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大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喊:“不好了!”
钱曼跺脚掉头就走,周依丹就算死在那又有什么好不好的,真是。不是缺乏爱心,是她缺乏让人爱的理由。至于影响什么的,更不用操心。
周芣苡跟爹告状:“这丫头竟然不理我,明儿将她泼出去。”
周广点头,依依想泼谁就泼谁。
周芣苡满意了,召唤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听话:“去门口立个牌子,禁止喧哗。”
小丫头转身叫来项龙:“主子让你赶紧去门口立几个大牌子,禁止喧哗。”说完一溜烟跑了。
周芣苡瞪着大眼睛,看看爹,看看消失的小丫头,还好项龙忙去了。
周广乐,拉着依依进屋,收拾完去松鹤堂。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蔡问书、谈老夫人、谈雪贞、曹氏、洪乐香、洪乐欣、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看样子都知道门口那点事儿了。
众人看着郡主的打扮更新鲜,一身白裙,腰间一条桃红丝巾,脖子上一条鹅黄丝巾,白的干净,红的俏丽,黄的活泼。一头黑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色彩明快灵动的画。
松鹤堂一丝淡淡的异样色彩被春风吹散,大家脸上都明快起来。
洪乐欣一身红色长裙,也蛮俏丽,小女侠侠气爆发,赶紧问:“郡主表姐,听说周依丹一身很奇怪的味道,现在怎么办?”
周依蓉不爽,将军府的事儿要她抢着来:“六妹妹说怎么办,我去就行了。”
周芣苡怕她们打起来,赶紧下令:“那就以四姐姐为主,其他人去当屏风和墙壁。不要太多人,十几个就够了。”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做什么,有的捡吗这么积极。
洪乐香、谈雪贞、蔡问书、王钶、丫鬟媳妇儿等赶紧排好队,郡主快翻我们的牌。
周芣苡点了十几个:“其他人要看离远点,记住禁止喧哗。”
众人都乖宝宝似得点头,没事儿的都去看热闹。就没一个有人性的,去关心一下二小姐。
周芣苡最有人性,带着众人从侧门出去。
大门关着,门口果然躺着一团娇艳的残花,好像牡丹花凋零、随便躺那也风流妖艳。不难认出正是周依丹,只有她这秦楼皇后,能演绎出这种味道。估计累了一宿,春光照耀下,乞丐都能美美的做着春梦。
五米范围外立了几个“禁止喧哗”的大牌子,周围挺安静。街上已经聚集好些人,有的默默围观,有的在低声议论。
周依丹做了那些好事儿,一大早又躺在大将军府门口,看那姿势就不像个好的。
周芣苡示
。
周芣苡示意,充当屏风和墙壁的都到门口摆好姿势,将周依丹半包围。媳妇儿抬来两张矮榻摆好,将周依丹弄到一张榻上,帮她简单收拾一下,露出脸,再弄醒。
周依蓉坐在另一张矮榻上,身后又错落站着几个大丫鬟,大概将周依丹的视线都挡住。
街上人继续安静看着,郡主摆出这阵势,稍微站高点就能看见周依丹。
周依丹已经醒了,但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亲妹妹周依蓉。
周依蓉正拿手绢擦眼睛,将眼圈弄得发红,又捂着鼻子似泣非泣;实在是周依丹太难闻太恶心了,姑娘家都受不了,她都有点伤心后悔。
她身后的丫鬟也低着头似有悲色,小丫头在旁边哇哇大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周依丹本就轻浮,受这一番诱导,顿时失声痛哭,越哭越伤心。
周依蓉咬牙接过一杯参茶递给她,又给她一条毛巾。
周依丹内心所有脆弱和创伤都被勾引出来,一头扑到亲妹妹怀里大哭。
周依蓉鼻子愈发受刺激,恶心的差一点吐出来;悄悄瞪周芣苡,故意害她的是不?
周芣苡站周铃兰身后,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怎么会呢。
周依蓉暂时顾不上她,勇敢的忍着,僵硬的拍拍周依丹的背。
周依丹更哭的伤心欲绝,咳出一大口血,奄奄一息但一息尚存,坚强的活着。
周依蓉忍着恶心,皱眉问道:“你昨晚做什么了,告诉我,我让爹帮你讨还公道,帮你报仇。”
周依丹一阵失神,突然发狂,歇斯底里的哭号:“呜呜呜,是韩王,韩王凌辱我!呜呜呜,还有苏国那个禽兽!呜呜呜,还有逸王、陈公子!呜呜呜,他们都狠狠的蹂躏我!”
周依蓉震惊:“怎么可能!”
