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平日里更来得妍丽惑人。
“醒了!”皇甫烨修从门外走近,脸带笑容,温声道:“身上没不适吧?”
莫婉倾轻摇头,接着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眼,轻语道:“是秋蝉帮我沐浴换衣的吗?”周身清爽,穿着的衣裙也不是她先前那一套,想来必是秋蝉帮她沐浴换衣的,莫婉倾如是想着,却听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抬起头,就看到皇甫烨修正用无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是我帮你沐浴的,你身上穿的衣裙也是我为你换的,我希望每日都能这么伺候你!”他声音温和,还用了“伺候”两字,加之俊脸上流露出的满足笑容,这一切令莫婉倾的双颊骤然间通红一片。
表面是这样,然,她内心却甚感不适,好想很快从皇甫烨修眼前离开,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然后好好泡浴,祛除皇甫烨修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我该回去了!”半晌后,她低语一句,便朝门口走。
皇甫烨修在她快要从自个身旁经过时,抬手一把捉住其左臂,道:“我送你。”
“不用,你安排车子送我一趟就好。”回过头看他一眼,莫婉倾柔声道。
“我有传话给姑母,由于李氏与你闲聊的投机,所以回侯府会晚些。”皇甫烨修这么说,意在让莫婉倾不必顾虑会被旁人说闲话,闻他之言,莫婉倾怔了怔,水眸中染上一抹娇羞,道:“你很细心!”
对上她含情的眸光,皇甫烨修嘴角噙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得护你不受丝毫委屈!”
莫婉倾莞尔一笑:“能被你疼惜,爱护,我感到很幸福。”说着,她往门外走,“以免你的精心安排出岔子,就别送我了!”皇甫烨修长臂一伸,揽她入怀,“好,我听你的!”在莫婉 倾额上印下一吻,他方将人松开。
“小姐。”看到莫婉倾从屋里走出,秋蝉迎上前道。
“回吧。”
唇齿间溢出两字,莫婉倾踩着月色,袅袅行远。
秋蝉紧随其后。
目送她身形消失不见,皇甫烨修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返回屋里。
坐在回信阳侯府的马车上,莫婉倾垂眸未发一语。
秋蝉张了张嘴,好几次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却又顾及自己的身份,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静坐于一旁。
或许羲和公主有对府中下人做过交代,因此,莫婉倾主仆很晚回府,并未在府里引起什么波澜。
“给我准备沐浴水。”回到院里,一进屋,莫婉倾就吩咐秋蝉。
闻言,秋蝉迟迟未动,半晌后道:“小姐回府前不是……”未等她后话道出,莫婉倾便冷声截断她的话:“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秋蝉登时委屈不已,可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应声是,转身匆忙而去。
“还沐浴做什么?难不成老大没伺候好你?”
乍一听到屋里响起阴阳怪气的男声,莫婉倾惊得身子一颤,循声望去,当看清对方是谁时,她顿生恼意:“三皇子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什么都知道了吗?心中计较片刻,加之考虑到自 己此趟进城的目的,莫婉倾倒也不显得慌乱,“这都夜了,三皇子不在自己的皇子府休息,跑到一个女子住的闺房来做什么?”
皇甫烨磊心下这会子可是醋意翻滚,从影卫口中闻知莫婉倾主仆一大早到大皇子府上做客,他就心里来气,让那影卫继续盯着,没想到的是,后面听到的几乎气得他吐血。他还没尝鲜呢,就便宜了老大,而且一尝就是一天,直至夜了,才将人送回信阳侯府。
忍住怒火,也不想将事情搞大,他只好来到这方小院等着,等眼前这看似清雅婉约,实则虚伪做作的女子回来,好泄心头之愤。
是的,他很气愤,气愤这女子怎就是个轻浮的,枉他多日来对她付出一片真情!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逼近莫婉倾,皇甫烨磊手按胸口,双目赤红,一字字道:“自从赏花宴上见到你,我一颗心便落在了你的身上,随后,我多番对你示好,你却将我当空气。老大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亦能给你,而你却对他柔情似水,待我如同陌人。听到影卫说你和他在书房做的事,再到他亲自帮你沐浴……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么轻浮的女子,事实却由不得我不信。”
手指莫婉倾锁骨处的吻痕,皇甫烨磊更是气恼道:“瞧瞧,瞧瞧你脖子上都是什么?你就这般自甘下贱吗?”
