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在这里愁眉不展,又不敢去招惹莫将军,毕竟莫将军也会点穴,她上前纯属找不自在,而且,她就是个丫鬟,真敢把莫将军赶走,就是太妃知道她是忠心的,往后也不能让她在跟前侍候了,那样实在是太失王府的礼。
香草在这里眼珠子乱转,莫红绸瞧着努努嘴,“小柔儿,为何我每次来见你,都看这丫头哭丧个脸?要我说,你如今怀着孩子,心情可得好好的,身边跟这么个苦瓜脸,朝夕相对,别生出的孩子也跟苦瓜似的。”
“呸呸!童言无忌!”凌小柔瞪了莫红绸一眼,“说谁是苦瓜呢?我的孩子就得快快乐乐,像苦瓜是什么样子?”
说完扫了香草一眼,“你这丫头也是的,平日一肚子心眼本王妃就不说什么了?为何每次见着莫将军都这模样?”
莫红绸一听‘啊’了声,本来就没什么笑容的脸就显得阴沉了些,“合着这丫头平时不这样?就是见了我才苦大仇深似的?咱俩有仇吗?”
香草一听腿就软了,她怎么可能跟莫将军有仇?就是有仇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可让她说出是对莫将军饭量的担忧,她也没那个胆。
往地上一跪,“奴婢怎么会跟将军有仇?奴婢只是……只是……”
莫红绸难得有耐心地想听听她只是什么,结果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下文,莫红绸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边待着去吧,看着你就心烦。”
香草瞧了凌小柔一眼,见她垂着眼也看不出表情,咬咬下唇,心知真惹怒了莫将军没有她的好果子吃,退着便出了屋子,站到院子里思过去了。
等香草出去,凌小柔只手放在桌上,拖着腮边,“其实这丫头还算不错,做事也细心,怎么你和王爷都看不上她呢?”
莫红绸‘嗤’的一声,喝了口茶,“我看不看得上她又如何?你的丫鬟又不是我的,不过,若是王爷看上她了,你倒是该担心了。”
说完,莫红绸还朝凌小柔眨了眨眼,虽然样子很有些顽皮,但眼神却让凌小柔觉得无比的猥琐,跟外表老实,实则腹黑的庆生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也没个正形。”不过,说起这点,凌小柔还真对贺楼远很有信心,别说王爷本来就对香草没好感,就是换了别的丫鬟,王爷也从没正眼瞧过,真算起来,满府上下真就只有香草是被王爷另眼相看过的。
不然,当初怀孕后,老太妃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换成长相清秀的,她也不会没有意见,这也算是她对贺楼远的信任。
莫红绸喝了茶水,摸了摸肚子,“小柔儿,有没有糕点,我饿了,先垫垫肚子。”
想到上午卫兵们回到渭城府,告诉她凌小柔请她到庄子住几日,想要同她商议一下成亲的事宜,之后跟着卫兵们一起烤了几个鸭蛋吃,虽然莫将军吃的很努力了,可就那么一篮子鸭蛋,这些人分着吃,她连个底都没填饱,之后就急着骑马过来,连午饭都没吃,最受不得饿的莫将军饿的真是很难受了。
凌小柔哭笑不得,既然莫将军饿了,也就别等晚上再一同用饭,吩咐人可以开始炒菜,大不了晚上饿了再吃就是。
而且,尽量加快速度,什么炒好了就先送上来,凌小柔可是知道莫将军有多怕饿了。
老太妃也过来凑热闹,反正贺楼远这些属下在老太妃面前也不拘谨,更不要说一向跟老太妃就很亲近的莫红绸了。
几乎是上来一道菜就光了一道菜,等十几个菜都炒好,桌子上的盘子也空出了十几个,饭都吃了半桶。
莫将军吃得无比舒服,“太妃,小柔儿,还是你家里的饭好吃,我都不想嫁了,要不往后我不嫁了,你们养我得了。”
见莫红绸说起嫁人的事也大大方方,就跟平常一样,完全没有那些大家闺秀们羞涩的一句话没说完,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模样,凌小柔笑道:“不害臊!你若是不嫁庆生还不得哭死?我这庄子还想清静清静。”
老太妃也在旁道:“哪里就是我家的饭好吃?你和庆生庄子里的厨子还不是王府的?做的菜可比我们庄子里的厨子做的好多了,我看啊,你这是怕自己吃的多被庆生嫌弃,想着赖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吧!”
☆、470 羊毛剪的飞快
凌小柔点头附合,“娘说的有理,红绸姐就是这意思!”
