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下子爬满了狰狞般恶意,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一双恶魔的手推入了荷池之中,直到那个时刻,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无知。
邱含笑的一切阴谋她都明白了过来,今天她若死在了这里,画中仙即使有心想要帮她讨回公道,邱含笑也有了应付一切的借口,因为在此之前,邱含笑早已做了不少的铺垫准备,只为在最后给她致命一击后能够完美的脱身。
“荣妈,快点,快掰开她的手。”邱含笑扯着华毓秀的头发,使劲的往水里推,脸上溅了不少污水,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恨意和快感。
荣妈面色平静,攥足了力,死命的掰着华毓秀的筋骨浮现抓住船沿的手,只是,任她怎么掰,那两只手都如同吸附在上面了一般,稳固异常。
“华毓秀,你给我去死,去死,去死,你这个贱人,长得那么恶心,凭什么能给那位大人生孩子,给我去死,去死。”邱含笑似乎很享受华毓秀的挣扎,看她沉入水中越痛苦,就越兴奋,直到华毓秀越来越虚弱,才不耐烦对着身旁之人训斥:“荣妈,快把这贱人丢下去。”
“小姐,这贱人一直抓住船沿,掰不开。”荣妈几乎使足了吃奶的力气,身为邱府唯一小姐的奶娘,这些年,她处置过不少违背了主子意愿的丫鬟,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原以为对付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简直轻而易举,不料却让她第一次踢到了铁板。
华毓秀载浮载沉的浸在水中,六月池水并不冰凉,却让她感觉到了寒气重重,直接渗入她的五脏六腑,她奋力的想要往上爬,一双手却死死的按住不让她得逞。
呼吸越来越困难,浑浊的湖水灌入她的口鼻,让她连一句呼救都喊不出来,若不是邱含笑死死抓住她的头发,头皮上的疼痛传来,时时刻刻刺激她的神经,她几乎就要昏阙过去。
“小姐,你按住她。”荣妈突然放手,拿过一旁装了些荷花露水的精美瓷瓶,朝着华毓秀的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十指连心,华毓秀痛得立即松了手,痛呼淹没在了水中,咕噜起了几个气泡,最终,缓缓的沉入了水中,枯黄的长发散落了开来,飘飘沉沉,混合了浮出水面的丝丝血迹,晕染了开来,最终一切归为平静。
☆、主仆演戏
池水出乎意料的很深,浑浊不清的池水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船上那两人的表情,但是,她听到了在她还没死的时候商量着等她死后的事宜,那一刻,她心中的熊熊恨意被点燃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至死方休,她怎么可以放过这两个阴毒的女人。
华毓秀拼了命的往上游,毫无章法的扑腾着,努力的想要求得一线生机,就在她胡乱的抓住了一根荷花梗而欣喜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不断的往下拖,她死命的想要蹬开那桎梏,那人却下了决心要至她于死地,似乎用一根水草缠着了她的脚踝,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渐渐的,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意识慢慢的陷入了黑暗,而这一次,画中仙并没有及时出现,像一个天神一般将她拯救过来。
万朵青红交加的天地中,一道黑色身影急速掠来,脚尖轻点花丛,矫健的身形平稳而从容,目光向着四方扫荡,一向冷酷的容颜上,竟然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虑。
突然两道站立在荷花从中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瞳孔之中,见船上居然只有两个他不熟悉的人影,飞行的速度骤然加快,翩然降落于船中,将脸上笑意都还没收回的二人吓得面色发白。
“大,大人……。”邱含笑震惊的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男子,红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呢?”东景云冷冷看着她们主仆,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夹杂了刺骨的风雪一般,刮得她们二人浑身难受。
妇人最先反映过来,估摸着华毓秀应该早已死透了,很快作出了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指着水面急声道:“大人,刚我们小姐和那夫人一起赏荷,可是她伸手就想要摘荷花,可能身子太重,我和小姐没留心过来,一不小心就掉下荷花池了,这,这,我和小姐又不会水性,喊了半天没人应,大人你终于来了,快去救救那夫人吧。”
邱含笑心神领会,一张如花的小脸泪水连连,哭声道:“大人,快去救救毓秀吧,我……。”
话音未落,东景云已经纵身跃进了水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泛起了朵朵涟漪。邱含笑见状,恨意更浓,一把擦掉溅得满脸的水花,低声道:“荣妈,你确认华毓秀死了吗?”
