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从她眼前晃过,稳稳的将那枚血玉给抓在了手里,而后在秦香菱惊诧的目光中,向后一个纵身落到了院墙上。
一双氲着刺骨寒冰般的凤眸直直的望着秦香菱,手徐徐抬起,挂着血玉的黑色挂绳便在他的手中来回的荡着,冷冷的开口,“靖王府世代相传的血玉在宜城县主遭劫持的时候,就被轩辕玥偷走送了人,如今却是在秦小姐的手上,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秦香菱看着眼前虽然蒙着面,但是并未改变自己声音的男子,恍然意识到什么,倚在窗前的身影不禁晃了晃,她能说她很高兴他终于正眼瞧了她一次吗?
只不过却是那样残忍,残忍得让人觉得心上如钝刀划过一般疼。一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一手则紧紧的抓住窗框,不至于让自己无法接受而倒下,“贺连决,今儿竟是你们设下的计策?!”
是问句也是陈述句。
贺连决将覆面的黑巾拉至脖子处,坦然承认道:“没错,虽然很容易辨识,但你却还是中计了。”
秦香菱看着那张让天地为之失色的俊脸,她明明该恨他厌恶他的,却依旧让她有些失神。
她十一岁那年,贺连决十六岁。她永远记得他凯旋归来的那一天,他身着黑色铠甲,骑在白色骏马上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接受着城民的拥护,没有现在这般冷,一下子就夺走了她的心。是以在当天的宫宴上,她听闻皇上要将她赐给他,她的心脏险些都停止了跳动。
然而他却是以她年龄小为由,推拒了。为此她伤心了好久。
不过在伤心之后,她越发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以期能配得上他。
岂料……
现在她还有什么想不透的?秦香菱无奈的苦笑,“我就说楚雁回为何平白无故的下帖子请我吃什么火锅,又在吃火锅的时候现出玲珑玉来,原来竟是为了引我自己将真的玲珑玉给拿出来。”
她若非为了见眼前的男子一面,何以会去赴宴?要不是心里嫉妒的种子在心里膨胀,她如何会轻易就着了楚雁回的道?她现在总算明白,但凡牵涉到他的事,她真是傻得可以!
可恶的楚雁回,竟然利用她的嫉妒心来对付她。还有他也是好狠的心啊,将她的一片痴心踩在脚下践踏不说,竟还如此利用她的对他的感情来伤害她……
这个男人,真的好狠心啊!
满脸痛心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来时,秦香菱的眼中已经波澜不兴,一张美丽的小脸也是平静无波,“贺连决,这样说来,上次前来试探我功夫的也是你吧?”
原本对他是有所怀疑的,只是那日那黑衣人中了她的银针,惨叫着逃逸,让她误以为那人眼睛中了她的银针。是以在她的祖父派去打探贺连决的人回来后,便将他给排除在外,从而怀疑上了皇上。
只是她和祖父忐忐忑忑的等了好些日子,他们却是相安无事,渐渐的便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以为没问题了,哪里知道人家等的就是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来给他们迎头一击!
“的确是本世子。”贺连决毫不否认。
“你们好沉得住气啊!”秦香菱真是好佩服他和楚雁回,明明早就探到血玉在她手上,他们却是在等了这么久才出手,是该说他们谨慎吗?
贺连决轻蔑的道:“是你们太自以为是了。”
秦香菱自嘲一笑,“或许吧。”
“秦家一门乃是越国歼细,给本世子将秦家的人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血玉在手,贺连决不想再同秦香菱多费唇舌,夹杂着内力的声音扬高了几分,整个丞相府的上空都荡漾着他的声音。
“是!”
只听远远近近,整齐划一的声音在丞相府的周围响起,一批黑衣人从院外跳了进来,直逼秦香菱。更有无数黑衣人在得了贺连决才命令后,飞快的分散在左相府内。
不多时,左相府内喊杀声、叫骂声、哭爹喊娘声、刀剑撞击声……汇成了一曲生命的哀歌。
秦香菱深深望了贺连决一眼,眼中迅速划过一抹凄色,一把银针自袖中滑出,朝着向她逼来的黑衣人撒了出去。趁着他们躲避的空档,飞快的关了窗户。
“小心有诈,让开!”贺连决凝眉提醒着,一道内力打出,窗户顿时破了个大洞。
从高墙上望进去,屋内哪里还有秦香菱在?
