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房深知杜御医此去必然十分凶险,但却不能这样告诉主子,只是微微点头:“一定。”
楚非绯微微松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好像把之前的事,重新梦了一遍似的,我发现杜大哥好像哪里误会了我。他之前说我要嫁人是吗?他怎么会这么想?”
阿房也觉得这误会挺莫名其妙的,点头道:“是啊。奴婢也听得一头雾水,主子就算成亲也只会娶,哪里会嫁?”
啊?还有这风俗?楚非绯呆了呆:“我娶?为什么?”
阿房吐了吐舌头,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主子是正一品的大官,除了皇帝外,这天下还有谁敢对主子用一个娶字,自然是主子娶别人了。”
哦......楚非绯微微点头,娶啊嫁的,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她就是想起之前杜子淇伤心痛苦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至于为什么她迫切地想解释清楚,她也说不清,也不愿意去想。
阿房看着楚非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主子不生杜御医的气了?”
“生气?为什么?”楚非绯莫名地道。
哈?那之前气得那个双目流血昏厥的人不是你啊!阿房忍不住心里吐槽。阿房想了想,试探地道:“主子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楚非绯微微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记得。”
“那主子......不生气?”阿房小心地道。
楚非绯微微笑了笑:“嗯,不生气。”
哈?“主子,你不是吧,那杜御医说自己有妻子,你居然不生气?”阿房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
“那他是不是真的有妻子?”楚非绯嘴角挂着微笑,“看”向阿房。
阿房语噎:“呃......”
“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替我问了。”楚非绯用轻松的口气道。
阿房不禁扑哧一笑:“还是主子聪明,那杜御医果然是在瞎说,奴婢问他时,他说他生生世世都只有主子一个。”
楚非绯嘴角的笑容不自禁地扩大,却又强自敛了去:“还站着做什么,不是去拿糖吗?”
阿房故意叹了一声:“这不是被主子叫住了嘛,唉,看来这杜御医对主子的吸引力,已经高过糖果了。”
“死丫头!”楚非绯丢了一个软枕过来,阿房嬉笑着逃掉了。
三天后,楚非绯眼上的绷带,被拆掉了,重新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御医们的意思是,楚非绯现在是虚不受补,所以以后一日三餐都只能按照最简单的规格来,要是不想吃,饿着也无妨。
楚非绯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强迫自己吃也能吃下,要是不吃,也根本不感觉饿。
阿房在一旁叹气,按照御医的食谱,自家主子吃的真是比兔子还不如。
在这几天里,淇水上的浮桥已经搭好,吴义带着兵马去了对岸,当初的定龟山,自然早已人去山空,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当初民夫们睡觉的草棚也已经被一把火全部烧掉,矿洞也被炸毁。如果不是楚非绯特地交代过,要到这些地方来查看,恐怕吴义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曾经有过上百号人,在这里采矿。
既然知道这里有金矿,吴义便派了人,封锁了这里,而按照楚非绯的说法,淇水的上游,还有北漠的人也在偷挖金沙,且此次淇水改道,其实是北漠的人搞得鬼。
因此吴义留了副将,继续搜捕东乌神教的遗部,自己则带着大队人马,去追捕北漠的残兵去了。
刘敬之要忙着新河堤的事,再加上楚非绯也算是大病初愈,便没再来跟她提通缉令的事,楚非绯也是松了口气。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跑错了门
淇水的河道,被重新规划,比之原来,还拓宽了一些。又留出了足够的淤地,可以让百姓们沿河造田。
晋州所属的灾区,百姓们已经领到了足以撑到夏收的粮食,此刻正热火朝天地在绯然居的帮助下,开垦新田,补种春种。虽然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但是据说这批种子是绯然居特别挑选的品种,成熟期短,且耐涝耐虫,正好能赶上夏收。
一切似乎都已进入了正规,而此时距离楚非绯回到风应城,已经一个月了。
这天清晨,郡守府衙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鸟儿啾啾的鸣叫声,却不见一个人影。
原郡守刘敬之,早就将内院让了出来,自己带着家眷住到距离河堤工地的一处小院去了。
此刻这府衙里,其实只住了楚非绯以及绯然居的一干随侍,还有一人就是禁军统领吴义。
不过吴义在外追捕北漠余孽,隔几天才回来一趟。而绯然居的这干随侍,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平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但只要楚非绯一出现,便全都冒了出来。
房间里,阿房正在伺候楚非绯穿衣。
楚非绯指着床脚的一套洗得干净,但却显得有些简陋破烂的黑衣道:“就那套吧,方便,我今天要出去看看。”
阿房嫌弃地撇嘴:“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主子要穿男装咱们有的是,干嘛穿那不合身的。”
楚非绯笑了笑:“傻瓜,本大人今天是去微服私访,你穿一身新绸亮缎给谁看呢?”
