自残的吗?他是脑袋被驴踢了吗?不知道会出人命的吗?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立马安排了人去通知顾婉过来,又马上为伤者简单扎住了血管。
此刻顾婉也才刚刚起床,正在和宁卿一起用早饭,突然就听说春回堂那边有个紧急手术,除了她,没人能做。
顾婉心一紧,当即便放下了碗筷,连宁卿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直接起身跑出去了。
这种伤势不同一般,倘若救治的不及时了,很可能会出现性命之忧。
宁卿自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于是也便跟了过去。
两人到了春回堂的时候,病人已经被移送到了手术室,术前的一切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
顾婉直接换了衣裳,净了手,便进去了。
进去之后,莫佟言简意赅地和她说了病人的情况,她答应了一声,便开始了手术。
血管被割破,修复起来极为麻烦。
“打麻药。”她说道。
四喜闻言,便开始准备了起来。
但谁料,正在此时,那病人苍白着脸,竟是问道:“打了麻药之后,是不是就没了意识?”
顾婉心下一个惊奇,在手术台上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他还是头一个。
“是,打了麻药之后,你就陷入了睡眠状态。”她回道。
那男人脸上立马露出惊慌:“那别打了,我不能睡着。”
他好不容易才制造了这样的机会,如今就要亲身经历了,亲眼看着了,怎么能睡过去?
“不行!”顾婉斩钉截铁地一声,“那种疼痛你受不住,会活活疼死。”
但男人却再次摇头:“我受得住,一定能受得住的。”
顾婉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他怪,他还真是怪的彻底。
此时自然要以抢救为重,一切不利于抢救的因素必须要杜绝了。不配合的病人,也必须要想办法让他配合了。
“打。”顾婉不再与他争执。
“别啊,别,我真的能撑得住。”男人大惊失色,要是打了麻药,他睡着了,那他做的这一切,可不是白做了?
☆、776.第776章 不需要自残
顾婉不理会他的叫喊,不配合的病人她见多了,但是上了手术台还不配合的病人,他还是头一个。
四喜更是不顾他的反抗,直接将针扎进了他的皮肤。
当针刺进皮肤的那刻,男人的眼睛看向四喜,让她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亲自体验一下手术的过程,这才自残的吗?打了麻药的话,可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那也不行,不打麻药的话,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打完麻药,男人一双眼睛里,变得空洞了起来。他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东西,煞费苦心做的这一切准备,都要白费了。
顾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奇怪的病人,他为何坚持不打麻药?
但她作为一个大夫,自然要尽最大的可能避免出现医疗事故。给他打麻药,那是势在必行的。
纵然男人强忍着,不想就这样睡过去,但到底还是耐不住药效,一会儿过后,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只片刻的功夫,便睡着了。
等他睡过去之后,手术便照流程,正常开始了。
外面有些喧闹,但顾婉却充耳不闻,每一台手术,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手术,更是对一个生命的挽救,是关乎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她必须全神贯注,不能半点走神。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必去担忧,因为她知道,有宁卿守在外面,他会为她排除一切艰难。
这个手术很难,也很凶险,但顾婉还是顺利地做完了。她从早上的时候进了手术室,直到黄昏时分,这才出来。
病人还没醒来,仍然沉沉地睡着,他右腿处的伤口也是包扎上了,但要是想彻底恢复的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手术结束之后,顾婉带着四喜和莫佟走了出来,又让人将病人移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出去的时候,宁卿还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了,迎面走了过去。
他为她将身上的隔离衣除去,又亲自为她换好了衣裳。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的颜色,看在他的眼里,让他倍加心疼。
“没事儿。”顾婉安慰一声,笑了笑。
整台手术做下来,的确是累了点,但她却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因此,她并不觉的累,反而,还是兴奋的。
病人现在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天色已经朦胧了。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四喜说道。
虽然这人挺讨厌的,他现在重伤,也全都是他自找的。但四喜依然狠不下心来。毕竟,他还帮她求到了送子观音像。
顾婉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也好,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赶快去叫我。”
四喜答应着,便看着她走了出去。
回到家,丫头见他们回来了,忙摆了晚饭。早上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吃几口饭,这一天下来,顾婉着实饿坏了,一连吃了两碗饭,这才感觉有了些饱意。
吃过饭之后,又沐浴了,因为想着明天还是要去春回堂看看那病人,她便早早地睡下了。
这一夜,本不该四喜值夜,但她却并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里,细心地观察着病人的反应。但一直到了黎明时分,他还是没有醒来。四喜不禁有点着急了,按理说,也该醒了的,但他为何还在沉睡着?
她又为他检查了一番,按照顾婉走之前嘱咐的,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为何,就是不醒呢?
次日一早,顾婉早早地起来,早饭过后,便又去了春回堂。
才一到了那边,便见四喜一脸焦急地向她走了过来:“他怎么还没醒来?”
顾婉过去看了看,回道:“没事,兴许是前段日子太累了,不愿意醒来吧。”
四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事便好。但又转眼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不禁蹙眉暗道:真懒。
顾婉见她双眼底下泛着一片青黛色,便问道:“你一夜都在这里?”
四喜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顾婉看看她,又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忽然便笑了起来。
难不成,这人,和她有什么渊源?
“他是谁啊?”顾婉又问道。
四喜被她这一问,也顿时茫然了起来。只急着救他的命去了,竟然忘了问他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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