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端午说:“那倒不必勉强。陈家米铺在qh县也算是有些年头了,若是陈家倒下来,只怕以后大家都找不到好的买米来源了。到时候,很多米商会蜂拥而上,大米价格会乱成一团,最后害的还是qh县的老百姓。”
如今,胡商也已经混进来很多,只怕到时候这陈家一倒,众多米商会哄抬米价,胡商也不例外。
甚至于,胡商因为有冥城璧的暗中支持,可以得到最少的税收,那么,米的价格会更加有优势,胡商会是最大的利益者。
周瑜恒说:“我知道,如果劝不住他,我也会做好准备的。”
陈家。
陈老爷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拔步床上,陈老爷躺在那里,被褥盖的厚厚的。
他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咳嗽不住,药就没有停过。
郎中也来过好几趟了,可都说陈老爷这病,是心病,治不好,除非解决了心事。
桌上还是放着药汤,陈老爷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总是会出现马彤云的身影。
“咳咳,咳咳,来人啊,桂明,桂明呢。”陈老爷支持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是徒劳的。
“真的没想到啊,我老的这么快了。”陈老爷对他自己很失望。
想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绿林里也是条汉子。
如今,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屋外的奴婢们,走来走去,却没有人进来看看。
不是奴婢们不尊敬他,而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
没有人听得到。
陈老爷又晕了过去。
而在陈家的另外一个角落,陈桂明和谢花宝正在品茗聊天呢。
陈桂明总算拿到了陈家的财政大权了,谢花宝这才对他露出了笑容。
“来,吃一口。”谢花宝用牙签挑来一块苹果,亲自喂到陈桂明的嘴里。
陈桂明感动极了,谢花宝一个温柔的眼神,都可以让他倾倒。
“花宝,我是在做梦吗?”陈桂明握住了谢花宝的手。
那鱼肚皮白一样的手腕上,套了三圈的金镯子,上面分别挂着不同的玉石,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陈桂明觉得谢花宝的呼吸都是香甜的。
“当然不是了,只要你帮我弄死杨家作坊,我就是你的人了。”谢花宝说着,那帕子遮了脸微笑着。
那眼唇在陈桂明的心中,比西施还美。
小时候的陈桂明就喜欢谢花宝,可谢花宝从来是看不上他,他更是从来没想过,如今谢花宝会和他这么近的在一起。
她的身体就在他身旁,如果他强悍一些,就可以得到她了。
可他没有。
因为,他实在是太爱她了,宁可将她好像神灵一样的供奉起来,也不愿玷污她。
就算他要占有她,他也要明媒正娶。
“陈家如今是我说了算,陈家作坊已经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开业了。到时候,来个大压价,看杨家作坊怎么生存。”陈桂明说。
谢花宝满意的点点头,可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毛说:“可你父亲一定不高兴。”
“他现在病了,医者说是心病,好不了,可也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啊,这陈家现在是我说了算。”陈桂明安慰谢花宝。
“心病?治不好的吗?”谢花宝很怀疑,万一陈老爷的病好了,她就前功尽弃了。
“别人的心病,也许能治,可我父亲的不能,因为,他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除非那个女人复活,不然,我父亲的病,是不能好起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在床上躺而已。”陈桂明说的很轻松。
谢花宝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这时,有人过来报告说,周瑜恒来了。
“瑜恒?他一定是把对联做好了。”陈桂明说,“快请。”
“他来了,我回避一下吧。”谢花宝说。“不需要回避,我们三个都是小时候认识的。”陈桂明说。
“我不喜欢他。“谢花宝起身就进了屋内。
第338 作坊(谢懒洋洋的熊叔打赏)
正
陈家院落,云萝花开遍,紫色如云如雾,绽放大好春光。
周瑜恒走进来,陈桂明看到周瑜恒是空着手进来的,很奇怪。
“今日杨家作坊刚开门揽生意,瑜恒你就有时间来看我吗?”陈桂明让奴婢上茶。
周瑜恒坐下,看着陈桂明劈头就问过去:“杨家作坊是不忙,只怕陈家作坊会忙起来了吧。”
陈桂明心虚的垂下眼睛,喝茶,“瑜恒,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且问你,我们是不是从小就玩到大的好伙伴?”周瑜恒肃然问。
“当然是了。”陈桂明说。
“那我再问你,对好伙伴是不是要说实话的?”周瑜恒说,“你开陈家作坊是真心要做这个生意呢,还是想要毁尽你爹的基业,来摧毁杨家?”
