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过了没有多久,血腥的一幕发生了。
柳云凡被一阵凄惨的鸡叫声震惊,然后跑出来看的时候,竟看到疯宝宝正拿着一把刀,将那只母鸡的肚子剖开了。
那秃毛之下,鲜血直流,而那只母鸡也痛苦的挣扎着。
宝宝继续拿着匕首剖着,还
时不时的翻腾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柳云凡面色惨淡,盯着痛苦挣扎的老母鸡——这简直就是世间最残忍的死法!
“哧!”
她忽然也拔出了刀,向前迈进一步,又快又准又狠的挑上了鸡脖子,“唰”的一下将母鸡起嗓子挑断。
于是,那只可怜的母鸡打了最后一个挺,终于终结了这种痛苦的濒死过程。
“宝宝!你这是做什么?”
柳云凡指指他鲜血淋淋的手,“你想吃鸡肉,可是杀鸡不是这个杀法啊!”
“嫂子,我想看看它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小鸡仔?”
宝宝遗憾的盯着手中没有生气的老母鸡。
“谁跟你说有小鸡的?”
“它!那只黑黑的肥老鼠说的!”
宝宝无辜的指指蹲在一旁看好戏的呆呆姑娘。
“它在纸上写着,那只公鸡跟母鸡叠罗汉,是在生小鸡儿。它还说,哥哥嫂子也是这样子生小宝宝——”
“呆呆!”
“唰!”
宝宝还没有说完呢,柳云凡忽然就拔出了手中的金箍刺,转身就朝呆呆姑娘冲过去。
“你丫的这只死肥球,老娘一天不修理你,你是不是觉得皮痒痒?你给老娘站住,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呆呆姑娘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撒腿就开始逃窜。
它觉得很冤枉,它大呆呆不就是看到可怜的疯宝宝被蒙在鼓里很可怜嘛!
更觉得,他都不知道鸡仔儿听不懂人话,却不吝惜口水的跟它们说这么多话实在是更可悲。
所以,那会儿呆呆姑娘想了片刻之后,拿出了木炭笔,在几张纸上写了这些话——
“你问这两只鸡,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大呆呆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个样子叠罗汉。”
“因为,它们是在生小宝宝。我知道,你哥哥跟嫂子生小宝宝的时候,就是差不多这个样子!”
当时宝宝还特别开心,感谢它教会了他以后怎么跟他家娘子生小宝宝。
呆呆姑娘是非常得意的。
可是没想到它得意的事情,居然又触犯了主子不知道哪一条抽风的禁令。
“死肥球,你给老娘站住!”
柳云凡又开骂了。
“你想的美啊!老子哪有你这么皮糙肉厚?臭不要脸?被你捉住拔了皮,岂不是就变得跟你似的,没脸没皮了?”
“你说什么?”
“老子说,老子就是不停……”
于是乎,肥胖的呆呆姑娘在微胖主子的追逐下奔跑的更快了;
微胖的柳云凡因为肥胖的呆呆姑娘加快了步子也跑的更快了……
小院中,再次被这样嘈杂声充斥,某肥球跟某略胖的椭圆球又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
当时,轻诺在厨房中准备晚饭,早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而且,她还打赌,她家小姐是绝对追不上呆呆姑娘的。
当时,宝宝一手抓着嗷嗷乱叫的公鸡,一手抓着了无生气的母鸡,开心的看着这场从来没有见过的追逐。
看一会儿,他低头望望那只公鸡威胁道:“你再叫,再叫宝宝让你跟母鸡一个下场,看看你肚子里面有没有小鸡……”
当时,东方弗离手中端着茶水,优雅的靠在门框上,一边看,一边笑。
东方小白蹲在他身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你说这次呆呆会挨打吗?”
“不会!”
东方弗离摇头,“以前呆呆主子瘦的时候都追不上胖呆呆,现在她胖了,怎么会追上胖呆呆?”
东方小白放下心来。
过了会儿,它又问:“主子,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东方弗离微微点头。
东方小白的样子忽然变成了十二分的严肃,“你跟呆呆主子生小宝宝的时候,真的是公鸡母鸡叠罗汉的姿势?”
东方弗离手中的茶水一顿。
随即,他微笑着垂眸,淡然道:“小白,如果我们也像她们似的。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着打你,你说,我们谁会赢?”
