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所料不错,这个树的后面,就是那所谓的菩提塔。
她眼尖,早已经看到了大树之后的阵法。
那阵法的突破口,正是被砍断的那棵树最中间的一个洞。那里就好像是一把锁,需要有人将钥匙放进去,然后才能将门打开。
大树被砍断,说明早有人知道了这阵法的所在,早已经打开过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梵音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将其伸展至最长,用尖尖的一端狠狠的穿过那个小孔刺向后面。
“呼!”
一阵风刮过,大树后面的草木好像一瞬间有了生命,居然全部动了起来。
像是翻滚的浪潮,一层一层的奔腾着、滚动着,来回着,晃动着……
很快,它们不再来回的滚动。
而是移开了一层又一层,像是被剥开了层层的屏障。
风,静止了。
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那层层叠叠之后,居然有着世外桃源般的世界。
放眼看去,那样宽阔的境域让人觉得浑身放空。
下一秒,地面开始下陷,下陷。
而下陷的瞬间,仿佛又将什么东西顶起来了。
“轰隆隆!”
巨响中,有什么东西像是雨后春笋自地面凸出,越来越高。
声音过后,所有的动态过程都静止了过来。
她的眼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石塔,上面纷纷掉落着尘土,眨眼间落完,焕然一新。
那石塔不高,只有两个人的高度,但是看着建造十分的精细。
这个应该就是供奉翳珀灵珠的菩提塔。
石塔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窟窿。
那是随着巨响突然出现的。
梵音猜测,这石塔上面的孔,应该是机关暗器。
但是因为已经有人来过,触动了暗器,所以里面的暗器已经发射光了。
又因为所有看守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不曾及时的将暗器补充上。
菩提塔的四周,随着它一起从地面升起的是四个雄伟壮观的麒麟神兽。
它们张着大口,对面着石塔朝向四个方向,雄赳赳气昂昂的守护着这无比神圣的宝物。
她的心慢慢的悬了起来。
既然有人来过了,翳珀灵珠还剩的下吗?
梵音小心翼翼的走到菩提塔前,伸手打开了石塔最中间的门。
果然,她的担忧成真,里面空空如也。
翳珀灵珠,早已经被人拿走了。
她又盯着石塔看了良久,叹息了一番,又为自己做的无用功惋惜了一番。
就要离开时,事情却又有了转机。
转身时的一瞥,她看到了朝向正北方的麒麟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方才看的时候,那口中还什么都没有。
说明,麒麟口中一定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
处于
好奇,她还是走近,伸手拿出了麒麟口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白色丝绸手帕,里面包裹不知道什么。
梵音将手帕掀开,里面包裹着一个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金黄色椭圆形、还有些透明的奇怪的类似石头的东西。
在阳光下,它居然泛着七彩的光芒。
她心头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颗,不正是史书中记载的扶月帝国的镇国之宝翳珀灵珠?
只是,这翳珀灵珠长得寒碜了些。
或许,不起眼的东西才有着惊人的价值。
梵音一下明白了。
之前来的那一拨人,并没有找到翳珀灵珠。
书上记载,翳珀灵珠在菩提塔中供奉,只是掩人耳目。实际上,它在朝北的麒麟的口中藏着。
方才,一定是藏有翳珀灵珠的麒麟口中机关被机缘巧合的碰撞,所以她才会幸运的发现。
她禁不住一阵窃喜。
等到扶月帝国的皇室发现翳珀灵珠不见了的时候,他们一定会从死去的看守者身上下手。
那么,一定会将翳珀灵珠丢失的时间推至一年之前。
就算他们顺藤摸瓜,也不大可能会摸到后到的她了。
不自觉的,梵音的嘴角勾了起来。
没想到第一颗翳珀灵珠如此好得,那么,离她的愿望实现还有五颗。
所以,她马上要去的下一站,就是东陵国。
这次,她依旧不会知道,第一站的翳珀灵珠,也是一场早已经为她设定好的局。
梵音今日的举动,是个不为人知的大事件——
扶月帝国东方辙称帝三十一年七月,菩提山上菩提塔中的镇国之宝翳珀灵珠被盗。
没有人知晓,也无从知晓。
只是,镇国之宝或许只是传闻吧!