街上人都震惊,怎么可能!韩王、苏国使臣、逸王、陈玄龙季,凑一块凌辱周依丹?天呐!一阵风刮过,街上人瞬间多了三五倍,好些人要破口大骂。但看看前边牌子,还有郡主的阵势,暂时忍着,这事儿先说清楚。
周依丹深受打击,几乎哭死过去:“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原本韩王预约了苏国使臣,没想到他长那么丑,还是个禽兽。韩王也是禽兽,弄的好粗鲁。呜呜呜,苏国那个丑八怪最残忍,差点弄死我!呜呜呜,还有逸王,以前说最喜欢我,会好好宠爱我;结果和那个禽兽一样,狠狠的弄我,怎么都不肯放过我,呜呜呜!我好想死啊!爹!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一阵哭天抢地,其他人都惊呆了。这不只是香艳,这是无耻!
韩王、逸王,在别的事儿上、比如和苏国勾结,是人品有问题、大有问题;但一块凌辱一个女子,这完全是人渣中的人渣,渣的掉地上踩着都怕脏了脚。
内城普通百姓少,这会儿却来了不少。昨儿已经在传,苏国使臣凌辱孕妇,现在又凌辱不算周二小姐也是颜家的嫡系后代,韩王、逸王、金内裤在这事儿上竟然也与他合伙,众人简直怒火冲天无法忍受!
人群中也有一些韩王、逸王的狗腿眼线之类,都忍无可忍,很想让周依丹闭嘴!
不过现在闭嘴也晚了,再看郡主的架势,侧门悄然出现一队亲兵杀气腾腾,这不是要杀一般人,而是要找韩王、逸王算账。明白人都知道,周依丹就是周广的女儿,女儿这般受辱,怎么可能没一点反应?完了!有人赶紧去韩王府或其他地方报信。
周依蓉也忍得难受,现在超想将周依丹远远的扔到苏国去,身上都被她弄脏了;看周芣苡示意,极不爽的继续:“你说的是真的,在韩王府?预约又是什么意思?”
周依丹在痛苦的深渊,找亲妹妹倾诉:“以前好多人喜欢我啊,我和干娘都忙不过来,只能预约,一次好多人群战也行,大家都是有身份的,都是很愉快。但昨天韩王叫我去,谁知道苏国使臣那个丑八怪,还是个变态!不停拿玉杵捅我,拿蜡烛烫我,呜呜呜!他是禽兽,不是人啊!呜呜呜呜呜!后来逸王也变成禽兽,一点都不温柔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爱了,我好怕!呜呜呜,爹,快救救我吧!我好怕,呜呜呜!”
周依蓉真心受不了,将周依丹扔在榻上。
小丫头承受能力强大,赶紧给周依丹又递上一杯参茶。
周依丹吃下去感到无尽的温暖和力量,为了将爹哭出来,把昨儿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街上已经挤满人,经过最开始的愤怒与无耻,慢慢听着貌似真挺香艳。
基本没人打搅,周依丹痛快哭了一个多小时,好累好心酸,又吃下一杯参茶。
小丫头很大方,用的是千年人参,只要她能将韩王和逸王哭出来。
周芣苡看周依丹缓过来一些,轻飘飘的说道:“听说赌坊被抢,韩王和逸王也抢了不少。”
周依丹被逸王伤透了玻璃心,登时喊道:“那当然!以为只有逸公子一人聪明吗?其实她最蠢,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富成赌坊上千万两白银,谁能不眼红?逸王早就盯上了!特地安排了五百个人,至少抢了一百万两!”
周铃兰一脸老实:“你可别胡说。”
周依丹怒:“我怎么胡说!银子就藏在冰炭街!我干娘听他说的,也安排人抢了三十万两!我三哥也抢了五六十万两!所以
万两!所以逸公子那么聪明,拿到手又有什么?所以她就是最蠢!”
街上一片安静、一阵躁动、最后一片死寂。
不论谁来,不论谁听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有人都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头顶冒着杀气!
这么整齐的杀气,令天地变色,乌云遮天蔽日,寒风席卷人间。
周依蓉咬着牙继续问:“那你昨晚的事,有什么证据?”
周依丹应道:“我一身的伤!我从韩王府西苑来,他们还商量要如何对付圣上!”
她突然打个哆嗦,脑子又好像清醒一点,抬头看看天,远处树上、屋顶站的全是人,这里貌似是街上?她眨眨眼睛,再仔细的看,这里着实是家门口。
周芣苡没拦着,让她看够,反正该说的也说够了。还挺佩服,她真是奇葩、不容易,这么快就从惨痛的打击中活过来。
周依蓉觉得周依丹忒不要脸,刚才说到那么多人喜欢她还骄傲,自己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街上真正开始骚动,随寒风刮遍京师。
银子,比什么都现实。老百姓承担了打砸的罪名、不算罪也绝不是好名声,结果大头的钱被逸王、韩王、富平长公主、周邦信等人抢走了。那大家弄半天图的什么?真像逸公子一样,蠢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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