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早已瘫倒在了地上,她与站立在一旁的池田山冷厉的眼神一接触,陡然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宋氏恐惧的全身直打颤,“完了,真的完了。这个侯爷简直就不是个人,连这样的法子都能够让他找出来……,看来我命休矣。”
杜宝茗心中深感不解,他的内心深处大有忧患。宝宝从前谈及这滴血认亲之事时,曾说到这种方法弊端很大,且不一定准确。但为什么今日宝宝却主动提出用这样的方法呢?不过杜宝茗也心知肚明,既然宝宝能够提出这个法子,就一定有其用意,自己只要配合他就是了。宝宝昨日再三告诫自己,对于宋氏,绝对不能有丝毫善心。今日若是不将那宋氏咬住,一棒子打死,那么接下来的,一定是更大的反扑。宝宝的目的就是要让宋氏永远也无法再翻此案。并借着这个案子,将吏部侍郎林贤德拉下马。宝宝对林伟成的大夫人,李氏母子一直是恨之入骨的,当年就是他们母子害死了宝宝的娘亲杜月娥和自己的母亲。
宝宝吩咐罗庆给那两户参加检验的百姓,每户人家一百两银子。大夫、产婆、以及上堂作证的相邻每人二两银子,作为奖赏。拿到银子走出刑部大堂的众人,皆大欢喜,个个笑逐颜开,俱对人言道,“侯爷真是个好人,说话绝对算数,你们瞧瞧,这些就是银子就是侯爷赏赐给我们的。”
这下子,那些没有报名参加滴血认亲检验之人,见到李小二和林老幺拿着银子出来,立时懊悔不已,“多好的赚钱机会呀,不过片刻工夫,那李小二与林老幺便各自得到了一百两银子。唉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百两银子失去了……”
“啪!”的一声,宝宝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在案上敲击了一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他发现大堂内终于清静下来了,遂大声的说道,“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继续今日的审案。”宝宝朝着杜宝茗微微一笑,说道,“杜大人,你请。下面就看你的了。”
“下官遵命。”杜宝茗一本正经的朝着宝宝恭手一礼,拿起惊堂木往案几上一敲,大声说道,“来人啊!将宋氏带来的那两名孩子带上堂来。”衙役应声下去带人。
杜宝茗接着又出声说道,“来人啊。拿两碗清水上堂,准备滴血认亲。”
“属下遵命!”蓝领命走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便两只手各端着一只装了清水的青瓷大碗出来。
一名衙役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进了大堂。杜宝茗打量了一下两个孩子,只见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约有十二岁左右,小的那个男孩约有十岁左右。两个孩子的气色都不是很好,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似乎病的不轻。
蓝走至杜宝茗的身边,轻声禀报道,“夏菡已经检查过了,这两个孩子身上有好几种毒,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被人打的遍体鳞伤。……更严重的是,两个孩子都被人封住了哑穴等重要穴位,所以他们一直无法出声说出连贯的话语。虽然现在哑穴上的压制已解了,但因被封住时间太久了,这一时之间,他们还是无法出声说话……。”
听闻此言,杜宝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的脸上虽然仍然保持平和的神情,但心中却早已是愤恨极了。他恨恨的发誓道,“这个毒妇!今日绝对不轻饶她,定要好好惩治于她。”
两个孩子跟衙役身后走进刑部大堂,一见到堂下跪着的宋氏,两个孩子便吓得脸上俱露出惊慌不安的神色,他们两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裳不放手。
杜宝茗怒视着堂下的宋氏,拿起惊堂木敲击了一下,大声说道,“滴血认亲开始。”
蓝拿出银针走到两个孩子,拿出他们的手指头,在上面各自扎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血分别滴进了不同的碗里。接着,蓝又走到宋氏身前,拿起银针在她的手指头上狠狠的扎了两下,将她的血分别滴入两只碗中。两只碗中,分别有两滴不同的血静静的滴入碗中,缓缓沉在碗底。
宋氏和两个孩子的血液一滴下去,公堂上所有的人包括大堂外面围观的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等着看结果。林贤德和宋氏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心乱如麻。
若双方血液不能融合,宋氏便坐实了诬告陷害池田山之罪名。宋氏吃不住刑罚,乱攀乱咬边会牵涉上林家。如此一来,自己的前途堪忧……。想到这里,林贤德在自己心里恨恨的怒骂林忠,“该死的林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身边带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宝宝看着刑部大堂里众人的表情,心里暗自高兴,“嘿嘿,谁也想不到吧。偶早就叫人在银针上作了手脚,涂了点药上去。所以无论宋氏与两个孩子之间是否有血缘,今日这两滴血却是绝对无法融合在一起的哟。虽说是证人证物偶现在都已找好,但不如这样来的快。一棍子就能够将宋氏打死,不然的话,又得几番周折,你辩我辩的,没完没了。”宝宝做事向来喜欢简单快捷,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即使采取不入流的手段也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惩戒恶人,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刑部大堂中的众人,说起阅历个个都是非常丰富,人也不算笨。可为什么人人都对护国侯说的话,确信不疑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在他们眼里,护国侯杜宝宝聪慧绝顶,才高惊世,小小年纪,见多识广。因为天庆朝堂之中,文武百官都知道,护国侯说出的那些事情,不管有无人知晓,结果一定是存在的。——护国侯从前说的事情,有哪一件不兑现的?又有哪一件是假的?既然大家对护国侯都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自然对他说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毫不质疑。
