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异口同声。“妹妹你坐船头啊!”
羽灵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自从有了演技之后她一向不动声色,不把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在脸上,可是卫澈一本正经的唱歌,姑娘们连声附和,她拼命忍笑也是蛮不容易的。一上午的时光都在浓浓的歌声中度过,等到下午练习******的时候,羽灵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衣袖遮住了脸,肩膀抖动的厉害。
卫澈虽然情商低,可智商还在,羽灵给他的歌词实在是不堪入耳,更别提唱了,勉勉强强他才将整段唱了出来,可是底下的姑娘却不干了。
茉莉:“掌柜的,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羽灵:“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你是官家小姐还是农村媳妇,有什么张不了口的。你看人家静香就唱的挺好,谁在花灯会晚上夺得唱歌比赛第一的,我就将她的身份提升到艺妓,以后她可以靠唱小曲为生。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们自个考虑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第1053章 青楼鸨母(18)
若论其他的,静香未必能够胜过楼内的姑娘,可她的嗓子却是出类拔萃的,她很有信心能够夺得第一名,成为艺妓。静香深吸一口气,说道:“妈妈,我会努力的。”
“嗯,唱不来淫词艳曲的,我这里也有些通俗歌曲,呆会我会将歌词交给卫澈,编曲完毕,你们可以学唱。唱歌不比跳舞,跳舞需要功底,而唱歌只要你声线动听,有胆子将心中的一腔热血唱出来就好了。到时候登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把台下的客人想象成白花花的银两,唱得越好,赚得越多,是不是就不会紧张了呢!”
卫澈一阵无语,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钱。“掌柜的,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开青楼了,开成赌场吧。光流水就能成为金陵首富,根本不用绞尽脑汁累死累活的。”
“说你蠢,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开赌场的身后都是有背景的,平常人家能开赌场么,光是金陵城的赌场,掌柜的基本上都是县令的亲戚。我私自开赌场,第二天就可能被官府查封了信不信?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也不贪多,希望有朝一日青楼能够开到京城去就好。”
卫澈不由嗤之以鼻,将羽灵的话当成是空气。算了不要打击她了,免得她难过以后将自己当成依靠,到时候想甩也甩不掉,多麻烦。
羽灵想起了现代周董的青花瓷,千里之外跟发如雪,意境也挺符合青楼的风格的,歌词朗朗上口,不多时将歌词制作好后,羽灵将宣纸放置在首饰盒下,夜深了,她要去前厅看看生意如何了。
王公子见到羽灵出来,炙热的目光停留在羽灵身上,笑道:“几日不见,妈妈又漂亮了许多。”
羽灵不为所动,客气的笑容停留在唇角。“王公子谬赞了,告诉妈妈看上楼内的哪位姑娘了,妈妈立刻把姑娘喊出来,好好陪陪王公子。”
王公子也不兜圈子,说出了目的。“好久不见静香,心里有点想念啊。妈妈,让静香来陪我可好?”
“王公子不要心急么,不是妈妈不想让静香出来迎客,实在是静香打算给王公子留一个惊喜呢!”
“惊喜?何喜之有?妈妈可别告诉我,静香已经伺候别人去了。这样的惊喜不提也罢。”
羽灵那能放任财大气粗的王公子就这么溜之大吉,拐个弯跑到斜对面的怡红院去呢!早就准备好的措辞用上,说的王公子心头的疑虑没了。“王公子有所不知,静香除了床上功夫让人流连忘返之外啊,嗓音是一等一的棒。这不,花灯节要到了,到时候我们楼内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各位新老朋友前来捧场,到时候妈妈一定给你留个内场票,包你满意!”
王公子眼前一亮。“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就是骗别人也不能欺骗王公子啊。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茱萸,快过来伺候咱们的王公子。”羽灵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丫头,丫头会意,快步走了上去,挽住了王公子的手。“王公子,您有一阵没来了,茱萸可是想死你了!”
☆、第1054章 青楼鸨母(19)
王公子顺势揽住了茱萸的腰,半推半抱上了楼。
羽灵在楼下转了几圈,正打算回屋睡觉去,琴声戛然而止,继而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客人捂着半边脸,酒醒了大半。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脸面,客人尤为愤怒。“来人啊,上去给我把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揍!”
