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身看着她,她玉肌吹弹可破,被汉白玉映照的非常好看。
如果如烟不是妹妹的话,面对这么美的女子,皇帝可能真的把持不住呢。
“朕知道,好像你这样的清纯女孩,是永远不明白,仇恨在人生中有多么的重要。”皇帝想起那日,父兄惨烈的死在谢策的刀下,死在他的面前,当时,正是皇兄的生日。
皇宫里的乐师,还吹着欢快的生辰之歌曲。
从那一刻起,皇帝就把仇恨烙刻在了心里。
他不曾忘记当时,谢策和谢太傅猖獗的面容。
也正是因为对他们的仇恨,皇帝才苟且偷生般的活下去,受谢策的摆布,甘愿成为谢策的傀儡皇帝。
因为,皇帝等的是一个时机。
既然人算不如天算,那么,谁知道呢,现在光辉的谢策,日后会不会日暮西山呢。
“皇兄,快看,太阳在下山呢。”如烟指着不远的天边说。
皇帝看到了,“谢策日后也会好像这落叶一样。”皇帝的眼中闪烁着仇恨。
如烟说,“皇兄,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可我也知道,君臣一心,才能国泰民安。既然谢策这么厉害,皇兄何不用他呢?总比一直打打杀杀来的好。”
“哼,君臣一心,这只是痴人说梦罢了,就连亲人之间,都不能做到一心,又何谈君臣呢。”皇帝什么都不信。
如烟觉得皇帝很可怜,心疼的把手放在皇上肩膀上,“皇兄,不会的,事情总是可以平安解决的,皇兄也不要太悲观,如烟会继续吃斋念佛,为皇兄祈福。”
皇帝捏捏如烟的脸,严肃的脸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虽然笑意是这样的浅浅的,可是,还是让如烟很高兴。
皇帝可是几乎不笑的。再开心的事,皇帝都不会笑。
也许是他的经历太惨了,如烟总以为皇帝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谁知,他失去的只是笑的习惯。
“你总是能把这个世界,想的这么美好。”皇帝说,“每次和你聊完天,朕都觉得特别的轻松。”
“皇上高兴,我就放心了。”如烟说。
皇帝怅然叹气说:“朕也希望这样的无忧无虑,可就连朕的皇后,朕都不可以自己挑选。你说,朕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如烟一怔:“皇兄,这话是何意?皇后,你要册立皇后娘娘了吗?”
小皇帝年轻继位,后宫里的妃子只有两个宫女升起来的才人,诺大的皇宫,竟然是空空如也,这次,百官提出要恢复选秀制度,充实皇宫,谢策看小皇帝年纪渐渐大了,就准了,可也提出,这个皇后,必须由谢策来挑。
谢策若是挑的人能让小皇帝满意,也就罢了,偏偏,谢策看中的皇后,却是谢策的二姐姐,也就是之前选秀失败的谢家嫡次女。
谢策共两个亲姐姐,长姐嫁给了先帝成为贵妃,如今先帝已经驾崩,谢贵妃按照规矩,是要一直留在后宫中的。
原本,谢策想要让皇帝册封她为太后,可生怕遭到群臣反对,所以,就只能册封她为太妃,一直独自住在原来的宫殿。
可谢策的二姐姐,自从在先帝的选秀失败之后,得了一场病,被送到远方亲戚家去了。
及至病好了,回到谢府,谢诰命夫人就打算为女儿谋婚事,谢策就提出要送他二姐姐去皇宫做皇后。
“皇后之位,关系着天下稳定,也关系这谢家百年运势。岂可沦为别的大臣女儿手中,当然这皇后,要我们谢家的女儿做。”谢策说。
谢诰命夫人明白后宫争斗,皇帝如今年纪还小,必然会因为对谢家的仇恨,而对她的女儿不好,所以心疼闺女,迟迟不同意。
后来,谢策分析说:“如果让别的大臣之女做了皇后,那么,就会形成外戚,等于给皇帝增加了羽翼,我们谢家日后必然师出无名。”
第308 良辰
正
谢诰命夫人听了,明白了个中利害,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谢家长房嫡次女名盈。和小时候的杨端午竟然同名。
从小被谢家养的丰肌玉秀,格外具备大家闺秀气质,外加她性格温柔顺从,所以,既然母亲和弟弟都需要她做皇后,她便也二话不说,点头同意。
出生在这样的新贵世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从小谢家女孩子都会被灌输,她们要为家族利益而联姻的概念,婚姻是没有自主的可能的。
她们的幸福与否不重要,她们只是家族的一个棋子,再漂亮,再温柔端庄,被选为棋子的机会就越多。
西天一抹紫霞渐渐沉下去了,跟着暮日踏上归途。
皇帝和如烟凝视着西天,皇帝忽然冷笑道,“谢策想让他大姐姐做太后,他二姐姐做皇后,他还真把这皇家大院,当成他自己家了。我会送给他一个真死人太后,和一个活死人皇后的。”
“皇兄的意思是……”如烟太单纯,根本就不懂皇帝的话里意思,“莫非皇兄要对她们……”
皇帝的手,扫过如烟柔滑无骨的脸蛋儿,笑容在日暮里,显得更加阴沉了,“那是她们的命不好,要怪,也只能怪,为何她们都是姓谢。”
远天,飞过几只凄凉的乌鸦。
大坟脚村的倪家宅子,终于修建好了。比原来大了五倍。
倪里正扶着倪太奶奶入住,奇怪的是,原来走掉的奴婢,竟然都回来了。倪里正在屋檐角下,看到了徐春玲。
“我说呢,这宅子这么大,以后不必要租房子住了。”徐春玲自来熟的走了进去,只是瞄了倪太奶奶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倪里正很生气,“大嫂,你见到我娘,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徐春玲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双手叉腰,“哼,这宅子是倪重阳的,而倪重阳是我的儿子,他不在了,这宅子当然归我了,你们进来都还没经过我的允许呢,我在自己家还需要讲礼貌吗?”