东方小白缩了缩脖子,禁了声。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问下去,主子会生气,会打它屁屁。
它可不要像自己娘子似的,时不时的就被主子追着满院子跑,那样子,实在是太损它小白公子的风度。
柳云凡跟呆呆姑娘的追逐,结束在她最后一句话中:“呆呆,老娘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随便说这种少儿不宜的话,老娘一定让你的小短腿跑断!”
她捂着岔气儿的肚子停下来,呆呆也抹着汗珠子停下来。
当天下午,呆呆姑娘在自己的袖珍马桶上坐了好久,直到确保自己不会
再尿裤子了,这才起身回了房。
当天下午,东方小白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看来它家娘子以前告诉它的关于阁君主子怎么跟柳云凡生小宝宝的姿势是基本上正确的。
当天下午,柳云凡跟东方弗离都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宝宝绝对不能够再留在晋宁侯府,尤其是,必须要远离他们的小院。
要不然,就不是鸡犬不宁这么简单了,将会变成血淋淋的教训——
那只可怜母鸡的下场不就是很好的见证吗?
所以,就在当天晚上,宝宝被柳云凡送到了地狱无门。
柳云凡给出的理由如下:“宝宝,你不是没有接见过奇形怪状的人吗?那里还有更多奇形怪状的人!而且,那些奇形怪状的人都非常听话,很友好,不像鸡崽儿们似的听不懂你说话。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听得懂人话,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宝宝一听,当时就高兴了,他最喜欢听话的人了,哪怕奇形怪状也无所谓。
不像那两只鸡,不听话,不论他怎么骂它们,它们就是不肯说人话。
所以,宝宝开心的连夜就跟着柳云凡去了地狱无门,开启了它的“小霸王疯宝宝的生活”。
送走了宝宝,柳云凡才总算舒了一口气。
她主要是害怕,万一这心智不成熟的疯宝宝再看到她晚上跟狐狸同床共眠,再搞出点儿别的什么名堂来,那她可就真得找老鼠洞钻进了,要是找不到,就得现挖!
舒缓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她这才找着时间询问东方弗离,他离开一晚上,究竟查什么,又查到了什么。
她刚问完,东方弗离眸子里面忽然严肃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叹口气道:“月圆夜,阴云布。风霜血,皇城动。天地变,四海轰。针锋对,断沉浮。”
“这是什么意思?”
柳云凡疑疑惑的抬眸,思索半晌,随即恍然大悟,“难道是——”
☆、179.179被倪裳偷袭
“不错!”
东方弗离点头,肃杀的神情又变得浓重了些。
“摄政王,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就要行动了!他终于要将皇权真正的抢到自己手中。”
柳云凡低低垂下眸子,摄政王要发动政变了。
所以,扶月帝国,要变天了鞅。
往日那虚拟的青天白日,终于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那场狂风骤雨,终将是要掀开一场华美而又惊悚的颠覆。
扶月帝国酝酿了十几年的风,终归是要来的;而风啸辰渊大陆中隐藏了上百年的飓风,也终究是要来的旎。
它们或许在此时还不起眼,可是当那不经意间的力量,慢慢积蓄的时候,它们甚至会颠倒昼夜、覆灭苍穹、倾翻海浪、碎裂高山……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该暴怒的雄狮,总会有冲破牢笼的那天。
该掩埋的人,该忘记的事,该揭露的邪恶,终究是要永远湮灭在尘世间。
掀开天地间巨变的狂乱疾风,终于开启了它孤傲、雄武的模式,缓缓地登上了扶月帝国一国之都。
九月十六,依旧月圆之夜。
清辉之光已经不再清明,而是浑浊一片,遍布整个古晋城的大街小巷。
因为这晚,摄政王东方正带领大军直捣皇城,遍地尘土飞扬,厮杀声一片。
在清亮的月光中,摄政王的精英部队中在“敌军”奋力抵抗下,躺到了一片又一片。
可惜,摄政王手下的人,只知道对方是敌军,却丝毫不知道这些敌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只知道跟对方凶猛厮杀,只知道踩着同伴的尸体奋勇前行,只知道轻信了摄政王的妄言——只要杀入皇城,他们就是赢家。
这样的厮杀持续到了半夜,当月亮不知因为羞涩还是不忍,缓缓地转向另一边的时候,忽然又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批魔鬼一般的人物。
他们手持钢刀,满脸凶神恶煞,见到摄政王的大军便挥刀砍杀。
他们就像是夺命的夜叉,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劳,不知道停歇,只知道将手中的钢刀插进要杀的人的胸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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