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冰云的脸上有一丝的迷茫,“从十年前开始,我就不曾笑过了,再也笑不出来。”
“怎么可能?”柔诗有些诧异的睁大了双眸道,“你整整十年没有笑过?”
“嗯。”冰云点点头的继续说道,“与家人分离之后,我就不曾笑过了,一直到现在,造就了现在冰冷的我,不懂得笑是什么滋味。”
柔诗顿时便有些心软了,感慨的说道,“冰云,其实并非你不懂得如何笑,是你打从心里抵触去笑。”
“抵触去笑?”冰云轻轻的摇摇头,“若是抵触,不会一抵便抵了十年。”
“相信我没有错。”柔诗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们刚生下来的时候会哭,用响亮的声音宣告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笑,是我们迎接生活的方式,还在襁褓之期的我们之所以懂得笑,便是因为我们并不抵触笑容在我们的脸上绽放;开心的时候就笑,伤心的时候就哭,人生,便是因为有喜怒哀乐,才变得精彩。”
冰云却听得有些迷茫,直直的看着柔诗,却没有说什么。
额,被冰云冷淡的眼神瞧得柔诗倒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尴尬的笑了笑道,“你的嘴角轻轻的扯动一下,便笑起来了啊。”
冰云照做的轻扯了一下嘴角,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柔诗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能逼你太急了,慢慢来。”
冰云立刻又回复到冷淡的样子,轻声的说道,“这辈子,我可能再也不知道怎么笑了。”
“有我在,没有什么不可能。”柔诗自信满满的说道,没有谁天生不会笑,只是心结未能够打开,如何笑得起来?
冰云淡淡的眼神在柔诗的身上徘徊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小姐,为何要对我如此没有防备?”
“防备?”柔诗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道,“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对你防备呢?”
“我与你认识并不深,小姐如此没有警惕性,难道就不担心我加害于你吗?”冰云冷淡的神色有些认真的说道。
“加害?”柔诗眨了眨眼睛,一下秒便灿若桃花的笑了起来道,“无端端的何必去担心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冰云,并非我没有警惕性,而是我打从心里想要帮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不会对她有所防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去帮忙,也不是帮忙了之后才知道不值得,人生就是个选择题,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让你去选择,哪一个,你愿意去认识,你愿意去帮忙,既然选择了,那便有自己坚持的理由,即便可能明知道不值得,还是会愿意继续去做。”
“那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冰云的秀眉有些微皱了起来。
“为什么啊?”柔诗看着床顶,轻言笑意,“因为你值得。”
“我值得?”冰云显得有些意外。
“嗯。”柔诗轻笑了一下,点点通的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你的执着,你对亲人的执着;曾经几时,我可触摸得到的时候,我却忽略了,直到触摸不到的时候,才知道,心里在乎得有多深,亲人是平平常常守在自己身边人,转过身来才发现,一直习以为然的,才是自己最在乎的;无论争吵也好,嬉闹也罢,总有那样的人,陪着你哭,陪着你笑,为你担心,为你牵挂,嘴里说着不在乎,叨叨念念个不完,管东管西的说教,却在你出事的之后哭得跟孩子一样。”
说着说着,柔诗的眼里浮现了微微的湿意,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向坚强得让自己认为能够撑起整个天空的爸妈,却哭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那刻骨铭心的痛,你才会明白,原来他们多么重要。
“小姐……”冰云有些微楞的看着柔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冰冷的语气,早已经渐渐的放柔了不少。
“我没事。”柔诗掩去了伤感,扬起了妩媚的笑容道,“所以我要帮你,帮你找到你所在乎的人。”
“对不起……”冰云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翻过身去背对着柔诗。
“好端端的怎么和我说对不起了呢?”看着冰云的背,柔诗显得有些狐疑,难道自己让冰云难过了吗?想到这里,柔诗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冰云,你在哭吗?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冰云愕然的发现,自己冰冷的语气中竟有一丝的颤抖。
柔诗轻笑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没事,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若真论对不起的话,便是我对你这么的好,你却老是冷冰冰的待我,要是真对我好的话,就尽量学着让自己开心点,别整日都学冰美人一样。”
“你不会懂的。”
“你说出来我就懂啊。”柔诗嬉笑的说道。
回应她的,却还是安静的背影,看不到冰云的正面,柔诗并不清楚此刻她到底怎么了。
柔诗打了个哈欠,眼里都冒起了水雾,努力想让自己的精神点,可是真的好困啊,迷迷糊糊的说道,“冰云,你困不困啊?我怎么好困啊?”周公,你就不能够晚点才来找我吗?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开导开导冰云,可是,真的好困啊。
“小姐,下一次,不要再对我如此没有戒备了。”
“你说什么?”柔诗迷迷糊糊的很想要睡着,并没有听到冰云在说什么。
“一次就够了,对你来说,我真的不值得。”
柔诗的眼睛已经完全的闭上了,却还是喃喃的说道,“我明天……再……继续……跟你说……”才一说完,便真的睡着了。
冰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熟睡的娇颜,冰眸里闪过了一抹愧疚,便起身穿鞋,安静的坐在床边许久许久。
因为你值得,这一句话,久久的在冰云的脑海里漂浮着,无法散去;若是后悔了,还会说值得吗?
