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世祖肥胖的身子被连城一脚踢得滚倒在地,完好的那只手捂着裆 部,嘴里连连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声。连城单手负于身后,神态傲然地凝视着他那四肢扭曲,紧缩在一起的肥躯,一字字道:“就你今日的行径,我便是杀了你,也无不可!”
晓月楼大门外的街上,早已聚满了人,看着梅世祖的惨状,男人们满目惊愕,大张着嘴巴,只觉那断腕之痛,及踢在梅世祖那里的一脚,仿若真切地发生自个身上一般,于是乎,一个个不由加紧双腿,忍着渗骨凉意,自某个部位直往心头窜。
“就这样对这头肥猪,太便宜了些,我再来帮帮你!”随着一道醇厚富有磁性的嗓音扬起,一抹青衫自空中缓缓飘落,站在了连城身侧:“本王昨日在宁远侯府说的话,想来这畜生尚未听说,那么本王便用行动诠释下!”
皇甫熠星眸半眯,修长的大手伴着音落,缓慢而优雅地扬起。
“熠亲王饶命啊,我家少爷不是有意冒犯连城公主的,他只是喝醉了……他只是喝醉了,才不免做出糊涂事!”昨日他虽有随少爷,跟着老爷和夫人参加宁远侯府的宴席,可是,可是少爷在人府里到处乱转,他这做奴才的只能跟着,因此,他们并没见到顾二小姐,也就是连城公主。
加之顾二小姐很少上街,别说是他和少爷,就是老爷和夫人,空怕也只是听说其名,不知其长相到底如何。
这么一来,致他没第一时间认出那穿着青色衣裙,样貌仅算得上清秀的女子是皇上亲封的连城公主,是宁远侯府的二小姐,从而未能及时阻止住少爷乱来,酿出眼下这大祸。
顾不得去看自家少爷伤得如何,梅世祖的小厮惨白着脸,倏地跪倒在皇甫熠面前,重重地磕着响头求道!
修长的指尖上寒芒闪动,皇甫熠看都不看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见状,急忙又朝连城磕响头:“连城公主您大人大量,我家少爷冒犯您,已得了您的教训,小的在这还请您劝熠亲王饶我家少爷一命吧!小的求您了!连城公主……”
“算了吧!”眸光由梅世祖那蜷缩在地的肥躯上收回,连城看向皇甫熠,淡淡道出一句。
“真就这样放过那只肥猪?”指尖泛出的寒满逐渐消无,皇甫熠眸光潋滟,与连城清透的眼眸相对,狐疑地问。
连城轻颔首:“他已经废了,能活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皇甫熠闻言,沉默片刻,注视着梅世祖的小厮语声幽冷:“今日之事你如实禀于忠勇伯,他惹分得清是非黑白,本王便放忠勇伯府一马。否则,本王不介意让整个忠勇伯府化为尘埃,消弭于这世间。
“小的谨记熠亲王之言,回府后会如实禀于我家老爷!”
梅世祖的小厮微舒口气,“砰砰砰”地又朝皇甫熠,连城各磕三个响头。
“滚吧!”皇甫熠淡扫他一眼,唇齿间漫出两字。
“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那小厮满目忧色,一脸煞白地疾奔到梅世祖身旁,蹲身道:“少爷,少爷你还能撑住吗?奴才这就去找马车……”梅世祖这会痛得蜷在地上直发抖,额上冷汗如豆子般滚滚而落,张嘴惨嚎不停,哪有精气神接他话。
小厮见状,顾不得太多,起身就往街边停放的一辆马车旁奔去。
“你那一脚够阴!”与连城并肩而行,皇甫熠唇角勾起抹好看的弧度,身上某处却顿感凉嗖嗖的,“看来你当日对我来的那一下,算是轻的了!”
连城只当没听到他后面的话,声音淡淡道:“那是他自找的。”忽而,她似是想到什么,斜睨皇甫熠一眼,道:“晓月楼确实不错,想来那绮梦姑娘将你服侍的很周到?”
“……”皇甫熠星眸闪了闪,忙摇头解释:“你可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去找那喝了杯酒,听听曲,还没坐多久,便听到街上似有事发生,于是到三楼栏杆处往下那么一望,结果看到你正在教训一只肥猪……”
“打住,你没义务对我解释。”
“你吃醋了?”
“无聊。”
“你果真吃醋了?”
