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蓦然一怔。
美丫说,“竟然是倪家人的灵位,姐姐,你说,会不会就是三姐夫所在的倪家。”
端午此时已经怔住如木鸡,一动不动,甚至都没听到美丫的问话。
雨公公说,“qh县倪姓的,也就倪重阳一家。当初,倪家可是大坟脚村之首富。”
美丫说,“这么多金银珠宝陪葬,看来,这个周氏就是现在的这个倪家了。可是,堂堂的正夫人的灵位,为何会被遗弃于荒郊野外,要不是我们重新开垦,根本找不到。倪家前辈们的牌位,不是应该被供奉在倪家祠堂的吗?”
雨公公说,“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倪家从来都没有说过,有这样一个周氏夫人。”
美丫和雨公公齐齐把目光看向杨端午,“端午姑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端午目光森然看向牌位,“倪家十八代夫人,现在的记载,就是如今的倪太奶奶,根本就不是已故的这位周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是正室夫人,为何连倪家祠堂都没进去,可是反而陪葬品会这么多。看牌位上的镌刻,也不像是自己找人刻的,分明就是祠堂惯用的手笔。”
看来,这里面有大文章啊。
雨公公脸拉了上来,“端午姑娘,你是说,这位周氏,才是真正的倪太奶奶。”
端午不想雨公公介入把事情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就说,“雨公公,这事真相如何,毕竟还没有人得知,容我查清楚了,雨公公就别担心我了。”
雨公公双拳握紧放在膝盖上,忿忿的说,“若是被我查出,倪家现任的太奶奶是一个冒牌货,我一定不会轻饶!端午,你休要惧怕他们。”
端午见雨公公样样护着自己,很是感激,“雨公公放心了。”
天气骤然转寒,纷纷飘起了雪。
倪越的判决终于下来了,要在过年之前,发配边关服役三年,以儆效尤。
徐春玲哭的那是个心碎,跑到杨府大门口大闹起来,“你们姓杨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害的我儿子竟然小小年纪,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劳苦。别人家过年一家团聚,我家过年竟然儿子要被发往边关。”
杨府上的人,赶都赶不走。
报告给杨端午,杨端午一双明眸看的分明,缓缓放下账本说,“随她闹去,她自己没教养好儿子,如今还要自己不给自己脸,我们只管把大门给关了,塞耳勿听。”
于是下人们把大门给关了。
徐春玲照样大嚷,倒是惊动了谢灵。
谢灵正请了僧人来杨家礼佛,大堂里一片诵经声,谢灵吃着斋菜,为肚子里的新生命祈福。
可隐隐的,诵经声里夹杂了哭喊声。
谢灵不想听的,可是不听不行,那哭声扰乱她心智,根本不能再安静礼佛。
谢灵起身走出大堂,问奴婢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说是徐春玲,因她儿子倪越被发配边关,所以迁怒于杨府。
谢灵本就心慈手软,知道倪越虽然殴打了杨府上的奴婢,可她都归因于倪越年轻气盛。
“请她进来吧,终归是亲戚一场,若是一直在门外吵,岂不显得我们寡情。”谢灵说。
奴婢说,“是三姑娘吩咐我们务必都关了大门,不理她就是了。”
谢灵听了,就去找杨端午,“端午,你婆婆来了,你还不快让她进来,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人呢。”
第320 秘密(感谢水星的蒙面超人)
正
杨端午说,“娘,你听听她都是怎么骂我们的,放她进来岂不是闹翻天了。我就是看她是重阳哥哥的大娘份上,才没赶她走的。”
谢灵为人有时候善良到近乎愚蠢,“不管如何,横竖她都是你大婆婆,你不请她进来,日后大家都会说你刁难的,快,听娘的话,让她进来。好好招待她,这也是你应该尽的孝心。”
杨端午才不想让徐春玲进来呢。
她太了解徐春玲了。徐春玲这样的人,你越是理睬她,就越是得瑟。你若是不理她,她骂的没劲了,也就觉得无趣,自己就走了。
你越是让她进来,好心招待她,就越是给了她一个得瑟的机会。
到时候,她还以为杨端午害怕她,在杨府上骂骂咧咧的不肯走了。
可是,谢灵一向是慈悲心肠,若是执意不肯听从谢灵的话,谢灵也会自己放徐春玲进来的。
若是谢灵放徐春玲进来,只怕徐春玲看善良的谢灵更加好欺负,随便怎么编排着的了。
善良在某些时候,过度了就是一种软弱。
并不是什么好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杨端午来面对徐春玲。徐春玲一直是欺软怕硬,之前虽然一直编排端午,可若是真的见了端午,却是不敢硬碰硬的。