有黑衣人从窗户跳了进去,却在下一刻传来一声惨叫。
“大家小心些,不要有不必要的伤亡!”贺连决痛心的握了握拳,飞身上了屋顶,而后一道气劲砸开屋顶,从上往下看去,只见刚刚跳进去的手下跌在一个插满利器的大坑里,鲜血淋漓,已经死去。
几下掀了屋顶,将各个屋子都看了一遍,发现除了其中两个屋子里挤了十几个丫头婆子外,并无秦香菱的身影。
“给我搜!”贺连决睚眦欲裂的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她搜出来!”
秦香菱的房中,竟是机关重重。
众人小心翼翼的拆解机关,终于在约莫两刻钟后才在床榻后的一面夹墙内找到了一个地道。
地道蜿蜒数十里,通向城外的一处密林。里面亦是布满了机关,等到机关拆除后到了城外的密林,哪里还有秦香菱的影子?
同时消失的还有秦匡。
除了他们祖孙二人以及早就被转移走的秦香菱的父兄外,秦家的其他人全都束手就擒。
秦家乃是越国歼细的事,在短短的时间里便传遍了整个上京,震惊了上京城的每一个人。要知道秦家在上京有四代人了,到秦匡这更是作为丞相屹立与大昭的朝堂之上,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南宫浩雷霆震怒,下旨抄了秦家的家产,将秦家的人全数收监,择日问斩。
同时嘉奖了贺连决,他与楚雁回的婚事也在最快的时间里定了下来——来年一月十八,宜嫁娶,乃是明年里最好的日子!
-本章完结-
☆、244.回村(今日更新完毕)
子墨带着那二人去到外城的时候,那弟弟的妻儿都好好的在家里,隔离盘问之下,果真如那兄弟所说,是一个黑衣人控制了母子三人,威逼兄弟二人就范。只是在他们赶到外城后,黑衣人前脚才离开。
子墨猜测,定是那人担心杀人会露出马脚,所以就算那二人的任务没有完成,却并未对他们怎么样。不过他并未就此掉以轻心,搜查他们的屋子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派了人监视着那一家子。只是之后,再无可疑的人接触他们,想来对方也是极为小心之人。
想在上京城查找一个毫无线索的黑衣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这件事也只有不了了之。不过楚雁回和上官誉猜测,这件事不是皇后和南宫廷所为便是秦香菱秦匡。
然而皇上派人在上京城方圆百里内搜索,也没能搜出秦匡秦香菱爷孙俩的下落。贺连决更是在前往越国的必经之路上设了盘查点,一个月过去,也没有半点消息。
是以抱着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态度,上官誉和贺连决暗里对南宫廷的其他生意和产业实施了打压式的报复,受牵连的还有皇后的母家和国舅府。
在火锅城被闹事之后,他们的生意就被打压,关闭了好些门店,皇后如何猜不到是谁在打压他们?在上京城乃至整个大昭敢对他们木家出手的,大约也只有贺连决和上官誉了。逼得皇后不得不亲自找上贺连决,承认了当日闹火锅城的事乃她所为,原因自然是因为楚雁回火烧金陵阁,害太子被废,为了泄愤罢了。
贺连决趁机敲诈了皇后一笔银子,才答应放过他们。
再加之上官誉不愿出手救治木少元,导致他半月前惨死家中,死时浑身的肌肉溃烂,有的可见森森白骨,肚腹都被他给挠破,肠水流了满床。死状之惨烈,简直不忍直视。
木家一门因此把贺连决和上官誉给一同记恨上了,当然,怎么能少得了楚雁回?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在逃的秦香菱秦匡和秦香菱的父兄外,秦氏一门全数被斩首于乱葬岗前,连同下人一百八十多口人,无一幸免,连三岁孩子都没放过。之后直接扔到乱葬岗,被野畜啖食,连个全尸也不能拼凑出来。
足见南宫浩对歼细有多恨了。
另外,轻歌因为中毒尚浅,总算是被上官誉救了过来,只是她因为病毒的侵袭,完全忘了从前的事,连性格都变得不如从前那样冷冰冰,不过总的来与常人无异。
楚雁回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将她从贺连决的手上要到了身边,改名为清影。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还有十来天便是年节。嗯,不足一个月便是楚雁回和贺连决成亲的日子,准备婚礼事宜自然用不着准新娘子亲自动手。
然而她那不负责任的爹爹此去新河村一个多月,至今不曾回来,可见他在新河村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自家老爹老娘的事,楚雁回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她家老娘明明都跟她爹在一起了,却是不愿意回来,她又能怎样呢?
所以管家楚北就担起了准备婚礼的重担,偶尔阮家的几位舅娘和已经出嫁的表姐会过来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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