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旋等人起来默默退到一边。
辽王也坐下。说他废话也好,抢他风头也罢。圣上圣明,用不着他操心。
其他人很着急,激烈的议论起来。首先军费什么的,其次待遇什么的,最关键的是,这相当于一部分兵权,还是很重要的一块,该由谁掌控?
这儿没几个白痴,关心的都是真正该关心的问题。至于和平民军对抗,或者褫夺封爵,那都是以后的事,得先将赵家军建起来。
康王穿着黑底龙袍,一身儒雅书卷气,位置不前不后、在中间,一直不吭声。他儿子赵梓禹过完年十七岁,符合标准,正好历练一下,没什么坏处。泰王、昭王去东南参战了,现在不是都挺好。
至于赵家军怎么整,皇兄和逸公子早商议好了,就是个深不见底的坑。
逸公子那大坏蛋,还想搞什么全民服兵役,是要全民皆兵吗?不懂。就皇兄能跟着她折
能跟着她折腾,如果是他,还不如在家弹琴作画,逍遥自在。
康王想起这郁闷,还得操心经才基金的事儿。第一批二百个穷秀才已经选出来,不仅要品行好,还要有才,将来能考几个状元榜眼,给经才基金长脸。他要再看一看这些秀才,还要将银子发到他们手里,惆怅。
恒王位置和康王挨着,看他想入非非、一脸银荡,盯着他问:“十五什么意见?梓禹性格随你们,从小文静,长得跟女孩似得。”
康王看着十三,想必七哥总叫他十三,不是什么好词儿。
其他人都看康王,他身上打着圣上一派的烙印,除了嫡长子赵梓禹,庶子赵梓翊虽然十二月出生,过完年也算十六岁。
康王不吭声,朝门外看去,来了。
其他人都看向门外,就见阎立和一队虎贲卫过来。
一帮人都静下来,看着阎立愈发着急,这会儿圣上又想做什么?
阎立一眼扫过大殿内诸位,上前给诸王行礼,大年初一照习俗还得给诸位拜年。
赵梓程急着喝道:“行了,赶紧说什么事儿。”
阎立不是吓大的,规矩着给康王拜年,完了站好,拿出几页纸递给辽王:“圣上拟了个赵家军的章程,给诸位看看,商议商议,若没什么意见暂时就这么定下。”
赵梓程怒:“还没看怎么知道没意见,皇伯父不如直接下旨。”
不少人看赵梓程一眼,据说昨儿大过年和夫人小颜氏又吵一架,大概把脑子吵残了。
赵梓程更怒,看什么看。以为他傻么?和平民军对抗,逸公子是大坏蛋,到时候肯定针对某些人,包括他。皇伯父要名正言顺杀他。
辽王安静将章程看完,给襄王。
襄王安静看完,给怀王。
怀王看完,看了韩王一眼:“给靖国公,请他念一遍,大家就都清楚了。”
康王也看韩王一眼,再看怀王,人家襄王堂兄和辽王叔都不吭声,就他耐不住寂寞。
怀王吃茶,与其让韩王最后逆转像个白痴,长痛不如短痛。
韩王莫名感到深深的恶意,仔细忏悔,并没发现哪里做得不对,他一向很注意分寸。
其他人都看着靖国公。自从千画廊拍卖会后,靖国公人气飙升。据说正月十五又要举办新春拍卖会,并继续由靖国公担任拍卖师,不少人嫉妒。
靖国公平静的将章程看完,完美的嘴唇犹如春风桃花中飞出字字珠玑:“赵家军简章:一,以后所有年满十六周岁的皇室宗亲,都将到赵家军接受半年操练;二,赵家军编制两千,每年三伏、三九轮流接受至少半月操练;三,赵家军不单独建制,除操练外,平时仍回本职,赵家军只保留营地衙门数人;四,非特殊情况,赵家军不出战,如有紧急情况,则及时召回应战。”
还有一些,比如公主、郡主可以自愿去操练。
念完,众人沉默,不少人又看韩王。
韩王心里很脆弱,他就起了个头,大家都积极参与了,为什么现在都看他?
怀王好人,给他解围:“这好像和火鸾卫、陈家军等类似。朝廷是朝廷,我们赵家也要有自己的武力,关键时候不能拖后腿。”
襄王附和:“五大氏族延续千年不变,皇朝更替却只有数百年,我们赵家又能坐江山多久?圣上的意思,是要为赵家创立千年基业。如果到了这一天,我们不用再羡慕五大氏族,因为我们也可以。”
其他人更沉默,有人心骚动,能像五大氏族一样,竟然是皇家的奢望。
辽王看看韩王、荣王等人:“如何创立千年基业,我老了,不懂;我只知道,圣上是一代圣君,他要怎么做,我就照着做。你们有本事,可以帮忙,希望不要帮倒忙,不要愧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更不要愧对后代子孙。”
说到最后,辽王感怀唏嘘,不禁落泪。
一些年龄大的陪着抹一把热泪,年龄大但泪还热。
襄王也感慨:“王叔千岁,王叔高义!不为祖宗,也要为子孙!”