阿房还想再劝,楚非绯笑眯眯地道:“不只本大人,你要是想跟着本大人一起出去。你也去换身破一点的。”
阿房无语,主子啊主子,你要知道你那张脸,就算是穿得再破,也不会像乞丐啊。但是难得主子这么兴致勃勃,阿房便应了,先帮着楚非绯将那破了缝补过的黑衣穿上。坐到一边看公文。然后自去寻一套旧衣穿。
菱花窗格下,有一张不大的桌案,本来是准备做梳妆台的。只不过楚非绯不耐烦那些胭脂水粉,全都让阿房给丢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了一面菱花妆镜,然后就是成堆的公文。以及笔墨之物。
楚非绯在桌前坐下,想了想。从一叠文书下面,抽出了昨晚写了一半的奏折,提起笔,继续写了下去:“......赈粮已毕。开垦新田迫在眉睫,怎奈晋州地贫民穷,臣心急如焚。雍州下属定龟山及其附近山系极适合开垦梯田。或可一解燃眉之急。若是皇上觉得此举不当,臣也无计可施。只好再恳请皇上拨个四五十万两银子......”写到这里,楚非绯自己已经笑出了声,她可以想象当皇帝读到这时,那张越来越绿的脸。
窗外传来扑簌簌的翅膀声响,像是有什么鸟儿落在了窗棂外,楚非绯用笔杆顶着窗子,小心地开了一条缝窥视,却原来是一只白羽红嘴的信鸽,落在了窗台上。
见窗缝打开,便伸着小脑袋探了进来,咕咕叫着四下打量。
楚非绯扑哧一笑:“你找阿房啊,她不在这里。”为了让那只鸽子看清楚一点,她索性彻底打开了窗户。
五月的阳光尽情地挥洒进来,楚非绯看了看手里的毛笔,扔到一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一旁一个盛着清水的笔洗,捧到那鸽子面前:“小东西,你也辛苦了,来,喝点水,山泉哦,很甜的。”
信鸽黑豆似的眼睛,打量了楚非绯片刻,楚非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鸽子在看她那身缝补过的衣服。
大约是那鸽子真的渴了,便就着楚非绯的手啄了几口水,然后似乎是对她的服务挺满意,便伸着翅膀,举起了一只爪子。
楚非绯一看,哦,那里帮着一个小竹管,应该是绯然居的往来信件吧。
不过这往来信件这种东西一向都是阿房在负责。只有遇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才会禀告她,请她定夺。偌大的绯然居,要是事事她都需要操心的话,那真是不用睡觉了。故而楚非绯还真没什么兴趣去看那日常往来的信件。
那鸽子见楚非绯瞅了半天,就是不动手解开竹管,不禁催促地又咕咕叫了起来。
楚非绯不禁笑了:“好吧,好吧,看你这么着急,我就先帮你解下来,你也轻松一些。”
说着楚非绯正要伸手去解那竹管,那鸽子却突然不知怎么了,猛然扑啦着翅膀,飞到了树上。
楚非绯连忙探出窗外,四下打量,什么都没看到,不禁对着树上道:“喂,你看到什么了?没有人啊。”
却见那鸽子扭着头,瞅着内院的花门,一个荆钗布裙的身影从花墙后转了出来。
楚非绯扑哧一笑:“傻瓜,那是阿房啊,换身衣服你就不认识了。”
阿房这时快步走了过来,瞥了眼树上那鸽子,对楚非绯笑道:“主子,这笨鸽子怎么飞这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吓到主子。”
楚非绯轻笑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就惊吓住了,想来是这鸽子渴得狠了,等不及回鸽笼,便到这里讨水喝了。”
说罢打量了一下阿房的民妇扮相,笑道:“娘子,相公我要出门,娘子要不要同来?”
阿房抿唇笑着一福:“相公稍等,待妾身将这笨鸽子收回鸽笼,再来陪伴相公。”
楚非绯哈哈大笑。
阿房转身扭腰轻轻一纵,便抓到了树上的鸽子,匆匆往后院去了。那鸽子竟然也没有挣扎,反而老老实实地待在阿房的手里,还亲热地用脖子蹭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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