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操着朔方一带口音、有点糯糯的:“民女度五娘,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九月二十三,李昌、温成久、程林霜、宇文焘、曾旻、包护等二十多人邀请虎威将军周邦正到常胜饭店吃酒。掌柜在酒里下药,不久少将军昏迷。民女帮忙将少将军送到后院卧室,之后李璈和常桂香在榻上翻云覆雨,再将少将军挪到榻上。之后常家丫鬟找来,钱甘氏一直住在隔壁,还有几位夫人,让人将卧室打开,少将军正好醒来。常桂香也假意醒来,一口咬定是少将军。钱甘氏等便大肆宣扬。”
泰王问道:“是钱甘氏让人打开卧室?还有哪几位夫人?”
度五娘一愣,之前不是不说吗?要说就说,她没所谓:“还有李狂夫人、晋夫人、孙夫人、陶夫人等。让开门的是李狂夫人,说是关心表妹。”
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一个伙计跪着上前,明显是黔州口音:“草民钱多,是常胜饭店跑堂,也是黔州钱家宗亲。在黔州混不下去,找机会去了朔方城。钱甘氏和陈氏的关系尽人皆知,整个钱家也变成陈氏暗桩。再说常胜饭店,钱甘氏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也就是幕后老板娘。当天她是早有准备,不仅让周少将军大大丢脸,也是捏住他把柄。后来要挟过几次,但少将军有骨气、纯爷们;钱甘氏气的回去砸了不少东西,饭店账簿上都有。”
庆王、逸王、陈玄龙骧都突然惊醒!
当时查封常胜饭店,是埋下这伏笔、挖了好大一个坑!爹又要惨了。
因为查封特突然、太意外,常胜饭店什么账簿、还有一些东西、包括人,简直是不设防的小萝莉,全完了。开始怎么没往这儿想?
为什么就没一个人往这想?大家不是都挺聪明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还一个劲想办法解决李璈问题,现在全被解决了。陈玄龙骧吐血,一头昏倒。
程林霜、宇文焘、曾旻等正好在南边坐着,原本准备作证,周邦正确实和常桂香躺一块,周邦正被人看完了;现在却急得火烧眉毛,他们去过常胜饭店请周邦正吃酒是无法抵赖的。如果证明陈氏陷害,他们就是帮凶,现在怎么办?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你先退下,下一个。”
又一个女子跪着上前:“民女陶三妹,是常胜饭店侍女。去年七月李璈就秘密到朔方城,一直住在常胜饭店,就在周少将军出事院子后边。周少将军昏迷,非常方便他行事。另外,李璈还和李狂联络,李璈这边联络陈氏,李狂那边联系苏国余孽,具体民女不清楚。李璈让民女服侍的时候,曾说他只是玩玩常桂香。”
泰王说道:“李璈联络陈氏,而常胜饭店就是陈氏开的,钱甘氏是老板娘。”
陶三妹应道:“钱甘氏身份、眼光高的很,每次把李璈叫去,说了什么民女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李璈想勾引钱甘氏,被掌柜打断一条腿。”
其他人听着,怎么觉得这故事才香艳呢?一个狗腿试图勾引女主人,却被男主人打断狗腿。
钱甘氏已经可以确定,非常肯定,一定是陈氏的人。李璈那么贱,还勾结苏国背叛大虞,这样一个人的孽种,要赖在周邦正头上,老天都不能忍啊,太恶心了。
庆王、逸王、崔郕公、赵平海等一伙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泰王将另外几人问完,这么简单的案子,云家汪星人都懂了,跑出来溜两圈,顺便监督其他汪,谁敢乱吠就开除狗籍。
小狗现在正壮年,比三年前还聪明,泰王让它回避,它就去找逸公子。
衙役又押着一帮人上前,钱甘氏、杭氏、单氏、常月郡主都是拖家带口,有的是这两天在京师抓的,像温成久、李昌、常仁贵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一衙役小伙挺酷,一脚将钱甘氏踹上前,侮辱了周少将军还要挟他,有种就多活几天。
钱甘氏穿着囚服有点惨,眼睛看向周围,还想寻找希望。但外边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昏地暗,堂内灯光又太亮,眼泪唰的流下来。
“啪!”泰王一拍惊堂木:“钱甘氏,从实招来!”
钱甘氏咬牙,拿出陈氏千年的骄傲:“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也别想屈打成招。”
泰王应道:“罪证确凿,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何牧终于跳出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什么罪证确凿,那只是一面之词。他们都是卑贱的下人,没准被威胁或收买了。”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罪加一等,打四十杀威棒!”