怀王附和:“所以赵家军是好事,是大事,一定要做,还要做好,不要输给自己。”
赵梓程怒:“你怎么知道会输?”
怀王默然,襄王无语,辽王不吭声。
这本是激将,激励年轻人。不过有赵梓程这种奇葩,估计想不输都难,逸公子是个大坏蛋,让人都没信心,唉。
众人都看着赵梓程,心里郁闷,再看韩王父子,呵呵。
韩王早调整好情绪,站起来猛地朝北边一跪:“臣不如圣上多矣!柏舟虽不如逸公子文韬武略,但也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赵柏舟出来跪他爹旁边,芝兰玉树,一点不影响风度:“儿不敢辞。”
康王不语,希望他们父子死相不会太难看。
其他人不乐意,赵家军还没说好谁掌权,韩王父子什么意思,当其他人是空气?
赵柏舟站起来,俊雅大方的说道:“赵家军非同小可,应该问问旭王和逸公子。圣上招募平民军,是为激励赵家军,所以赵家军的建立,逸公子也该出一份力。”
赵梓程催促:“那你快去找她。”
赵柏舟点头,当然要去,一不留神让逸公子出尽风头,他要全部拿回来。
赵柏舟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后来到旭王府,忍不住打个哆
不住打个哆嗦。
冷,好冷!整个京师、天下都在炙热的夏天,这里是最冰冷的冬天。好像那些激情热烈的都是假象、都是讥讽,这冰冷无情的嘲笑。
赵柏舟芝兰玉树,心态好,不由得对旭王深表同情。
旭王不仅残废,王妃也没了,姬妾也没有,有也享受不了,也没一个儿子。正月初一,只能这么冷冷清清,从心脏到灵魂都是冷的。好像与世隔绝。
与世隔绝,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英布才像英俊那么高冷的过来,领他去逸园。
赵柏舟靠近逸园,才看到一些人,但没有人气,依旧冷的像墓园;说个不吉利的,这些人都没有气,都是死人。那一个站在那,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一身寒气冷飕飕的,估计能将自己骨头冻碎。
赵柏舟怀疑,逸公子在外面不是挺能整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英俊十倍鄙视他,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英布鄙视英俊,他是东西吗?
英俊一百倍鄙视,转身无比高冷的走人。
赵柏舟没看懂,跟着英布终于来到客厅,看到旭王,坐在轮椅上,一副要死的样子。
他深表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快死绝了,要不然客厅生个炉子啊,这都快把人冻死了。简直脑子不正常,大年初一搞成这样,真晦气。
旭王今天好脆弱,依依都不来看他,脆弱的人通常敏感,凤眸微眯,看赵柏舟一脸晦气的样子,所有不爽登时爆发。
赵柏舟四周瞅了一圈,没看到逸公子,先很有礼貌的行礼、拜年。
逸园人死光了,没人倒杯热茶,更没人来给个拜垫。
旭王也快死了,默默的坐在那,不叫堂侄儿起来,就由他跪在冰冷的地上。
赵柏舟跪了十分钟,芝兰玉树都快冻僵了,生平以来头一次想用恶毒的词语骂人。
旭王看他挺能忍,大年初一骂人不好,低音愈发低沉、好像地狱爬出来的:“世子来了,快起来吧,今儿来有什么事,到初五了吗?”
逸公子躲后边看着想笑,干爹竟然学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赵柏舟现在怀疑,他来一趟究竟是对是错,还是先起来,膝盖麻木刺痛差点又跪下去。赶紧站好了,在椅子上大方坐下。
旭王当没看见,大年初一嘛,坐吧。
赵柏舟坐好了,四处瞅瞅,冷的实在不是人呆的,他也别挑剔,赶紧说事儿:“今儿初一,侄儿刚从怀王祖父府上过来,是想问问,旭王叔对赵家军的看法。”
旭王睁开眼睛,凤眸深深的看着他的脸,长得真好看,眉心一颗痣,显得更有聪慧气质,叔不为难帅侄子,直接问:“你指的哪方面?”
赵柏舟想想,看法昨晚都讲过了,是他不对:“侄儿指的是赵家军的操练。”
旭王低音浑厚回荡:“操练不是要初五吗,今儿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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