莫婉倾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不停地发生着变化,“我怎样用得着三皇子管吗?大皇子对我有意,我也喜欢他,情之所至,我们才没忍住……这碍着三皇子什么了?你心痛,你为何要心痛?”冷冷一笑,莫婉倾眸光嘲讽:“真是笑话,我又没要求你对我用情,你犯得着这么羞辱我么?我轻浮,我下贱,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愿意轻浮,愿意下贱,与你三皇子没任何关系!所以,说完了,还请三皇子速速移驾回你的皇子府,免得被我这轻浮,下贱之人给污了!”
吃醋就好,这离她的计划就更进一步,臻首低垂,眸中划过一抹精芒,莫婉倾暗忖。
“婉倾,你莫要这样说自个,我,我只是气急,才口不择言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发誓再不对你说难听的话了!”莫婉倾垂眸久久不语,皇甫烨磊心里的怒火蓦地就熄灭了,他以为对方是因为他刚才的侮辱之语而伤心难过,禁不住心生愧疚,“我错了,婉倾,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用龌蹉的心思将你想得如此不堪,肯定是老大迫你的,你当时即便想反抗,也没那个力气。”走至莫婉倾近前,他伸出手,挑起其优美的下颚,便看到莫婉倾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三皇子还是快些离开吧,我不想污了你的眼!”打落皇甫烨磊的大手,莫婉倾背转过身,捂嘴低声抽泣起来,“我轻浮,我下贱,我既然那么不堪,你为何还不走,你走啊!”她的声 音低而凄楚,听得皇甫烨磊心疼不已。
“婉倾你打我骂我好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眼睛的!”
揽莫婉倾靠近自己怀里,皇甫烨磊好不温柔道。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走开……”粉拳在他胸膛连捶数下,莫婉倾边暗自催动媚情,边凄凄地抖动肩膀,这无疑令皇甫烨磊的心更为柔软。
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这么伤心难过,他体内早先腾起的不适感便散了下去,此刻,怎会陡然间满心渴望想要 她?
皇甫烨磊是贪恋女色,但他也有着一定的自控力,并不是见到女人,不分场合,不论境况就想来一发。奈何这一刻,他再怎么不解,体内的不适感还是迅速窜了起来,“婉倾,我想要 你!我……我想现在就要 你!”
吻住莫婉倾的唇瓣,不顾其惊愕地睁大眼看他,就将人抱起径直往床 边走。
“你走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走开……”又是哭,又是推,莫婉倾怎么也不让皇甫烨磊得逞,但她的媚情却片刻都没停下,“我轻浮,我下贱,你走开,你走开啊!我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被他知道,我该怎么办?你要我该怎么办……”她流着泪,低泣道。
皇甫烨磊眼下只想要 她,于她之言顾不了太多,只是一边动作,一边道:“不用管他,有我呢,我不会让她拿你怎样,婉倾……”身子蓦地一沉,他……
这方小院除过莫婉倾主仆,就住着一位又聋又哑,平日里在厨房烧水的老妇,因此,院里有什么动静,第三个人很难知道。
遵照主子的吩咐,秋蝉到厨房吩咐哑妇和她抬热水到莫婉倾屋里,没成想,刚走至门外,便听到屋里传出欢 好声,立时,她满目愕然。
男人?小姐屋里有男人?
是大皇子吗?不该啊,白日里小姐可是大皇子呆了大半天,这才回府没多久,大皇子怎会又找过来?
那会是谁?
要冲进屋救小姐吗?
秋蝉揪扯着手指,在原地来回打转。只因她没听到莫婉倾的呼救声,也没听到其哭泣声,传入耳里的只有那忽高忽低的欢 好之声。
许久,不再有动静传出后,秋蝉小心翼翼地对着屋里道:“小姐,哑妇烧好热水了!”
“送进来。”紧拥莫婉倾握在怀里,皇甫烨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三皇子?她没听错的话,屋里的男子是三皇子,秋蝉身子一颤,忙应声是。
和哑妇起初抬的那桶热水都不知从厨房换过几回,这会儿,秋蝉拽了拽哑妇的衣袖,让其再去厨房拎热水,她则将面前地上的木桶提起,推开门走进屋里。
“原想多要你几次呢,可又担心你吃不消,今个就暂且放过你,下次,你可得好好服侍我,让我一次吃个够本!”轻抚着莫婉倾的情 韵未散的脸颊,皇甫烨磊笑着说了句。
他一点都不在意被秋蝉看到自己躺在莫婉倾床上。
“三皇子现在不觉得我轻浮,下贱了?”从他怀中起身,莫婉倾披上外衫,下床走向屏风后,幽幽道:“我不是随便的女子,刚刚发生的事,我只当三皇子是无意为之,来日还望三皇子莫要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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