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样是不够的,每天晚上,她都会安排不同的士兵在一起模拟作战,所谓知己知彼。
训练了一月有余,她最终收到了不错的成效。
第三步,军队的协调。
她竭力地要求着队形、动作,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增加队伍的合作水平。这个方面,讯风骑做的非常好,无论是什么动作,都能整齐划一。
巫跃竹挤着湿透了的袍子,然后放在门口,进了林翰尘的居所。
“阿尘。”
“师兄?”似乎很是诧异,林翰尘抬眼,“你去做什么了?”
“训练军队啊。”他苦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没听错。”
“我记得伯羌军队名气也是很大的,难道近日你请到了什么高人指点?”
他歪歪嘴:“我家媳妇儿。”
林涵尘放下手中的书卷:“你也不必过于拼命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怎么样,觉得无聊吗?你若是想回齐月的话,我命人送你回去。”
林翰尘白了他一眼:“这般大张旗鼓,你觉得宋止墨会让我进齐月的宫殿吗?”
“也是,那我派护卫暗中保护你。”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巫跃竹,“师兄,我记得我们是一同学艺的,倘若我没有受伤,如今我也不在你之下。”
巫跃竹白了他一眼,“那你自个儿回去,我可没时间送你。”
林翰尘扫了一眼他的衣袖,“师兄请回吧,我有些轻微的……”
洁癖。
他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但是巫跃竹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他愤愤地一甩袍子,转身出了屋子。
齐月宫内。
“额娘,为什么父王有这么多的女人啊?”皇家的孩子实在早慧,宋天宁才丁点儿大,就问出了如此犀利的问题。
李嫣然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缓缓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告诉他:“因为你父王是皇帝啊。”
“皇帝就要有这么多的女人嘛?”宋天宁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好奇。
“是的。”
“那额娘希望父王有这么多的女人嘛?”
“自然是不想了,可是只要是皇帝,就必须有很多的女人啊。”
“父王可以不当皇帝啊。”
李嫣然笑了笑,“这没有选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天宁你以后想成为皇帝吗?”
宋天宁狠狠地摇头,“我不希望自己有这么多的女人。”
她把他抱到膝上,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前额:“可是天宁是嫡长子啊。”
宋天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害怕地抓紧了李嫣然的袖子,在她怀里瑟瑟发抖:“额娘,我们离开这里,我就不用当皇帝了。”
她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她无力地避开了宋天宁期待的目光:“天宁,这……无法改变。”
宋天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当皇帝,我不要当皇帝!”
哭声招来了宫人,她有些惊慌地捂住了宋天宁的嘴,然后示意那些人离开。
她放下他:“天宁,听娘的话,如果有机会,娘一定带你出去,好不好?”
宋天宁这才停下了哭声,擦干眼泪听话地点头,“额娘你不许骗我。”
“额娘不会骗你的。”她刮了刮他的鼻子,心疼地把他放到床上,然后看着他沉沉睡去,却依旧不放心似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有些悲哀地想,这是天命吗?
但是她不愿意让儿子受到半点委屈,她暗暗地想,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带着天宁离开这里。
宋止墨环着舞倾城的腰,看着她在那里涂涂画画。
“倾城这画的是什么?”
一张宣纸上,一条小巷弯弯曲曲地延伸开来,青石板小路的末端那里,候着一位怀抱古琴的女子,她的目光期待地投向小巷的那一端。
“皇上还记得么?臣妾第一次是在这里遇见皇上的。”
他自然是记得的。
那毕竟是他,第一次那样地对一个女子动心。
他有些一时间难以自持,思绪又不知不觉地飘到了远方。
舞倾城从他的怀抱里脱出身来,走到瑶琴边,十指翻飞间,一曲动人之作从指间缓缓泄出,仿佛高山流水一般,流入人的心间。
宋止墨从那一曲中回神之际,舞倾城已经离去了。
“娘娘,你有去求皇上放了宰相大人吗?”锦红见舞倾城踏着沉沉的步子进来,急忙赶过来。
舞倾城抚着额,有气无力地跌到椅子上:“锦红,我现在自身难保。”
“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舞倾城躺到床榻上,“明日,明日我会命人请莫神医来,我总感觉,最近身子不大舒服。”
“不找宫里的御医看看吗?”