谁都知道,把端午惹急了,端午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端午笑着挽了母亲的手说:“娘亲,女儿知道了,女儿这就让她进来。女儿还不是怕她搅扰了娘亲,动了胎气可不好了。要不这样,娘亲先避一避,女儿这就让她进来说话。”
谢灵摇摇头,看端午说话是认真的,便也不坚持了,说:“你啊,鬼机灵的,好吧,那娘先回房间继续诵经了。这里交给你了。”
“去吧去吧。”端午忙让奴婢扶着谢灵回去。
一面朝院里走来。
外院里,两排青松上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起来,端午让人端来太师椅,她坐了,奴婢去倒茶。
“放徐春玲进来。”端午命令,眼中忽然变得很严肃。
奴才照办。
大门徐徐打开,“吱呀”一声。
门口哭闹的徐春玲,其实是想不到端午会开门的。
她哭闹了也有一会儿了,累都累死了,正打算离开呢,谁知,大门却开了。
这下,徐春玲若是走了,可就太没面子了,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杨家不开门,欺人太甚吗,如今门已经开了,她若是不进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可是,进杨府上吵架,这么多护院,她徐春玲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不过就算没有胆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刚跨过门槛,就只听得“咚”一声,大门合上了。
一股森然的气息,从后背袭来,直吓的徐春玲后颈都发凉。
抬头,却见杨端午肃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这么小的年纪,眼睛里就有了一股垂暮的老成了。
此时,端午缓缓端着茶杯喝茶,那甜白瓷茶杯上的喜鹊登枝图案,遮住了端午下面半个脸。
她喝的不疾不缓,这淡然从容的气势,就已经把徐春玲吓的双膝发软。
明明是她的长辈,此时,徐春玲竟然有一种被胁迫着的,要下跪的感觉。
“怎么大娘进来了,反而不说话了?”端午把茶杯往奴婢手里一放,眼睛一弯,带着笑,可那绝对不是什么亲近的笑,“当着我这里的护院们,说说吧,大娘都在门外吵些什么。”
徐春玲一看那几个护院,个个手臂有碗口那么粗,脸上都透着杀气,哪里还敢吵架,脱口而出的是:“杨端午,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了吗,我儿子都是被你害的。”
看来,徐春玲还是太要面子了,都吓成这样了,还嘴硬。
端午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徐春玲的脸,吓的徐春玲双手都抖动起来,若是没有旁人看着的话,徐春玲早跪下求端午放她走了。
“大娘这话错了吧。你儿子是我救的才差不多。当初,你们没银子了,还是我收留了你儿子做管家,要不然,大娘认为你可以活到今天,还能站的这么笔直的和我说话么?”端午也不怕撕破脸,把话都说的很明白。
既然已经仇恨成这样了,那何必勉强做亲戚。
有时候,亲戚若是成了仇人,会比外人还要过分。
“放屁!”徐春玲一听就来气,“那是我儿子应该得的。我儿子这样的人才,你却只让他做一个小管家,每天还这么忙。你还好意思说!”
徐春玲边说边吐痰,端午冷笑着看她,好像看一个耍猴的一样。
徐春玲说这样的谎言,竟然丝毫不见到心虚,可见,有的人脸皮厚起来,简直连她自己都信了。
端午伸手,用衣袖遮住口鼻,淡淡笑了起来。
这笑激怒了徐春玲,顾不上害怕了,徐春玲大骂起来:“你笑什么,你这个小娼妇。你做的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我的两个儿子都是被你害死的。如今你还要来害我!幸好,上天有眼,自然有高人会来救我的。”
端午依旧是笑:“哦?那大娘的意思是,大娘很有教养啰?”
这话反讽意思如此的重,徐春玲自然听的出来。
她越来越气,凭什么,杨端午可以对着她坐太师椅,她是婆婆,她才应该坐那个太师椅才对。
想到自打端午进倪家门后,就从来没有给徐春玲斟过茶,行过礼,还处处中端午的计,徐春玲就忍不住了。
她冲上来要打端午的脸,“你这个小娼妇,我非打死你不可。你竟敢连我儿子都害。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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