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非常孝顺的将胡萝卜夹给爹,周广满脸幸福的将炖羊肉夹给闺女。
火焯烁和颜思德站中间,矜持的等着主人招呼。
泰王进来,自觉的在左边第一个位置坐下;董驸马在右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宋贞诠看了看,在右边第二个位置坐下,左边第二个位置让给神武大将军长孙有容。
周邦正在旁边思考,爹忙着呢,他怎么办,要不要招呼一下他二舅?
查坤急着发难:“大将军,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
么招待客人的吗?”
“锵!”周广放下筷子,拿起毛巾优雅的插了一下嘴,给依依也擦一下,转头瞅着查坤。
查坤吓得忙后退,绊了椅子仰面跌倒,胖的半天爬不起来。
周芣苡咯咯直乐,气氛变得无比欢脱。
周广瞅着查坤和火焯烁、颜思德等,气势凛然,不屑的怒道:“客人?欺到本将头上,还想做本将的客人?本将没让你们跪着就够客气了。”
周芣苡点头,爹威武霸气!她是第一次见到火焯烁,老头六十多岁,还穿着大红凤袍,唇红齿白,风韵犹存,又一个火氏标准美男,比火琳儿长漂亮多了,火琳儿谁生的?
火焯烁眼睛明亮毒辣,气势不输周广,义正辞严的说道:“周大将军此言差矣,上门是客;何况事情还没弄清楚,大将军何必急着下结论。”
周广针锋相对:“错!亲友上门才是客,心怀叵测的人上门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本将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跪下!”
周芣苡插话:“爹,他们见了本郡主都没跪。”
周广安抚:“他们爹娘没教过,所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周芣苡恍然大悟,他们都是没教养的。
颜思德大怒,看着周芣苡又没办法,她是一品郡主,周广还是从一品太子太师。
火焯烁城府极深,面不改色,干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学泰王不就好了。
周广也懒得理他,起来给泰王行礼,发问:“不知几位光临鄙府,有何指教?”
董健放下茶盏,从容讲道:“不敢。是郡主的锦田令被盗一案,如今已基本查明,只有颜思行和火瑞尚未到案。今日早朝圣上下旨,将他们拘拿到案,择日开堂审理。下官正命人拘拿火瑞,却听闻他逃至贵府。”
大家看向门口,原来火瑞畏罪潜逃;还又往大将军府逃,被打是活该。
周广怒哼一声:“火氏盗走我女儿的锦田令,拒不认罪;今日趁本将不在,还敢这么多人到我府上,难道是想偷本将的兵符印信?”
众人都被吓一跳,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更恐怖!
偷周大将军的兵符印信,准备调动二十万虎贲军、谋反吗?
火焯烁也一身冷汗,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周邦正站出来回话:“爹,他们身上没发现兵符印信。火瑞带着这么多人到咱府上,表面去了二妹妹的丹院,企图将二妹妹劫走;我们阻止,他们还凶狠出手,打伤不少人。”
周芣苡崇拜的看着大哥,没想到他也能这么随机应变。看样子自己人应该没什么大碍,火氏一帮人被打却是活该。
周邦正背对着其他人,面对着妹妹眨一下眼睛,这是必备技能。
周广大怒:“火氏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到我府上行凶、劫持本将的女儿!”
王义带着一队虎贲卫同时发威,一股勇烈的杀气,仿佛面对百万强敌,仍旧战无不胜。
颜思德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眼神一片茫然。
计划本来非常完美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火瑞拐走周依丹,将事情坐实,就能好好坑周广一把,然后等着他乖乖跪地求饶。
查坤总算爬起来,又差点被周广和杀气吓尿,赶紧喊道:“是周依丹和火瑞私定终身,准备私奔,不信你问他们自己!”
颜思德看终于又回到计划上来,忙激动的乱叫:“没错,周依丹和火瑞两情相悦,为了成全他们,我爹和火氏都谈妥了!周广你不配为人父!不仅将女儿关起来,还残忍的虐待她,周依丹只能被逼私奔!”