她惨笑:“倘若出了什么岔子,这个孩子一定会被流掉的,锦红,”她的嘴角忽然涌起一抹猩红:“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锦红捂住嘴,然后上前,紧张地帕子给她擦嘴:“娘娘,你保重身体啊。”
她惨笑着,夺过帕子,捂住嘴,然后将帕子递回给锦红。
锦红替她掖好被子,走出房门。
“尽快,尽快请莫神医来。”
她踏出房门,掀开帕子,上面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莫邪临走的时候交给了舞倾城一个锦囊,里面写着可以找到他的方法。锦红也最终通过宫外的一些人找到了莫邪。
这天宋止墨正在挥洒笔墨作画时,舞倾城穿着一身蓝色长裙缓缓走进屋来。
“止墨。”她的手指绞在袖子里,掌心里渗出了黏黏的细汗。
“嗯?”宋止墨一挑眉朝她看来。
“臣妾有个婢女换做锦红,她近日准备出宫一趟看望家人,那家人与臣妾也是远亲,好些年没有见过面了,不知皇上可否给臣妾个机会让臣妾出宫一趟?”
宋止墨笔顿在了那里,他低头想了一会:“那你速去速回,京城里面鱼龙混杂,你可万万不得久留。”
舞倾城听着,心里掠过一丝甜蜜,看来他很紧张自己。
她的眸子瞥了一眼小腹,孩子,娘一会健健康康的把你生下来,让你当上皇帝!
她微微欠身后退出去,然后加快了步子走向翊坤宫,她朝里面无声地比了个手势,锦红谨慎地点点头,关上门。
“娘娘,今日我见到莫神医了。”
舞倾城侧头问她:“那你可有把我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他?”
锦红点了点头,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莫神医说让娘娘带上什么媚颜散以及方子给他,好让他研究成分以对症下药。”
那一瞬间她的眼里荧光流转,她点点头,然后眼里划过一丝伤痛,“好。”
她翻开柜子,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两张有些微微泛黄,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份的纸。再从一个小瓷瓶里捻出两粒泛着诡异红色的药丸,她把这些揣在怀里,然后冲锦红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思、伤怀
京城郊外的一间屋子里。
屋内的光线阴暗,远远地只看到一个人躺在躺椅上,身边摆着一杯热气滚滚的茶。
舞倾城皱着眉头踏进屋里,紧紧攥着锦红的手。那人敛着细眉,望着她纤长灵动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的灰色袍子上绣着几朵淡色梅花,墨色的裤管上勾勒着几道纹路。
莫邪的眼神一刻不离舞倾城,她今日穿着很是低调,月牙白的裙上只简单地绣着金线织成的花朵。他看地出,她用胭脂盖上了本该苍白无比的脸颊。
呼吸忽然比平日里快了几拍。
他依然记得白秋然送离他那日说过的话,师兄,不要对她动心,她很危险。他要他保证,无论舞倾城如何求他,都不许答应。
秋然,对不起,师兄失信了。
其实是失心了吧。
“莫神医。”舞倾城亭亭玉立在他面前,微微欠身,“小女在这里谢过莫神医了。”
她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其实早在当初试药的那段时间,她就已经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男子的温柔,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故意与他保持疏离,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心里只容得下宋止墨,另一方面她不想让莫邪有任何过界的念想。
是利用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他心甘情愿,这别无他法。
她挖下一个坑,他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他想,哪怕她送上一杯毒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明知道她只是利用自己,依旧不对自己丝毫示好,他还是搭上她的脉搏。那一瞬间他的眼里滑过一丝难掩的伤痛,他一时间呼吸有些停滞:“你怀孕了?”
舞倾城点了点头,她咬着唇,低下头来看他:“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对不对?”
她的那些难堪的、不愿启齿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他眼底一清二楚,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维护,选择了包容。
他也听说了她遇到的困难,受过的委屈。除了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也恨她为什么为了名为了利一次次地让自己卷入那些纠纷、不堪之中。
“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舞倾城从怀中衣服的夹层里摸出几张明显有些年头的泛黄张纸,以及两颗泛着诡异红色的丹药。莫邪沉默着接过那张方子,然后将丹药放在鼻尖,仔细地嗅着。
“为什么要用这个?”
面前的人儿痴痴地看着那颗红色丹药,忽然落下泪来。
“是我的私心,之前为了一些事情不想要孩子。为了更好地留住皇上,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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