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的那个丫鬟,送去大理寺吧。”
白枭皱了皱眉,为他的决定感到担心:
“殿下,这样好吗,二殿下那边……”
“去吧。”梁敞打断他,淡淡地说。
白枭不敢再说,应了一声“是”,严肃着表情,退了出去。
窗外,秋霖脉脉。
梁敞望着敞开的窗子,心里还是有点紧张,长这么大第一次背叛二哥,二哥知道了,还不一定怎样生气,搞不好会和他断绝关系……
下午时,苏妙都已经上赛台了,结果一场大雨浇下来,浇灭了炉火,也把她浇了个透心凉,比赛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被迫延期。
闷闷地回到薛明楼,留在薛明楼的苏娴心情正爽,她久违地买了许多东西,衣料、首饰、脂粉、摆件应有尽有,清一色的高级货,让苏妙怀疑她是不是又傍上了哪个大款。
“文王付的银子。”苏娴爽快地说出了她的金主。
“你又让文王给你花银子,总在一只羊上拔羊毛,万一肥羊哪天恼了,让你把羊毛都还回去你怎么办?”苏妙无语地问。
“要钱没有,可以肉还。”苏娴满不在乎地说。
“就因为你总是这样一点羞涩感没有,文王才躲着你的。”苏妙撇撇嘴。
“我又不是黄花姑娘,羞答答的才会让人觉得恶心好吧。”苏娴说,将手里的衣料抱紧,一脸陶醉地道,“云雾绡,真柔软!”
“你就那么喜欢这些玩意儿吗?”苏妙难以理解。
“不许说‘玩意儿’,我的人生也只有这点乐趣了。”苏娴板着一张脸回答。
苏妙扬眉,决定不再跟她纠结衣服料子:
“对了,我想和你说,娘和奶奶要来,小味味说想在梁都办婚礼,所以把娘和奶奶也接来了。”
“嗯,这是自然的,再怎么说你也是嫁,肯定要往婆家嫁的,他跟着你回丰州成亲就成他入赘了,他爹娘肯定不会答应。”
苏妙对仪式在哪里举行并不在意,扁了扁嘴。
“对了。”苏娴沉默了半晌,突然说。
“嗯?”
“你还记得你出生时的事吗?”
“哈?”谁会记得自己出生时的事。
“你出生时我不在家里,所以我不知道,你和婵儿,真的是双生吗?”苏娴放下手里的衣服料子,坐在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
“哈?”苏妙皱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天去买胭脂时,文王问我,能确定你和婵儿是双生吗?最近,不是,自从来了梁都,问这个问题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搞得我现在觉得他们好像不是随口问问,而是有什么目的似的。”
苏妙心中一紧,这个问题她也已经被问过许多次了,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坐下来,把脸凑到苏娴面前,问:
“大姐,你看我和婵儿长得像不像?”
“就是因为不像人家才问,谁也不瞎!”苏娴推开她的脸,说。
苏妙和苏娴沉默下来。
良久,苏妙开口,低声说:
“这事只能去问奶奶或娘,可我不想去问,婵儿就是我妹妹!”她执拗地说。
苏娴没搭腔,过了一会儿,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的不说,景阳长公主上次说要让婵儿去武王府做妾,如果不是真有那个意思,她不可能会说。”
“可也不能为了躲避这件事就让她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她那个性子,随便抓个人,往后就是灾难。”苏妙皱眉道。
苏娴的头又开始疼,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身穿蓑衣的苏婵从外面闯进来,抖着身上的水珠,又把斗笠摘下开始甩,甩了苏妙和苏娴一脸雨水,苏娴火冒三丈,高声骂道:
“别甩了!你是狗啊!”