莫红绸哭笑不得,她其实就是那么感慨一句,瞧这婆一说一唱的,倒是齐心,不过这种婆媳之间的亲密感情她这辈子是没机会体验了,谁让庆生无父无母,成亲后,家里的人口比宁远王府还要单薄呢。
一想到上次凌小柔说过,生了孩子后再来月事就不疼了,她还真有些期待家里孩子多多热闹起来,不然打仗时还好,没仗打时两口子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其实也挺无聊的。
莫红绸想的就有些远,直到凌小柔问起她成亲还有什么没准备时,莫红绸才‘啊’了下,不就是成个亲,有什么好准备的?
凌小柔无语,这是比她嫁人时还不操心的,想来有什么都是由庆生给准备了,莫红绸只等成亲那日人到场就成了。
吃过了饭,莫红绸就向凌小柔讨酒喝,晚上在庄子里闲的很,刚好弄两个小菜,对着月色痛饮几杯,小日子才叫惬意。
凌小柔对莫红绸一向大方,再说这酒喝着对身子也真好,反正府里又不缺酒,还能差她这一口酒了?
只可惜她怀着身子,不然真想陪莫红绸喝几杯呢。
酒送来了,五斤的一小坛,足够莫将军敞开了喝,老太妃借口累了先回去歇着,把时间留给年轻人。
就剩下凌小柔和莫红绸两个人时,莫红绸掂着手上的酒坛,突然落寞地道:“小柔儿,姐姐就要嫁人了,你却不能陪我喝一回,真是遗憾,说起来,姐姐这辈子的女人缘奇差,也就你这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等你生了孩子,咱俩可得好好喝喝。”
凌小柔点头,“成,只要我生完了你别怀上,我一准陪你喝过瘾。”
莫红绸难得红了脸,压低声音道:“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对着酒坛子口喝了一口,双眼瞬间眯了起来,“这酒真是够劲,给别人喝怪心疼的,要不咱们商量一下,等我成亲时就别用这酒了,把酒都给我留着自个儿喝得了。那些客人,随便弄点好酒就得了。”
“王府这是差你酒了,还是要你钱了?瞧你那抠样儿。”凌小柔再次表示无语,别人成亲为了好看,都愿意弄最好的东西待客,也就莫红绸竟然还怕酒好心疼,平日瞧着莫将军也不是吝啬的人啊。
莫红绸对着酒坛子一个劲儿地叹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往我这不是从没为银子的事操过心嘛,在外花用都有军饷,家里都有二妹操心。自从二妹出嫁后,家里由大弟接管,我跟着也出了不少力,这才知道赚钱有多不易。看一向游手好闲的大弟每日累的跟狗似的,一觉醒来又成龙了,张口闭口都是生意经,我心里真是又甜又酸,觉得这做生意真是好,能让那样的弟弟换了个人似的。还有,前些日子江蒙使节团住在庆生的庄子里,瞧那银子赚的跟流水似的,数钱数的我手都软了,可银子握在手里真舒坦,我就在想,或许比起打仗,做生意也不错,毕竟我也是个女人,也不年轻了,就是上战场打仗还能打几年?与其占着这个位置,不如让给年轻人,我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每天再数数银子,倒也不错。”
凌小柔这回是直接翻起了白眼,“红绸姐,我觉得你越来越财迷了,想在家里数银子就直接说呗,咱们姐妹合伙也不用愁没银子数,再说,你说的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似的,你才多大?很老吗?要我说你这年纪也就是花刚开,正是好时候,离花谢的日子还早着呢。至于说的老气横秋的,还让给年轻人?你这心态就不对,无端的就把自己给想的老了,人只有心年轻,才能一直年轻下去。你看我啊,就是到了七老八十,我也不服老,谁敢说我老,我就跟谁急。”
莫红绸脑中不由得就出现凌小柔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老太太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说她老的人急吼吼地训人,那模样还真是够有喜感的,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凌小柔瞪了她一眼,越来越想不明白,怎么临到要嫁人了,莫红绸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都说婚前恐惧症,之前听莫红绸说起过几次不嫁了之类的话,也没太往心里去,难道是犯病了?
这可不行,庆生好不容易才把莫将军追上,若是临到要成亲了,莫将军再毁婚,庆生不得哭死?
于是,凌小柔眼珠一转,既然是把莫红绸叫到庄子来了,那么在成亲之前这几日就只能找些事让她忘掉要成亲的恐惧,至于找什么事来做……凌小柔觉得事不是随便一抓就一把?就好像在庄子后面养的那些羊,挤羊奶、剪羊毛、纺毛线、织毛衣……这不是很多的事要做吗?
若是这些都不够莫将军来玩,她还有别的招。
于是,只是小小地报怨一下,内心还是无比强大的莫将军就莫名其妙地被凌小柔安排了一大堆的事,从第二日起就开始忙的什么心思都没有,除了吃饭、睡觉,脑子里就一刻都没得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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