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却答应了,他还没有见过郑成功,十分好奇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于是他便带着范立和宋端午去了。
当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分别都失望了。
郑成功发现徐骁比画像上还要接地气,或者俗气一些,分明就是平常农夫模样。
徐骁更为失望,他以为处处都是传说的驸马爷应该和范立长得一样,玉树临风。俊俏的让人牙痒痒,结果竟然长着一张平常人的脸,最让他觉得失望的是驸马爷的眼睛有些小啊。还不如自己的眼睛大。
席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王明贤入场舞剑,剑影重重,宋端午大喝一声,跳入场中,和王明贤针锋相对,对剑而舞。
驸马爷和范立也没闲着。两人唇枪舌战,讨论天下大势,民心所向。驸马爷风轻云淡。范立却面红耳赤。
徐骁知道这是范立辩论不过,要急了的前兆,赶忙扯了扯范立的衣角,范立低头瞪眼:“你扯我作甚?”徐骁指了指对方的红脸:“你的脸都红了。”言下之意很明显。范立再次瞪眼:“这是喝酒喝。”然后和驸马爷继续争论。
反倒是徐骁成了最无聊的那个。饮了不知多少酒。吃了不知多少肉,打了不知道多少个饱嗝。
最后晃晃悠悠回到徐家军营帐倒头大睡。
王明贤愤愤然:“驸马爷,我们应该杀了徐骁。”
驸马爷微微一笑,双手拢袖:“徐骁不是陈胜吴广那种人,口头上打着为民请命的的幌子,私下却是另一番做派,徐骁是个真人,为民请命这四个字根本就不在他心里。他心里的东西很小,却很珍贵。所以这种人我不想杀。也不能杀。”
在营帐内醒来之后,徐骁昏昏涨涨,喝了点醒酒汤,脑袋突然一灵光,嘿嘿直笑,私下找到范立说:“既然郑成功能够设立鸿门宴,咱们也可以设立一个宴会嘛。”
范立错愕,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徐大哥了,徐大哥坏起来都坏到骨子里了,不过为了维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第一军师称呼,他咳嗽一声:“其实我也想到了。”
一封请帖到了驸马爷手中,驸马爷看完请帖,仰头哈哈大笑,开口说道:“不去,以为我傻啊!”
这下轮到徐骁和范立目瞪口呆了,竟然没来,不过范立还是趁机大做文章,说什么郑成功怕了,不敢来。徐家军内一阵欢呼雀跃,郑成功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可是,一场新雨过后,驸马爷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对面军营中款款而来,他越过了两军之间的楚河汉界,来到徐家军营,旁若无人的走进徐骁大营。
驸马爷将手中的油纸伞收起,轻轻甩了甩,甩下无数水珠,又轻轻磕了磕鞋上的淤泥,将油纸伞放在一旁。
正在沙盘前沉思的徐骁抬头望了望郑成功,微微一愣,叹气说道:“小瞧你了。”
郑成功仰头大笑,将油纸伞立在一旁,伸手比划了一下沙盘:“不遮掩一下,免得我看出蛛丝马迹,随后将你打得落花流水?”
“遮掩个屁?”徐骁觉得郑成功的话语很气人,恼火的说道。
郑成功再次大笑,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不来赴宴,是因为吃不惯大鱼大肉,来吃一顿家常小菜还是可以的,这不我赶着日头最高的中午饭时节前来,蹭顿饭不见意吧?”
徐骁翻了翻白眼,看看日头,果真到了吃饭时节,便引着郑成功来到自己居住的大帐吃了一顿便饭。
徐家军知晓那位驸马爷来了,有几个闹事不怕事大的,已经闹到徐骁营帐门口,徐骁一脚踹翻几个,回到营帐,一拉帘子,外人便再也看到不到营帐中的情况。
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郑成功不住点头,说这个菜好吃,那个也不错,还吃了三大碗米饭,和徐骁喝了一点小酒。
郑成功看着对面端坐在小板凳上的徐云枫,不住的赞叹:“这个名字真好,徐云枫,比我的强多了,我的名字太俗,天下第二俗,入不得人的耳朵。光听徐云枫这三个字,就知道这是你娘所起,绝不是徐骁这种粗人。”
徐骁大怒:“吃饭就吃饭,怎得这么多话!”
白素抿嘴浅笑:“听闻驸马爷家也有一姑娘,不知叫什么名字?”