苏婵不理她,继续甩。
“就你这样子,哪家敢娶你!”苏娴越发恼火,咬着后槽牙说。
“你怎么跑来了?”苏妙问。
“睡一觉就来了。”苏婵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苏妙和苏娴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干吗?”苏婵打了个激灵,莫名其妙地问。
苏妙和苏娴同时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婵一头雾水,越发迷惑。
“妙儿。”回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干吗?进来吧。”苏妙说。
回味推开门,走进来,站在床前。
“怎么了?”苏妙问。
“苏吴氏的案子破了,杨林的贴身丫鬟去了大理寺作证,说吴氏手里握着的香囊是她给杨林做的。杨林的香囊都是她做,那丫鬟心存爱慕,所以凡是她绣的香囊,她都会在香囊的反面用暗绣绣一个“虹”字,是那丫鬟的名字。那丫鬟的暗绣平常看不出来,只有在灯底下变换角度照过之后才能显出来。之前大理寺一直关注香囊的料子绣法,反面的暗绣她不说谁也没发现居然还有这种绣法。”
“你不是说之前暗查过杨府吗,就没查查给杨林做绣活的有没有问题?”苏妙问。
“吴氏在山里被发现的当晚,杨林怕东窗事发,本来想把自己的几个做活丫鬟处置了,半道却被文王给截了,人也是他送去大理寺的。”回味说,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文王有毛病,这行为完全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文王?”苏娴惊诧万分。
“杨林招了吗?”苏妙关心的是这个。
“招了。”
“他爹怎么说?”
“证据确凿他爹还是不相信,一直到他儿子招了他才信,拼死求皇上开恩。”回味说。
“然后呢?”苏妙问。
“杨尚书被抬了回去,杨林判了斩立决。”回味轻描淡写地道。
苏妙点了点头,磨蹭着下巴,沉默了半晌,撇着嘴说:
“还真不容易啊!乱七八糟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九章 猪蹄
雨后的梁都,气温居然又回升了,比雨前的日子还要热上一点,大清早就开始阳光灿烂,湿热的气候让人总觉得不太舒服。
夏瑾萱和苏妙的比赛被延期到了这天早上,这是第二轮,如果夏瑾萱赢了或者打平,比赛还能进到第三轮,如果这场比赛夏瑾萱输了,比赛将就此中断,苏妙晋级,夏瑾萱回家。
这一轮比赛很重要,尤其是对夏瑾萱来说。
天色尚早时夏瑾萱就到了,她坐在赛台下面的等候区,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朗远远地站在她身后,自从上次的争论,夏瑾萱连话都不和他说了,他也没有机会再劝她。他心里焦急而烦躁,他希望夏瑾萱经历此赛能够完成蜕变,可是这蜕变的方式对她来说或许过于激烈,他担心的是到最后会适得其反。
观赛的人稀稀拉拉地来了,多数是男子,大部分都是冲着两个姑娘来的,因为要上台的两个姑娘年轻漂亮,这在厨王赛上很难遇。
当然了,观赛的女子也不少见,其中也有不少年轻漂亮的。
阮双这一回是跟着她哥哥来的,两人坐到观赛席上,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头戴幂离垂纱一直垂到膝盖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面跟过来,悄悄地坐在两人身后。
阮双往身后瞟了一眼,撇了撇嘴,用嘲笑的语气说: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幂离人吓了一跳,把垂纱向两边掀开一点,露出大大的眼睛和一点寸毛的头皮,他惊讶地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戴了幂离!”
“别说你戴了幂离,就算你把脸涂黑我都认识你!”阮双觉得非常羞耻,一脸嫌弃地说,“你干吗要戴幂离,因为比赛输了觉得丢人吗?”
“待会儿回味来了肯定要嘲笑我,我戴上幂离让他认不出来,省得他跑来向我炫耀!”高兴扁着嘴,孩子气地说。
阮双越嫌弃,翻了个白眼:“回三公子又不是你,他才不会做那种事。跟你比赛时,回三公子都没用秤,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而且你居然拿糖醋肉去比人家的罐闷三宝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兴被问的心虚,讪讪地说:
“今年的厨王赛不是都返璞归真么,我想着我也返璞归真一次,说不定能赢过回味那厮!”
“糖醋肉是返璞归真?”阮双哭笑不得。
“反正我就是赢不过他,赢不过就赢不过,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高兴把幂离摘下来,一脸不高兴地堆坐在椅子上。
阮双抽了抽眉,无语地看着他。
“双儿,不许使性子!”阮谦见阮双把高兴给惹毛了,有些担心,沉声教训。
“我哪有!”阮双哭笑不得。
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高兴,她也有点恼了,觉得他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只是被小小地打击了一下就像个怨妇似的,她翻了个白眼,把头扭过去,不再搭理他,兴致勃勃地盯着赛台瞧。
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出现在赛场,披金戴银,珠光宝气,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地穿过观赛区,走到等候区,站在夏瑾萱面前。
“那不是相思绿么,她怎么还没回去啊?她来梁都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阮双不喜欢相思绿,总觉得看她的面相不像好人,鼓着嘴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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