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的她,是多么痛恨这一个个欺辱 她的男人。
顾连城,是顾连城找的人这般对付她的么?
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没有准头。
只因那两抹带她出信阳候府的高大黑影,太过陌生,据她所知,顾连城手中没有这样的人手。
那会是谁?
还有后面出现,蒙着黑巾给她嘴里塞药的那个男子,他又是哪个的人?
莫婉倾躺在湿漉漉的被褥上,被以各种屈 辱的姿势摆弄着。
要死了么?她这是要死了么?
为何没人来救她?
爹,娘……
坤伯……
洛……洛救我……
不……不……
她不要洛看到这样的她,她不要,好想咬舌结束眼前的一切,可她没力气,连咬舌了结自个的力气都没有……
宫门口约百米外,曦和公主发丝紊乱,仅着中衣趴伏在在冰凉的青石地砖上。
孽种,陆随云,你个孽种不得好死!
活了数十年,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栽在两个孩子手上,孩子?哈哈……
他们不是孩子,他们是秦晴和云慕雪那俩践人生的孽种和小践人,对,他们就是孽种,就是小践人!
用卑鄙手段逼她说出心底的秘密,又将她拎出府,以此种方式加以羞辱。
更是直接划破她的指尖,命她用血在她所犯的‘罪行’上签字画押。
罪行?她那是罪行吗?她是公主,是先皇宠爱的公主,想做什么不可以?
哈哈……
她是公主,想做什么不可以……
无声疯狂大笑,不是她不想发出笑声,而是她喉中出不了声……
皇帝的寝宫中,灯火明亮如白昼。
“这……这都是她亲口供述的……”皇甫擎脸色阴沉,攥着纸张的手抖动不止,“这都是真的……”他语声压抑,重复问了一句。
陆随云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只听他回道:“回皇上,全部属实。”
曦和公主的字迹,皇甫擎还是识得的,可他真不愿相信三年前那件震惊朝野,轰动天下的惨事会与他这个异母妹妹有关,就因为爱而不得,便与居心叵测之人联手,致他数万将士枉死沙场,致那些将士的家眷一 夜丧命,她怎么能那么做?她的心到底有多狠,才能做出那种天理难容之事?
看到纸张上面记录的内容,他震惊之下,是信的,却又不愿相信,才重复问沧澜。
信阳候夫人的死,沧澜幼时突患耳疾,哑疾,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曦和,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他极为不喜的皇妹,尤其是当沧澜拿着定国检验得出的证据,他对曦和谋害信阳候夫人,给幼时的沧澜下 毒,已然确信无疑,可为顾全皇家颜面,他只能说出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定曦和的罪。现在呢?证据就在他手上,且这份证据里还有着令他愤恨至极,恼怒至极之事……
曦和,看来,朕是留不得你了!
攥紧手中的纸张,皇甫擎强行平复好情绪,忽然道:“定国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随云被他这突然一问,甚是不解:“请皇上明示。”他拱手道。
“熠亲王住进宁远候府,想必你是知道的,他突然离开,想必你也知道,且他进宫与朕说……”
☆、第200章:明了
说到这,他嘴里的话倏然顿住,片刻后,续道:“朕不信他就此放下了定国,反有些确定他心里唯有定国一人,但朕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陆随云皱眉:“皇上能告诉臣是为何吗?”
皇甫擎摇头:“朕不能告知你原因。朕很欣赏定国,如若她是男儿,朕封她为侯为相都无不可,可她是女子,而且她的存在,会让朕日日提心吊胆,怕不知哪天会失去小九,所以,你若没把握尽快办成朕交代你的那件事,朕会想出更为周全的法子,让她远离熠亲王!”
“皇上,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就臣观察,公主和熠亲王是真心相爱,像她那样的女子,一旦喜欢上,爱上一个男子,是很难改变的。”
“如果她爱的男子伤了她的心,她也不可能爱上别人吗?”
“那要看伤到什么程度,亦看那件事是否真是对方的本意,她很聪明,如果真被伤得彻底,她或许一生都不会再爱;但倘若伤她之人有苦衷,被她有所觉察,臣想,她会选择包容,并不会因此远离爱人!”他好像对她很了解,了解她的为人,了解她的性情,这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无尽的苦涩蔓延至陆随云心房的每个角落,他眸光微敛,抿唇没再言语。
“你很了解她,看来你是真喜欢上她了,要不朕直接给你们赐婚?”皇甫擎凝向陆随云,神色间晦暗不明。
陆随云抬眼,与他四目相对,言语不卑不亢:“臣不想她难做。”
皇甫擎道:“照此看来,朕只有另寻他法了!”说着,他没等陆随云出声,又道: “宁远候府外的血衣卫可以撤了!”