第166章 值不值得,是我说的
空气不对,感觉不对,姿势也不对,就连身体,也很不舒服。
柔诗心中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着,挣扎几下都无补于事,身后是墙,靠着粗糙的墙,这里看起来有点像阴深的地下室,自己面前摆着无数中刑具,最中央的还是一个大火炉,正旺盛的燃烧着。
睡了一下觉,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到这里来了,自己该不会还在做梦吧?柔诗的心中虽然有些暗惊,却还是显得很冷静,挣脱了几下手,还是无法挣开。
猛然忆起了昨晚与冰云的话,为何要对我如此的没有防备,只是突然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下一次,不要对我如此没有防备了。
柔诗的眉头立刻就微蹙了起来,心里不着痕迹的抽痛了一下,仿佛被当场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那般彻骨。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柔诗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自己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偏偏越不希望的事情,它就越可能会发生。
冰云依旧傲雪凌霜的出现在柔诗的面前,冰眸里,平静得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柔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语气可以如此的平静,反而不是厉声的质问,不是大吼的怒意,就是如此平静的,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为什么,我只效忠我的月主。”冰云冷淡的回答道,冰眸并不躲闪的迎视上柔诗质问的眼神。
“效忠月主,呵呵……”柔诗轻笑了一声,妩媚的笑着说道,“我又何何尝不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小姐。”
冰云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异样,“这只是在逢场作戏,在殇月宫里,只有月主是我的主人,我并非冰云,我乃尘星。”
“逢场作戏?”一句话,将柔诗硬撑起来的心墙完全的击垮了,“原来自始自终,我颜柔诗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戏子。”
冰云的眉头皱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月主的命令,我不可以违抗,我早说过了,不可以对我那么没有防备,我的任务,只是将你带回来罢了。”
“很好,很好……”柔诗很是满意的笑着点点头,“会心甘情愿说值得的,只有我这个傻瓜才会说。”
“你错不该得罪月主。”冰云脸色冷淡,熟不知,她负手在后的小手却紧紧的握住不放。
“好一个不该,我何曾得罪过她,殇月宫我认都不认识,你的月主我见都没见过,冠冕堂皇的给我扣上一个得罪的罪名,呵,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颜柔诗,你聪明谨细,一错,便错在了不该心软,不该同情,不该怜悯,不该以自己的真心却换来别人的逢场作戏。
冰云也好,尘星也罢,傻傻挖坑跳进去的,只是我颜柔诗罢了。
“你恨我吗?”她的笑容,此刻在自己的眼里,那般的刺眼,又那般的伤感。
“恨?”柔诗嘲讽的笑了起来,“恨为何物,你且道来。”
“我知道你恨我,你的防备心太弱了,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若非柔诗如此轻信于自己,冰云也不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给带回来了。
“是啊,这一切还真的就是我的咎由自取。”柔诗还是冷冷的笑着,“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若用迷药,我不可能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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