“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羽灵回过头,问道:“卫澈,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可以收拾包裹回家了。”
“掌柜的,是这位小哥要调戏卫澈,结果被卫澈扇了一巴掌,小哥恼羞成怒就要派人揍卫澈,赶巧着你就来了。”楼里只有一人会叫羽灵掌柜的,其他的都叫羽灵妈妈。
“你向她解释什么,她眼里只认钱!呵呵,看来偌大的金陵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云亭,恕我不能在天上人间久留了。”
云亭脸色一沉,费尽千辛万苦才请来的人被羽灵的一句话寒了心,若说心里不怪羽灵是不可能的。可是换个立场想想,如果他是掌柜的,为了楼里的生意也会向着客人些。羽灵没错,错的是客人,还有心高气傲的卫澈。若是卫澈低头,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卫澈,有什么话咱们回去慢慢说。”
羽灵开口道:“你先将他送回去,给他一盆冷水清理下脑子,我天上人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若是赚不回一百两银子,你就给我卖身去做小倌吧!”
卫澈心头无名火起,刚想跟羽灵吵闹,且看到她见到客人后,立马变了脸,笑吟吟的说道:“对不起了,这位客官,是新来的琴师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见外了。”
客人是个重色的,他见羽灵主动凑了上来,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捏了羽灵的腰。“不妨事,只要美人你好好陪我就行,今天的账啊,咱们一笔勾销。”
“太过分了!”卫澈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却被云亭拦下。“你干什么去?”
“你眼睛瞎的看不见吗,那个色鬼在调戏沈妈妈,我这是去替天行道!”
“得了吧你,妈妈自有分寸,你跟我来,先调整下自己的情绪。”
卫澈气不过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他吃豆腐么!”
云亭被卫澈的举动给气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都呆在青楼了,哪个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便是楼上的艺妓也免不了被客人占占便宜。掌柜的自小就在楼内长大,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你要是搅黄了她的生意,才是真的给她添麻烦,好了,去洗个澡,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也别把掌柜的话放在心里去。掌柜的是爱钱,可是楼内的姑娘还是会护着的,就拿静香来说,她得罪的客人要给她赎身,掌柜的硬是没有让客人将她买了去。还有碧玉,要不是掌柜的救了她,她现在应该是县太爷的第九房姨太太了,县老爷年过四十了,要不是妈妈将碧玉安置好了,还不让她接客,或许碧玉的大半辈子都毁了。”
☆、第1055章 青楼鸨母(20)
云亭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当初我让你来天上人间也是为了你好,你说哪个地方受得了你这性格。踏踏实实的呆在天上人间,有钱赚,有酒喝有什么不好?”
羽灵处理完楼内的事情,天色也慢慢变亮了。
桃红说道:“妈妈,你回房里休息吧,等睡醒了以后,我会把饭菜端你房里的。”
“辛苦了,你也早点休息。”羽灵只觉得两眼皮在打架,她快支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的穿过走廊,羽灵刚想开门进去,听的拐弯口传来声音。“你,你还好吧?”
思来想去,卫澈觉得是自己的不是,要不是他心高气傲也不会让羽灵陪着笑脸去跟恩客周旋。他这个人酒喝多了,做事情大胆直接,不会想东想西,酒醒之后,想通了昨晚羽灵说这一番话是有深意的,她是在维护自己,并不是真的要赶自己走。幸亏云亭拦了自己,否则丢了工作,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没事。倒是你,脑子清醒了没?”羽灵挑眉看他,身上的酒气倒是少了不少。她楼内姑娘居多,难得见到一个英俊的帅小伙,可惜脾气与外貌相差太远,否则她就可以考虑收了他了。
“对不起,昨晚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得了!”羽灵打断了卫澈的话,眉眼浮上一丝笑意。“少自作多情了。我是为了钱才帮你解决这件事的。”
“在你眼中,钱有那么重要么?”千金难买美人回眸一笑,可在他看来,羽灵能够为钱放弃很多东西,自尊,自爱,甚至自己的贞操。
羽灵凝眉,说道:“至少钱比人干净多了。拿在手中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有些东西付出的多却没见有什么回报。商人重利不假,你也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钱不能带来一切,却能让我活下去。”
卫澈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将想说的咽入腹中。“你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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