“无聊。”
“顾二,小醋怡情,大醋伤身,你要吃就吃点小醋吧!但是我得把话与你说明白,之前我在你面前的那些胡言乱语,都是我瞎编的,只因我想引起你的主意,要你别对我视而不见,要你搭理我,就这么简单。”
☆、第168章:应了
瞧皇甫熠与自个挨得太近,连城快走两步,与其拉开了距离。
皇甫熠追上,笑道:“我的形象向来很好,你的也不错,没什么可担心的。”唤芙跟在二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走着。“顾二,我咋就觉得咱俩天生就是一对。”也不管连城有没有听,皇 甫熠自顾自地道:“不怕事,出手狠辣,实在是太合拍了!那只肥猪出门就不带脑子,竟敢调 戏你,哼,要是在你出手之前被我遇到,我会在弹指间断其四肢,活生生地疼死他!”
连城未接他的话,只是静默着朝前走。
“你怎不说话?”皇甫熠微笑着问:“就我对你的了解,若是没事绝不会到街上闲逛。”
“我打算整顿我府上的产业,然后重新对外开业。”回皇甫熠一句,连城秀眉微蹙,道:“我不喜与人交恶,可自从我回京,这事那事好像就没断过,人人都见不得我好,好像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看来我需要尽快铲除那一个个麻烦,以免在我顾及不到的时候,他们会拿我在乎的人下手!”
皇甫熠神色变得凝重,但转瞬他微笑道:“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你能时刻在我身边?”转向他,连城好看的眉梢挑起:“咱们现在的关系可是很尴尬呢,你不会真以为我就是你的女人吧?”
“我说是就是。”浅浅道出一句,皇甫熠亦挑起眉梢:“你别说你在乎那劳什子关系。”
听他之言,连城抿唇未语。
宁远侯府。
“我怎么觉得府里怪怪的啊?”回府,连城一路走向主院,总觉得不对劲,这不,一进主院,便径直到顾祁屋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眸光从顾祁,顾宁,顾骏身上划过,她眨巴着眼睛问。
皇甫熠自然与她一起步入顾祁住的厢房,此刻,他优雅地l落座在椅上,单手撑着下颚,观察着顾祁脸上的表情。
深望他一眼,顾祁的目光落至连城身上,语声轻缓道:“你出府没多久,二叔着身边的长随过来,告诉宁儿和骏儿,说要搬回先前的宅院居住,宁儿知晓后,有去前院规劝,奈何二叔意已决,且已着下人将他的物什皆已收拾好,于是,宁儿和骏儿只能看着他自咱们府中搬走。”
“其他人就愿意和二叔搬离侯府吗?”杨氏母子野心勃勃,他们甘愿回旧宅住吗?
“二叔决定之事,岂能容得他人反对。”语声低沉,顾祁眼睑微垂,道:“搬走也好,这样一来,岩弟也就绝了那个心思。”
“难!”
连城拧眉,轻吐出一字。
“二姐,我有看到顾绵,她呆呆的,好像傻了一般,与之前的她全然不同。”顾宁这时突然说了句。
“应该与她昨日遇到的事有关。”稍加思索,连城断然道。顾宁闻言,若有所思道:“看她的神情,该不会昨个被人那个了吧?”
她话虽没说明,屋里除过顾骏外,却都已明白其意。
“别乱说。”连城嘴角动了动,似是想与顾宁说些什么,熟料,未等她开口,顾祁已沉着脸,低斥顾宁一句。“哦!”顾宁垂眸,半晌后,应了声。
“我打算将咱们府上所有的产业全部关门一段时日。”顾耿一家既已搬离,回旧宅要安置下来,需要一段时间,如此一来,杨氏母子接下来会做什么,她暂时可先不加考虑,连城心中一番计较,便将整顿侯府产业一事,与顾祁道了出。 顾祁凝向她道:“为何?”
“酒楼及各个铺面均没什么盈利,而且那些掌柜和伙计,担不起他们的职责……”目光微闪,顾祁似是从连城的言语中猜出什么,直接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重新装修酒楼和各铺面,并且对掌柜和伙计加以严格培训,然后让咱们的产业以全新的面貌,重现世人眼前……”连城眸光澄澈,滔滔不绝地说着,她说了很多,有对酒楼和各铺面的管理模式,还有全新的经营理念,听得不仅顾祁,顾宁,和小顾骏愕然不已,就是皇甫熠也不由自主地坐正身形,一双潋滟星眸,定定地锁在屋子中央的小女人身上,暗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怎就有这么多稀奇古怪,却极为有用的想法?
“如果京中的产业经过我一番整顿,再次营业利润可观,那么其他几座城市属于我侯府的产业,会陆续遵循这个法子效仿,如此的话,不日我侯府便会财源滚滚而来,到了那时,我会以重聘,为大哥娶回一位好女子做妻,更会为宁儿出嫁准备令人艳羡的丰厚嫁妆,嗯,还有骏儿,等他长大,我同样会
……”顾祁听她这话,脸上一红,禁不住握拳掩唇干咳两声,掩饰自己,顾宁的脸儿亦是微有些袖红,小顾骏的表情倒还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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