倪太奶奶气的差点连拐杖都给丢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也敢说倪重阳是你儿子,你又是怎么对他的,现在还敢说这屋子是你的。你的那些赌债东家莫非还要过来,拿皇上赐的宅子抵债不成?这是我们倪家的宅子,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果然啊,这个姜,还是老的辣。
倪太奶奶别看她年纪很大了,可说的话,句句都在点子上,戳的徐春玲芒刺在背,再不敢嘚瑟了。
倪丽正说:“有我在,你别想再打这宅子的主意!想都别想!”
徐春玲冷哼了一声。
倪太奶奶缓缓走了进去,观察着这宅子,赞赏的对倪里正说:“重阳这孩子,他小时候我就说了,一定是个有出息的,你看,果然给我们光宗耀祖了。明天你准备三柱香,在祖宗灵前好好拜一拜。这都是祖宗显灵,光耀我们的孩子啊。”
倪里正叹了口气,扶着倪太奶奶坐好,“大哥一家都可怜见的,您坐好,小心台阶。”
几个奴婢去做饭,看到新装修的厨房,眼睛都亮了。
倪太奶奶和倪里正说着话,徐春玲则东看西看,看到什么值钱的,就搬到自己房间里来。
倪里正冷冷的说:“真是狗改不了****。”
倪太奶奶说:“咱别理她,量她也不敢把咱家里的东西,搬到外面去。对了,那二十多个士兵是干什么用的。需要我们付给他们吃吗?”
雨公公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两队的士兵在倪府上,倪里正知道,这些士兵都是直接隶属于朝廷的,可是,在吃食上,由县太爷冥城璧提供粮饷。
关系还挺复杂的,倪里正怕他的母亲听不明白,就说:“不需要,他们是县太爷给吃的,可他们要对我们负责。娘若有什么事,不方便自己行动的,可以让他们帮娘过去做的!”
“那咱不是成了官家了吗?”倪太奶奶还是很精明的,能管理士兵的,只有当官的有这个权力。
“皇上只是册封了倪重阳,不过,我们既然是重阳的亲人,也算是吧。”倪里正说的很没有底气。他知道,这宅子他只是暂时住的,一旦倪重阳回来,一切都和他无关的了。
可是倪老太太却很兴奋,连眉目都染上了神采。
“你们都过来,在院子里站齐了。”
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尽力将弯着成型的后背给挺直,看着院子里那些嬷嬷说。
这些服侍的嬷嬷都是原来倪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买的,因为倪老太太老了,又和两个儿子分了家,所以,就一直不怎么把倪老太太放在眼里,此时,她们听到倪老太太的声音,都懒洋洋的走了过来。
虽然才十几个人,可是这都是她的财富啊!倪老太太看着宽敞透亮的院子,看看站着的嬷嬷们,终于感觉到她是太奶奶的样子。
贫贱的时候,连奴才都不会尊敬你,可是,她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大宅子了。倪太奶奶越想越兴奋,十足一副暴发户的感觉,简直就是忘了,这宅子的户主名还是倪重阳。
让人古怪的是,倪重阳消失大半年了,朝廷却并没有给倪重阳销户,所以,凡是倪重阳名下的东西,所有倪重阳的直系亲属都只有使用权,却没有处置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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