妇人一副胜券在握,阴笑道:“小姐放心吧,我早已命熟悉水性的奴才潜藏于水中了,将华毓秀拖入更深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小姐你只要按照之前荣妈教你做的就行,保管将小姐的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邱含笑唇角一勾,绽放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死了,终于死了,也不枉她按捺住了那么久辛辛苦苦的演了这么久的戏,华毓秀到底还是太嫩了,不过使了一点点苦肉计,就让她卸下了防备,连着排斥的态度都变得温和如水,最后死于她的天真和自负之中,哼,到了地狱,看她还拿什么和自己争。
东景云将华毓秀打捞起来放在桥上的时候,华毓秀面色一片发青,凌乱的发丝上沾了不少污垢水草,双眼紧闭,一身黄鹂色的衣衫满是污泥紧紧贴着瘦弱的身躯,只有腹部高高隆起,一动不动的,死气沉沉。
东景云冷声吩咐了赶来的凌冰前去请大夫,就跪在华毓秀身旁,不停的按压着她的胸口处,一下一下的,华毓秀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声息。
“华毓秀,你给本王醒过来。”
黑发上插着几根水草,水珠不停掉落,划过他如刀雕刻着的脸庞,一身的狼狈,却依旧遮掩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凛然气息和一种令人心醉的魅力。
邱含笑在一旁拿着手帕不断的抹着眼角的泪水,伤心道:“大人,毓秀已经死了,你这样做是没用的,还是给毓秀换好衣裳让她安安祥祥的去吧,呜呜……。”
被事情惊动而来的邱老爷夫妇见此,双双忐忑不已,目光担忧的看了眼自家女儿。邱老爷向着邱夫人使了个眼色,邱夫人立即上前拉过邱含笑,示意她离开,然而,邱含笑却不领情,最后还是在邱老爷严厉的目光下才心不甘情不愿举步就要离开。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许离开。”
东景云突然冷冷出声,另在场之人纷纷心中一惊,就连原先恨不得和他多呆一会的邱含笑都莫名的身子一紧,硬生生的阻住了脚步。
邱老爷夫妇心头一跳,心中祈祷着此事千万不要和他们的小女有关。他们都是东景云安插在西茂的暗桩,自然知道东景云的真实身份以及那铁血的手段,至于地上那仿佛死透的女子更是再了解不过。
北云皇帝云绯墨的夫人华毓秀,以及她腹中的麟儿,光是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他们得罪不起,更何况如今还是他们主子看重的人,这下是闯大祸了,若是华毓秀真有个闪失,他们就算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啊。
一想到这,邱老爷夫妇就心急火燎,急得嘴上都快起泡了。
邱夫人连忙拉过自己的女儿询问事情的经过,邱含笑就把荣妈之前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还一边伤心欲绝道:“母亲,女儿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日女儿和毓秀发生了一些冲突,女儿事后非常后悔,就想着约毓秀出来向她赔罪,女儿想着我院中的荷花美景她一定会喜欢,便准备了点心邀她至此,还一起坐船游览荷花丛,可没想到……。”话说至此,她又控制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一旁的一个粉衫丫鬟连忙说道:“老爷夫人,小姐可是真心想要给华小姐赔罪的,路上的时候,华小姐踩到草丛不小心滑倒,还是小姐心甘情愿扑上去给华小姐当垫背,华小姐母子才安然无恙呢,整个院子的丫鬟都可以作证,倒是小姐,为了不让华小姐觉得亏欠,连手臂擦伤了都偷偷藏起来不告诉他人呢,若不是奴婢眼尖,小姐还打算自己藏着掖着呢。”
邱夫人一扫那些丫鬟们,丫鬟们个个点头,证实了粉衫丫鬟所言非虚,一拉过邱含笑的手腕一看,果见手掌处擦出了血迹。
邱含笑抽回手,十分委屈,道:“父亲母亲,难道你们怀疑我对毓秀做了什么吗,女儿也没想到会好心办坏事,若是你们不信,女儿愿意以死谢罪。”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给夫人采集荷叶露珠让小姐瞧见了,小姐也不会邀请华小姐上船游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妇人重重跪倒在地,俯首恳求:“老爷夫人,你们要罚就罚奴婢吧,是奴婢的错,千万不要责怪小姐,她是无辜的,老爷夫人一定要还小姐一个清白啊。”
邱含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就跟着掉下来,屈身就去拉那妇人:“荣妈,你起来,不是你的错,是我邀请毓秀上船是我的错,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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