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摇头,“我不懂……我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如今南边闹灾荒还没有平息,皇帝就急着出兵。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明智之举。
苏白桐思忖半天,问:“皇上派了多少兵马?”
凌宵天没有回答。
低下头,发现凌宵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
苏白桐只好去取了茶壶放在床头,准备半夜留给他。
吹了灯,她挪到里侧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要举兵。
等到了天亮起床时,慧香惊见苏白桐眼底全都是红血丝,不安道:“王妃可是没有休息好?”
苏白桐摇头。
去净房梳洗出来时看见凌宵天醒了,捧着脑袋靠在床头,“桐桐,你的解酒香丸给我一个。”
苏白桐无奈,只好让慧香取了解酒的香丸过来。
吃了一颗后凌宵天又在床上靠了一会这才慢慢起身。
城门才刚开,楚千乘就带着楼紫瑶出了城。
苏白桐与凌宵天带人相送。一直送出城外十几里外。
掀起车帘,眺望着楼紫瑶的马车越行越远。苏白桐的心里突然间就好像空了一块。
对于母亲来她。她倒底算什么。
她只是一个不应当出生的孩子吧,要是母亲真的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又想要杀死她?
这个以前她一直故意回避不敢去想的问题,一下子就跳出了脑海。
凌宵天因为宿醉,头疼的要命,要不是因为吃了解酒的香丸他今天怕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正捏着额角,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衣襟上面。
低头一看,只见苏白桐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全都砸在他的衣襟上面。
凌宵天这是第二次见她哭成这样。
第一次还是在祁凉城。
那时她还是排斥着自己的,昏睡不醒,是他把她叫醒的。
而这一次,她却是选择了依靠他。
他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问。
马车调转车头,返回了济临城。
苏白桐哭了一路,还没等回到王府就在半路上睡着了。
醒过来时,已过了晌午。
她躺在东屋临窗的暖炕上,身上搭着绣牡丹团花的锦被。
坐起来喊了声,慧香应声而入。
“小厨房做了什锦面,王妃要不要吃一点?”
苏白桐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让慧香盛了一小碗。
凌宵天挑帘进屋,看到她时神情有些犹豫。
苏白桐放下筷子,“有什么事?”
“没什么……”凌宵天靠着床边坐下来,“石玉君刚才过府来了一趟,本来他想带小宛一起过府来给咱们拜年,可是小宛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只能自己过来了,我见你没醒就没叫你。”
“小宛病了?”苏白桐问。
“还不清楚,石玉君请了几个大夫,可是他们都没瞧出什么来,所以……”
苏白桐将碗放到桌子上,“需要我做什么?”
凌宵天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又不是大夫,虽说你配的那些香丸都很有效……还是让他再找几个大夫给小宛瞧瞧吧。”
“石公子现在走了吗?”苏白桐问。
“刚走。”
苏白桐掀开被子下炕穿鞋,“慧香,去取我香盒过来。”
凌宵天惊讶道:“你真要去?”
苏白桐点头,“还是去看看的好,不然我总放心不下。”
凌宵天见她坚持,于是再没有阻止,出去命人准备马车。
石玉君前脚才刚进自家府门,后面府里管事就跑来禀道:“绯王爷、绯王妃求见。”
石玉君又惊又喜,“快请。”
苏白桐带着慧香走进来,石玉君上前施礼,苏白桐却连回礼都顾不上,开口问:“带我去见小宛。”
石玉君见她神色肃穆,这才意识到情况好像比他想像的更为严重。
凌宵天独自留在客厅里,苏白桐则去了后宅。
小宛正躺在床上,见苏白桐进来,慌忙起身。
苏白桐让慧香上前将小宛扶住了。
“身子不好就不要动了。”
小宛歉疚的笑了笑,“大过年的,妾身本不想让相公把这事说出去……”
一般讲究的大户人家都极为不喜过年时有人生病。
石玉君不屑道,“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不舒服还能让人忍着不成。”
苏白桐上前来拉过小宛的胳膊,指腹按压脉门,随口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小宛眼睛里露出迷惑的神色,“妾身也说不出……只觉得浑身无力,只想睡觉……”围投丸圾。
“她已经睡了三、四天了。”石玉君补了一句,“找了几个大夫,他们只开了些补药,寻不出病症来。”
苏白桐点了点头,放开小宛的胳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有些难办。”苏白桐悠悠道。
石玉君脸色大变,紧张道,“可是好不医治?”