因为就算是宝物被盗走了,扶月帝国依旧以岿然不动之姿,立于五国正中,统领雄霸英风。
谁也不曾料到,南碣五国的镇国之宝,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镇国之宝这个定论,终究会在最终的最终,由那个传奇女子用最准确的文字诠释。
那个真相的出现,又是一场真真正正的颠覆!
七月底,踩着秋日的半个身子,梵音开启了通往东陵国的旅程。
她出发的那日,头顶的日头,用一波又一波的火热目送着她离开扶月帝国的国土。
这场旅途,她从秋季走到了冬季。
在东陵国,迎接她的是冰冷的冬风,是枯萎的生机,是凋零的蓬勃。
在她一路的打探中,隐约知道了东陵国的一些事情。
这个国都,也有一个很厉害的男人。
他就是东陵国的夜王爷凌夜风。
传闻说,他才华横溢,治国有道,多年前曾经为皇帝出谋划策,不但摆平了一场叛乱,还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不过,夜王爷有一个特点,他不喜权势,一生只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
所以将太子之位让给了他的兄长凌夜辰。
传闻说,一年多之前夜王爷来过扶月帝国游山玩水,不过呆了没多久便匆匆回国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感情方面的事情。
进入东陵国境内的第三天,梵音终于找到了一个村落。
她还是做了那么一番打算,想要知道东陵国的镇国之宝究竟放在哪里,还得需要进皇宫,从皇室人员的口中知晓。
而这要进皇宫,就必须先要知道东陵国的都城冕城究竟怎么走。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骑着马走在小道上,很巧的迎面走来一辆马车。
正好可以问路,省的她多跑一趟腿到村子里面询问。
梵音马上下了马,截住了那辆马车。
赶车的车夫是个粗犷的中年汉子,看到她过来了,还是礼貌的将马车停住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
“喔!这位大哥,我想问问你,东陵国的都城冕城怎么去?”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前面会有一个标志,指引冕城的方向。”
“喔!谢——”
“你个狐狸精,你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梵音口中第二个“谢”字还没有说出来,马车中忽然钻出一个身材肥肿、头戴斗笠、凶巴巴的母夜叉,手里面拿着一个皮条就跳下来。
“呀!”
她吓了一跳,赶忙跳开摆手解释道:“大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问路而已!”
“不错,这位姑娘只是问——”
“你闭嘴!回去老娘再收拾你!”
带着斗笠的肥肿妇人狠狠的瞪了自家相公一眼,手中的皮条狠狠的朝梵音一甩,“狐狸精,有老娘在这里,你休想到处放你的狐臊味!”
“啊呀,大姐,您真的误会了!”
梵音有种无力解释的感觉,她忽然指指自己额头上的被涂抹的不像样子的胎记道:“大姐,您看看我这个丑样子,有能耐当狐狸精吗?”
“你丑?你比老娘漂亮多了!在老娘眼中,你就是正宗的狐狸精!”
肥肿的妇人忽然撩开了头上的斗笠,立刻,一张黝黑的满脸是麻子的脸展现在了梵音的面前。
她只看了一眼,浑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长相,实在是太惊悚了,不错,确实比她这副尊荣难看太多了。
她真有点儿吓得不知所措。
“你还不承认你是狐狸精?”
还不等她为自己继续辩解,母夜叉忽然扬起了手中皮条,狠狠的朝她抽过去。
一边抽,一边骂道:“该死的狐狸精,敢勾引老娘的人,看老娘不抽烂了你这层狐媚皮!”
“啊呦!我说你这个大姐怎么就不听人解释?”
梵音赶紧撤退,很有节奏的躲避着。
“我只是问个路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凶悍的将我当狐狸精吗?”
“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精……你站住……你不要狡辩……”
肥肿的妇人气喘吁吁的追着她,最后追着打她进了树林中。
“今天老娘……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狐媚的狐狸精……”
肥肿妇人的皮条又打过来时,梵音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
原本她只是到处躲躲闪闪,她识趣儿的赶紧停手就对了。
可惜,这妇人不知好歹。
逼不得已,她直接劈掌夺下了她手中的皮条,三下五除二将皮条折住了她的手臂,最后用她腰间的腰带捆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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