“皇上……”陆随云的声音不由提高,待他意识到不妥时,忙拱手,语声放低,恭敬道:“这样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经今晚你们这么一闹腾,无人再与宁远候府过不去,至于幕后那人,他摧毁我国之栋梁的目的三年前就已达到,不会再和一小女子过不去。”摆摆手,皇甫擎淡淡道。
陆随云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皇帝若有所思的神色后,终未多言。
“古绍的野心倒还真不小,原先朕也是看在顾爱卿的面子上,将他在军中的地位有所提升,就能力而言,他与三年前那些战死在沙场上的将领根本没法比……先让他多活几日,到所有事情了结时,朕势必让他后悔当年的行径!”
静默良久,他将话题又转回曦和公主身上:“曦和公主人呢?”
“臣将她丢在了宫门外。”陆随云道。
皇甫擎眉头微皱:“是定国的意思吧!”他不是问,而是极其肯定道。
“曦和公主作恶多端,臣觉得没什么不妥。”抿了抿唇,陆随云眸光转为冷然: “昨日宫外发生的事皇上应该已知晓,如果不是臣及时出现,如果公主没有那么高深的武功,恐怕已凶多吉少。”
“天快亮了,文武百官多半已在来皇宫途中,你去将她给朕带到御书房候着。”长叹口气,皇甫擎看向殿外:“梁荣。”
“老奴在。”梁荣躬身而入。
“着人去信阳候府传朕口谕,让信阳候与陆世子,陆小姐进宫,见曦和公主最后一面。”他是该给沧澜,给宁远候府,给天下一个交代,至于幕后那只黑手,他会尽快将其揪出……
梁荣应声是,退后两步,转身疾步而去。
大雨虽在夜里减缓停歇,可街上还是随处可见雨洼。
微微泛亮的天色,并没有因雨驻就立时立刻转晴。
早起上朝的官员,因天气之故,基本都乘坐马车,从不同的方位往皇宫行来。
“出什么事了?”
岑洛端坐于马车里,正闭目想着心事,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出声问。
这条路他走了不知多少回,按着车程,此刻应尚未到宫门口。
久听不到青墨作答,他皱了皱眉,挑起车帘:“究竟出什么事了?”
青墨手指前方的三岔路口,脸色变了又变,甚是尴尬道:“公子……,咱们,咱们怕是一时半会过不去了!”粉紫色的锦被上,数个白花 花的……不用细看都知他们在做什么……
“照常前行……”岑洛自是看到前方发生了什么,也听到些不堪入耳之语,甚至于心神还恍惚了那么一刹那,可下一刻,他放下车帘,浅声吩咐青墨一句,似是刚才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一般。
青墨应声,马车继续前行。
“滚……滚……你们都滚啊!我要杀了你们!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莫婉倾突然间就恢复了气力,声音亦能发出了,只见她奋力推开……如疯妇一样嘶吼着。
车轱辘声,有车轱辘声传过来了,三条道上皆有车轱辘声由远及近而来,好多马车,好多声音……
她要杀了这些人,统统都杀掉,她不要被人嘲笑,不要被人辱骂,轻谩的活着……
催动真气,她不顾遮 羞,抬手就将近旁两人的脖颈扭断,剩下三人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想要抬腿就跑,却因为折腾了半晚,加之心底此刻生出的恐惧,根本无法挪动身形。
“姑……奶奶……姑奶奶饶了……”求饶之语尚未说完,那剩下三人便已命丧莫婉倾之手。
杀人的本事她有,且一招毙命。
死了,都被她杀死了,莫婉倾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笑了,她的笑容阴森而恐怖……
“婉……儿……婉儿……”
“婉倾……”
“莫……小姐……”
停在三岔路口的数辆马车上,相继走下大皇子,三皇子等人。
他们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然,再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那长发散乱披在肩上,周 身青紫斑斑……面目狰狞的女子,就是莫婉倾,是那个姿颜绝色,温柔可人的女子。
“公子……是,是莫小姐……”青墨再次停下马车,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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