郑成功尴尬的呵呵一笑,他自认名字天下第二俗,那天下第一俗的名字便是自家女儿的郑拓,什么狗屁开疆拓土,怎么听都像是“挣脱”的谐音。
驸马爷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特别是在女儿身上,笑着说道:“昌平公主,最喜欢弹琴,坐在琴边,便再也挪不动腿,认真仔细的像是一个小大人。”驸马爷掠去小郑拓爱爬上爬下的事情,自然也略去手持木剑
几杯酒下肚,郑成功和徐骁由一开始冷言冷语,变成了相谈甚欢,两人没有讨论天下和战争,而是讨论如何养娃,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男孩要揍养,女孩要惯养。
郑成功心满意足走出大帐,腋下夹着那把油纸伞,抬头看了一眼雨过天晴的蔚蓝天空,慵懒得伸了一个懒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嗯,下面的忘了。”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徐骁微笑的望着驸马爷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徐云枫脑袋:“搞了半天,原来这鸟人和我是知己。”
一顿饭后,双方又打了几次战,无一例外,都是徐家军败了,范立更加垂头丧气,整日愁眉苦脸,直到有一天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到徐骁大帐中,一掌拍在沙盘壁垒之处。
至此,扭转战局的壁垒死战全面打响,更加准确的说是驸马爷独自一人面对整个徐家军。
已经身披举国气数的驸马爷浑身金光闪闪,恍若仙人下凡,即使被围困徐家军内部,依旧三进三出,风姿无双。
除了范立十三太保尽数出动,与驸马爷相战,未占任何上风,只是轻描淡写便被打飞,不能在上战场。
不得已,远在其他战场的夏侯襄阳急忙放下军务,赶往壁垒,希望能够阻止分毫。
已经孤身一人阻挡徐家军七天的驸马爷淡淡一笑,将手中剑插回剑鞘,孕育剑气,爽朗的说道:“此剑等夏侯!”
徐家军举手无措,只能用人海战术拖住郑成功。
直到那个噩耗传来,身在战场的驸马爷泪流满面,望向京城方向,双手无力下垂,心如死灰,仰天长啸,撕心裂肺喊道:“郑成功一心求死,求死!”
上天似乎有了感应,瞬间天雷滚滚,九道紫色天雷顺天而降,烟雨风云过后,空旷得战场上,未留丝毫。
刀斩乱麻,不然郑成功就成主角了,其实最后一段可以解释的,兰英废弃了,哎,多好的桥段啊,竟然狠心废弃了。)(。。)
...
☆、第124章 至死不得心安
西凉王府,映雪湖畔,郑拓将匕首抵在宝玉的脖颈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向下落,她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见父亲,父亲曾经答应她“去去就回”,只是这一去就是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她没死,前朝的皇帝没有杀她,相反,还救了她,用自己的生命。自从父亲用强力手段强行镇压了朝廷内外,一股恶意的势力就在不断滋生蔓延,父亲在时,没人敢站出来,也没有人敢出声。
但是在父亲去了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平息战乱的时候,在遥远的京城内,一件隐秘如同毒蛇一般的险恶计划已经开始悄悄展开,最后在皇宫内那座繁花胜放的花坛前悄然绽放,苍老的皇帝陛下挡住了激射而来的暗弩,鲜血渗染了金黄色龙袍,而在他的怀中正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郑拓。
世人都知道大魏国的“朱雀门事变”,却不知在前朝,有一件极为相似的政变发生在御花园内,小郑拓逃出来了,但是代价是苏三公子的性命,以及娘亲留下的一句话——娘亲好想你爹。
在皇宫御花园叛乱的众人有些恍惚,没想到事情竟然成了,心中的惊喜和害怕纷沓而来,有的人已经哭了,其中哭得最凶的是被驸马爷废了不能行人事的太子,其次便是那位再也站不起来的三朝元老。
他们封锁消息,不敢让郑成功知晓皇宫朝廷发生的密事,全力派遣杀手追杀小郑拓,听闻驸马爷被困壁垒之处,众人咬牙切齿,在没有玉玺的情况下,连颁三道圣旨,总计三十六道罪责。
听闻妻儿暴毙,郑成功心如死灰,方才有了向天求死,身形淹没在天地紫雷之中。他懒得去报仇。却杀那些无名小卒,他只怕妻儿离开这个世界会冷,所以一心求死。
在忠心耿耿的下人保护下,小郑拓登船去了琉球岛。在那里土著居民的帮助下,孤身登船去了东瀛,在那里她冻得瑟瑟发抖,举目无亲,手里捧着两盒棋子。怀里抱着一把木剑,在寒冬时节见到了小林光一和坂田银时。
中原正在突变,驸马爷向天求死,一个独占了天下八斗风流的人死了,终于没有人太过光芒万丈,遮盖得他人黯然失色,于是,群雄并起,天下更乱,十死士下剑阁。徐骁再战王明贤,夏侯襄阳登上天下第一,潘春伟总领超纲,陈贤成为读书人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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