陈桂明尴尬一笑,“瑜恒,你这么严肃干嘛呢,来来来,先喝杯茶吧。”
周瑜恒叹了口气:“我不是来喝茶的,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可以。”
周瑜恒向来对人温和,可此时对陈桂明却是怒气冲冲的,看起来好像是很不高兴。
陈桂明知道周瑜恒是把自己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才这么发脾气的,便也不介意。
“开作坊也好,做状师也好,都是我的兴趣,和我开米铺都没有影响的。”陈桂明轻描淡写的说。
“是么?都是你的兴趣?我看,如今只有谢花宝是你的兴趣了吧。”周瑜恒冷笑,“你觉得凭你的能力,可以斗倒杨家作坊吗?就算你倾尽家财,最后毁掉的,只有陈老爷的百年基业。你于心何忍?”
陈桂明不服气的说:“连你也认为是斗不倒杨家作坊。你看吧,要让杨家作坊倒下,不需要我倾尽家财。”
“哦,你这么有信心?”
“当然,你看现在,我也没花掉多少银子。”
“现在是还没有,可是,以后呢,以后你若是做不过生意,你一定会拿银子做亏本生意。你的作坊没有优势,除非是压价。”周瑜恒说,“桂明,你收手吧,趁现在还来的及。不要让谢花宝利用了。”
陈桂明重重拍了下桌子,“收手?我既然都开始了,就没有收手的一天!怎么,你是我们陈家养大的,现在要反过来帮助杨端午对付我们陈家了?”
周瑜恒没想到陈桂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的嘴唇都抖动起来:“你错了,我劝你收手,不是为了杨家,而是为了陈家。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陈家的家财会被你败坏干净,而到时候,谢花宝也会离开你,因为,你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胡说!花宝不是这样的人!”陈桂明生气了,站起来,声音很响亮。
周瑜恒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听我一句,你不适合开作坊,谢花宝也不适合你,还有,你这样,陈老爷会被你气坏的。”
“你走吧。”陈桂明拂袖而去。
周瑜恒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一个奴婢走过来,“周公子,您的茶水凉了。我给您换一杯。”
周瑜恒看了那奴婢一眼,再看看整个院子,眼神呆滞了。
陈宅虽然不是很大,可院落很别致,完全是江南水乡特有的弯弯绕绕,还有石拱桥,池塘,因为陈老爷钟爱美女的原因,宅子里的奴婢,都是非常好看的。
可是,想到接下来,这一切都会化为灰烬了,周瑜恒好像已经听到了陈老爷的咳血声,奴婢们的哀嚎声。
“不必了,你们自己喝吧。能坐下安静喝茶的时候,也不多了。”周瑜恒说。
那奴婢听出周瑜恒话语间的悲凉,可她又岂是能听的懂的,还以为读书人都是傻乎乎的,周瑜恒过去在陈家,可是除了帮陈老爷干活,就是读书的,连话都说的很少啊。
周瑜恒起身说:“陈老爷现在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奴婢说:“老爷病了,一直在东厢房休息呢。周公子随我来。”
“病了?“周瑜恒的心一阵阵发紧。
奴婢带周瑜恒来到陈老爷的房间里,那屋里沉闷的空气,呛得周瑜恒打了一个喷嚏,连忙的,那奴婢去开了窗户,这才退了下去。
陈老爷在床上昏迷不醒。
周瑜恒给陈老爷盖好被子,四处看了看,发现药汤放了有半天了,陈老爷还没喝呢。
没喝药,怪不得陈老爷醒不来。
周瑜恒连忙拿起杯子,掐住陈老爷的嘴,喂陈老爷喝下去。
他动作很轻,举杯的手,几乎是高高抬起了,手臂酸疼的紧。
这本来应该是陈桂明应该做的事。
很快,喝了药汤后的陈老爷醒过来了。
周瑜恒大喜,拿出手帕给陈老爷擦嘴。
“咳咳,咳咳。”陈老爷见到周瑜恒,特别激动,竟然握着周瑜恒的手,问陈桂明在哪里,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很久没见到有人来看他了,所以周瑜恒来看他,他就特别感动。
“桂明他……”周瑜恒看到陈老爷这么憔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实情。
陈老爷一定会反对陈桂明开作坊的,要是让陈老爷知道了这个事,会加重陈老爷的病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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