一帮衙役毫不犹豫的将萧何牧按倒,两边杀威棒如雨般落下,伴随着萧侍郎的惨叫,特带劲儿。刑部侍郎拆刑部尚书的台,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
外边无数老百姓叫好!好多人叫骂!傻逼,人家陈氏的狗都没吠,他不是纯属找死么?人到了这一步,老天都帮不了他。大家又趁机大骂钱甘氏,强烈要求将她充军!剐了都便宜她!
四十杀威棒打完,萧何牧气若游丝,竟然没一个人为他讲情,萧明经又吓到了。
泰王当即下令:“钱家勾结陈氏作乱,全家充军。”
赵卓忍不住喊道:“今儿审的是常胜饭店一案,和钱家有什么关系。”
泰王一拍惊堂木:“扰乱公堂,二十杀威棒!”衙役在那打,泰王继续讲,“钱甘氏和陈氏等合谋陷害周邦正,便是作乱。至于和钱家有什么关系,有请证人。”
茜云郡主的傅母先出来,给泰王、董健、吕苍宇等行礼,条理清晰的将三月二十二日朔方城将军府依水堂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茜云郡主随后出来作证:“钱甘氏当时大吼,说陈氏敬佩大元帅,愿支持大元帅继续平定河东,资金、盔甲等各方面都不是问题!又说苏国也有意停战,这次是真的议和!到时大元帅和苏国隔着苏格拉河,一衣带水,和谈对大家都有好处。”
华妸郡主现在就是一个真人版芭比娃娃,大眼睛愈发通透,直视人灵魂:“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本郡主不妨直说,陈氏是煽动大将军谋逆。大将军德高望重不是他们能侮辱的。但他们作乱是不争的事实。”
好多人还在震惊中。二话不说将常桂香按倒检查,定国郡主威武。
至于钱甘氏、陈氏,真的不需要多讲,只要下手即可。外边不少人喊为周少将军报仇。
赵卓也打完。刑部大堂不是朝堂,不是谁有想法可以各抒己见。刑部的旁听席只能是旁听,让你讲再讲,没点名就乱讲,挨打是活该。
泰王凤眸扫过庆王、逸王、崔郕公、陶圳公等,谁想试试杀威棒就举手、开口也行;不开口他继续、带着王者之威:“将钱甘氏拖下去。杭氏从实招来!”
衙役一脚踹的杭氏满地打滚,哪里还有半点老夫人的样子,穿着囚犯满头白发倒有点可怜。外边却一阵狂笑,和颜家有关的老虔婆,让她也去充军,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上。
杭氏从地上爬起来,大骂:“周邦正是我侄孙!老身已经古稀!”
刑部主事插话:“杭氏今年六十七,虚岁六十八。”
泰王一拍惊堂木:“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温成久母子参与陷害周邦正,全家充军!”
温成久忙爬上前:“我没有!我是被人利用了!当时李昌等人只说请周邦正吃酒,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周邦正是我表外甥,我岂会害他!”
泰王喝道:“事实就是你参与了!杭氏咆哮公堂,掌嘴二十!”
杭氏一直骂不停,衙役按住她,拿着三指宽竹板就抽,几下就把她抽老实了。
温成久看着就害怕,好汉不吃眼前亏,做人要能屈能伸。就算充军,活着总有机会。这也是一个到河东的机会,别人不知道,他到时再拿出表舅的身份,凭着他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作为。温成久想得挺美,毕竟陈氏不能放弃他们,苏国也需要他。
其他人看着温成久却无语。挨打的是他亲娘,他就没什么动作?真是太能打算了。
泰王懒得管他,希望温表舅在罗文刚手里能有一番作为。继续李昌和常仁贵,嘴硬就全家充军。李家全家包括李狂一家,李狂的父亲是兴平驸马外甥,母亲是杜无悔女儿。
其他人一时默然。有人觉得,杜无悔能封杜贞公,和女儿、外孙不无关系。卖女求荣估计算不上,若是能卖出一个国公,大家抢着买。而照圣上和周广坚决的态度,他不同意也没用。
眼看一批人快审完,才轮到常桂香和李璈。外边老百姓一阵骚动,都想凑近点好好看看,这是怎样一对狗男女,才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常桂香穿着囚服,挺着大肚子,突然大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逸公子喝道:“将她拖出去给大家看看!带着个孽种还想装无辜,演技不错啊!”
两个婆子也特厌恶常桂香,这傻逼之前在牢里还不停说她怀着周少将军的孩子;有了这机会一左一右就将她拖出大堂,最好将她游街、骑木驴,当然充军也是蛮挺不错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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