第653章 来不及配制的药方,扶腰魂颤
听了苏白桐的话,石玉君面色大变。
“可是不好医治?”
床上的小宛也吓的白了脸。
苏白桐淡淡一笑,“这倒不是,只是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香材跟药材。”
石玉君忙道:“这个好办,香材跟药材我铺子里都有,小嫂都需要什么。写出单子来我让人马上去取。”
苏白桐点头,带着慧香先出去了。
石玉君对床上的小宛道,“你不用担心,我跟小嫂去外面写药单去。”
小宛这才放下心来,才说了几句话,又是昏昏欲睡。
石玉君看着小宛。眼底光华渐渐暗了下来,嘱咐屋里的丫鬟好好照应着夫人,然后也出去了。
苏白桐回到客厅,凌宵天正坐在那里喝茶,因为宿醉的关系,显得无精打彩的。
“怎么样?”凌宵天问。
“等石公子出来再说。”苏白桐边说着边把香盒放在桌上。
凌宵天本以为她是要取药给宋小宛用的,没想到她竟拿了只药瓶出来,倒了些清爽的香露,上前涂抹在他的额角两侧。
凌宵天顿觉心神明亮。
石玉君这时急急从内室出来,神色肃穆。
“小嫂刚才是为了安慰小宛才故意那么说的吧。”石玉君问。
苏白桐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石玉君脸上瞬时失了血色,“难道真的没救了?”
苏白桐坐下来,“石公子莫慌,办法总还是有的。”
石玉君深吸一口气,贴着桌边坐下来。
苏白桐道,“小宛此症状并非是病,而是中毒引起的。”
石玉君眼睛里立时闪过一道厉色。
苏白桐接着道,“虽然我会配制解毒的方子,不过因为小宛肚子里怀着孩子,所以普通的解毒方子她都用不得,而要另配她能用的方子……需要最少半个月时间。”
“小宛像这样,能支撑多久?”石玉君一字一顿。
“最多十天。”苏白桐直言不讳。
石玉君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所以我无论怎么赶。都来不及救她。”苏白桐道,“不过石公子无需担心。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下毒之人就会上门来送解药了。”
石玉君与凌宵天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可知是谁下的毒?”凌宵天追问。
苏白桐垂下眼睛,“虽说我知道是谁下的毒,但这毒的来源却很可疑,所以希望石公子能与我们配合一些,先不要让那人发现你已知晓此事。”
石玉君忙应道:“只要能先救小宛,小嫂尽管吩咐。”
苏白桐压低声音:“石公子只需如此这般……”
三日后,苏汐若打扮一新,带着丫鬟出府直奔石府而去。
一路上,她摩挲着袖子里放着的一只药瓶,心中窃喜。
她正愁着没有好法子能得到石三公子的注意,那一日在街上居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叫花子,脸上缠着绷带,脏兮兮的,说是遭了大火,烧了脸无钱医治,他向她兜售手里的祖传秘药。
白瓶食之后日日昏睡,不出十几日便会睡死过去。
黑瓶是解药,食之则解白瓶之毒。
她开始还不信,后来那人送了她几粒药,她逼着个丫鬟吃了,观察了两天这才信服。
虽说这两瓶药一共花了她二十两银子,可是它们带给她的好处绝不只这些。
乘了马车来到石府,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我家夫人病了,不见客。”门房的小厮拒道。
苏汐若听了心花怒放,当即整了整衣裳,正色道:“我此来正是为了给石夫人送药来的。”围讽叨技。
门房的小厮似有不信,嘲讽的看着她,“我们公子请了多少城里的大夫,都没有瞧出什么来,你难道是大夫不成?”
苏汐若得意道:“我虽然不是大夫,可是我家有种祖传的神药,包治百病。”
小厮却不信她,不肯放她进去,也不给她通报。
苏汐若急了,在门口与小厮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石玉君从外面回来。
小厮见了忙出来帮着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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