说到这他格外义愤填膺,抓住机会重新讲述了一段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周芣苡看他还挺入戏,可惜这故事得由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英俊的小伙来讲,才能像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感动的人想哭。
现在么,她将手抓饭和胡萝卜炖羊肉吃完,开始昏昏欲睡。
周广怕耽误依依休息,决定速战速决,让书砚将周依丹抓过来,端起茶泼到她脸上。
※※※
周依丹被丢到地毯上,一身大红凤袍,身材挺好;五官非常精致,今儿打扮很美,一盏茶泼过去,并没多大影响。
片刻,她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她爹,终于要面对了,她还是有几分把握和自信的。
周芣苡没吭声,其他人都安静看着。就算升堂问案,也要给人申辩的机会。
周广面无表情,淡然开口:“周依丹,你说是怎么回事。”
周依丹知道爹一直不喜欢,只能咬牙应道:“女儿已经是火氏的人,斗胆请爹成全。”
周广点头:“本将可以成全你。”
周依丹狂喜。她今天就跟做梦一样,火氏不仅同意娶她做少夫人,给她应有的待遇,火瑞的手也能治好。现在爹也同意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周依丹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毯上,依旧觉得不真实。
她幸福得落泪,朝周围看一遍,周芣苡是真实的,泰王是真实的;那个穿大红凤袍的,就是火氏掌权者之一,来给她撑腰吧?火氏掌权者这么重视,她更有底气了。
周依丹很聪明,既然爹同意了,她也要好好表现,站起来将衣服整理一下。
周广看她蠢够了,继续:“你还有什么要讲的?”
周依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
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依旧雍容华贵,并大气从容的跪下:“女儿还有件事,要请爹原谅。以前看六妹妹有个玉圭,非常精致,女儿借走,准备好好欣赏一下。后来与火瑞公子一见钟情,想送他一件定情信物又找不到合适的,便将玉圭送给他。这事儿本来问过六妹妹,听说又闹出一些误会。女儿请爹原谅,虽然六妹妹将这事儿忘了,玉圭又拿回来了;女儿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这么算了。”
周芣苡大怒:“你说谎!”
周广忙安抚她:“乖,别急,有爹呢。”
周芣苡大眼睛眼泪汪汪,非常委屈。心里在感慨,这些人还真能编。
照他们编的故事,不仅大事化小,还推到周依丹、推到她自己头上,最后出糗的是她和爹。貌似根本没颜家和颜思行什么事儿。还真厉害。
周芣苡看火焯烁一眼,不会他整出来的吧?不愧是老狐狸!
不过周芣苡怀疑,周依丹知道那是锦田令吗?这个黑锅她背的动吗?虽然“说过”、“忘了”之类说辞能扯皮,但她凭什么以为她就能赢?只能说蠢货的脑回路你别猜。
周依丹看周芣苡委屈,她好像更委屈:“六妹妹,这原本是一件小事,但你有想过后果吗?你将我送给你姐夫的定情信物又拿回来,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你当初若是不同意,可以直说,我不送就是。”
周依丹也很入戏,因为这样才能救火瑞,并让火氏掌权者看看她的本事。
周芣苡更入戏,跳起来扑到爹怀里,呜呜大哭。
周广搂着闺女心都碎了,对书砚喝道:“让她闭上嘴,跪远点。”
书砚被气着了,一把抓住周依丹头发,卸了她下巴,再粗暴的将她拖到旁边跪着。
颜思德大怒:“贱婢,你敢动我外甥女!”
周广犀利的盯着他:“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再记不清本将打断你的腿!带火瑞上来!”
周一右手端着一碗冰水,左手将火瑞拖到前边,再一碗冰水泼他脸上。
火瑞一身红袍早被扯得稀烂,头发也披散下来,滚了不少尘土和冰血,躺在地毯上活像一条死狗。没了两只手,脸好着,但看不出一点龙章凤姿或高傲的样子。
片刻,他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周大将军,登时感觉浑身、脑子到灵魂都痛得要命。
周二很快端来一碗药,抓着火瑞灌下去。
火瑞被呛得半死,但很快脸色红润,精神焕发。这效果能赶上火玡给逸公子吃的那药。
周广怒喝:“火瑞是吧?现在从实招来!若有一句废话,本将就拆掉你一根骨头!”
火焯烁忍无可忍,肃然质问:“周大将军,你这是何意?”
周广凌厉的盯着他,眼里九天的血气化为一柄寒冰剑:“何意?三月份他在冯翊县刺杀我女儿,在京师、午门又欺辱虐杀我女儿!本将一巴掌拍死他,是对他的赏赐!”
周芣苡紧紧窝在爹怀里,在爹心窝口蹭蹭,爹真是太神勇霸气了。
书香、书砚及丫鬟媳妇儿等都觉得,护犊子的大将军最是威武帅气迷人。
火焯烁恼怒:“在午门,明明是霍焜耀动的手!”
周广冷笑:“你知道当年本将为何一定要斩杀亚克拉吗?因为本将看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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