宝宝有时候自己也在反省:我这样做似乎不是个好人呢。可是我也不算是个坏人吧。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当好人呢?都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还是当个祸害好了。宝宝抚着桌案前放置的茶杯,静静地看着堂中众人,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一干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池田山,更是死死的盯住碗中血滴的变化。生怕有一丝遗漏过去。一炷香过去了,只见两个碗中的的两滴血像是互相之间有排斥力一样,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
见此情形,杜宝茗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敲,喝道,“宋氏,你这刁妇,还有何话可说?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用大刑侍候!”
宋氏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难以如同以往那几次一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刑部大堂。一旦被人揭穿自己的老底,便将性命难保。宋氏将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护国侯的身上。暗自思忖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那个护国侯,以他为人质,必定能够顺利的走出刑部大堂。听说皇上对其非常宠爱,也许会为此赦免了自己的罪行……”
“老爷饶命呀!民妇全招……”宋氏尖叫一声,作势欲举起双手, 猝然间,她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被一股凌人力道罩定。 她暗叫一声,“不好,想不到,今日这大堂之中竟然有武林高手在此……”人到了拼命的时候,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力量。宋氏知道今日若是被人拿住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她冷笑一声,身形猝然向前方窜出了半尺,对着高台上就座的宝宝扑去。嘴里叱道,“狗官,拿命来!”
别人遇到性命攸关之事,早已躲得远远的。但自信心强,好奇心、贪玩心很重的这位护国侯杜宝宝,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眼见的宋氏朝自己扑上来,宝宝不但不退后,反而抿嘴一笑,顺手拿起自己案前放置的一个茶杯,对着宋氏当面泼去。宝宝 这一手出手极快,宋氏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哎哟!”只听的宋氏大叫一声,顿时捂住自己的脸,往后翻到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一身精妙的功夫,居然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少年公子,用一杯水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宋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阵阵发痒,痒的她钻心的难受,
“宝宝!”杜宝茗眼见得那宋氏扑上宝宝,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来不及上前护住宝宝,差点没急得把桌案给掀了。他疾步走至宝宝身边,上下打量着宝宝,连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一点也没有受伤。”宝宝笑容如绽开的春花,神气地一昂头,对杜宝茗笑嘻嘻的两手一摊,说道,“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我早就防到这一手了。你没有发现吧,我案前放置的那杯茶水,我可一直没有动呢。就等着她扑上来了呢。”
杜宝茗这才放了心。 过了半晌,杜宝茗的神情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敲,大声叫道,“来人呀,将这个刁妇给我拷上!”立刻上来两个衙役拿着刑具走上堂前,将宋氏给牢牢的拷住。
宝宝脸色平静,心里却一阵窝火。他缓缓走下高台,站在宋氏的面前。他拿脚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宋氏一脚,沉声说道,“没有三两三,我还不揽这瓷器活呢。想跟我斗,你还得回你那个狐狸洞去多修炼个一百年。”他对蓝吩咐道,“带上手套,把那狐狸的皮给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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