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的是宫婢。”严一凌看她这样子,气个半死又无计可施的直恼火,心里觉得特别解气。“你到底是嫔位,哪里能被这样凌辱。你不顾及皇上的颜面,本宫却要顾及皇家的尊严。”
楚月倒是不懂了:“皇贵妃这么说,难不成要打她的脸?她这人,是没有脸的,即便打肿了也是白搭。脸皮比咱们宫墙的砖还要厚,再怎么打,也丝毫不能让她觉得羞臊。”以厅豆血。
“是啊。”严一凌点头:“没脸没皮的人,打她的脸不是太惯着她了。再说,华勋到底也是皇上跟前的臣子,总得给他留点脸面吧。”
“那怎么办?”楚月就好奇了:“皇贵妃有何主意?”
严一凌抿唇而笑:“脱了鞋袜,专打她的脚心。”
“你……”桦蕊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
“问的还真是多余。”严一凌看她羞愤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却执拗的不肯低头,不由叹息。“我凭什么不能这样羞辱你。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才是真的便宜你。你放心,我一定留着你这条贱命,不让你死的那么干脆。”
桦蕊不是没想过自尽:“我会让你得逞么?”
“你会的。”严一凌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如果你敢自尽,我便让皇上即刻就杀了肃亲王陪你上路。”
当然这只不过是嘴上说说。她并没有动这样的心思。“反正他死了对我只有海利而无一害。”
“你敢!”桦蕊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小侯子和两名侍卫钳制住,扒去了鞋袜。扯着头发抬出了阁门。
楚月惋惜不已:“早知道就早点来,这会儿天都黑了,怕是来看热闹的人不会太多。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她?”严一凌微微一笑:“才不是便宜她。等下你就知道了。”
“啊——”桦蕊凄厉的声音在夜色里穿透力特别的强。
加上小侯子等人下手格外的重,惊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停歇。
不多时,各宫的妃嫔和奴才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越是夜色之中,就越是想看清楚桦妃的惨象。
严一凌则沉稳的站在阁中,面无表情:“奉仪、严卿,两条人命换几板子,真是太便宜她了。”
楚月则说的更为简短:“她活该!”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二十章:生不如死
皇贵妃这样大张旗的收拾了桦嫔,自然惊动了朝堂。
再加上桦勋这段日子的恩势,宫里的流言便不断的涌入朝堂之上。
这一日的早朝,金殿之上竟然没有人开口说话。异乎寻常的安静,叫奉临很不适应。
从前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大臣们就会吵的他头疼欲裂。不是规谏就是以死相逼,今儿这一出,倒是稀奇了。
“众卿家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奉临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殿上依旧鸦雀无声。
大臣们互递眼色过后,便是个个沉着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奉临抿了口茶,搁下茶盏便道:“退朝。”
小侯子扬声道:“退朝——”
恭送皇驾离开,朝臣们这才纷纷出声,每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担忧。
“桦大人觉得此事该怎么办才好。皇上眼看着就要让那个女人骑在身上来把持朝政了。”
“可不是么!不就是因为先前车迟国大殿下撸劫了皇贵妃,皇上闷气。可为了个女人,就这般草率的御驾亲征……这不是……拿着江山社稷开玩笑么!”
“就是就是。桦大人,微臣也听说了,皇贵妃昨晚上可是对桦嫔娘娘下了狠手!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坐视不理。”
华勋一言不发的听着,好半晌才道:“后宫的事情,那是皇上的家事。身为臣子。即便是亲身女儿,老朽也无能为力。至于御驾亲征的事,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各位大人还是一心一意的想想该怎么帮着皇上打好这场仗,别的都是次要。”
“可是红颜祸水,这祸水可是要祸国殃民的。”
“就是,皇上从前哪里是这样。可是你们大家瞧瞧,现在为了个皇贵妃,皇上什么事情做不出啊!”
“不错。我等觉得,这女人不能再留在宫里。实在不行,咱们便联名上奏,求皇上仿效先帝送孔太后出宫清修之例。将她也挪出宫去……”
“这些事,你们从长计议便是。老朽先行告辞。”桦勋才不要守着他们这些人说出自己的心思呢。谁又能知道,他们究竟是人还是鬼,心里藏着如何歹毒的计策。
小侯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皇帝的意思是,他不必和桦勋多说什么。而是等着桦勋先开口。“奴才送桦大人。”
因为桦勋先一步走出金殿,倒也没觉得小侯子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劳烦候公公。”
本想就这么走了,他又觉得不妥当,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珐琅的小盒子。“这里面是最好的金疮药,劳烦公公替我交给桦嫔娘娘。”
“是。”小侯子伸手接过:“奴才一定亲自送到桦嫔娘娘手里。”
“多谢。”桦勋一拱手,便抬腿走了。
由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
小侯子急急来到皇帝面前,将药膏的事情如实禀告。
奉临打开了珐琅的盒子,只瞟了一眼。“皇贵妃昨晚上天黑才去了藏书阁,这事情今早朝堂之上便人尽皆知。且桦勋还能带着金疮药入宫……”
“奴才该死。”小侯子连忙跪下。“都是奴才没有好好看着才会如此。”
“你知道就好。”奉临拧着眉头:“朕不希望宫里再有什么不应当的话传出去。”
“奴才明白。请皇上放心。”小侯子低头瞟了一眼那药膏:“只是这东西……”
饶是一想,奉临便到:“朕也用了桦妃这么多年,不至于如此刻薄。你便送过去吧。回头叫人请个太医过去瞧瞧。”
“是。”小侯子拿起了药膏,便自行退了出去。
朝堂上臣子们不多话,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不满他的决定。奉临也不恼,当初下定决心要如此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计到会是这种情况,只不过臣子们的反应和他揣测的截然不动。
“皇上。”程俊拱手进来:“您都已经散朝,那些臣子们还在金殿之上议论不休。微臣大致停了一下,均是宣泄对皇贵妃的种种不满。微臣真是不明白,何以朝廷上有了重大的决策他们假装不懂,非要把这些麻烦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人心……历来如此。”奉临却胸有成竹:“只要这一仗凯旋而归,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说了这话好像还不解气,奉临继而道:“朕早晚要把这朝廷里的歪风邪气好好治一治。这些言官御史的,眼睛总盯在朕的后宫。看似大公无私,实则巴不得个个送了妹妹、女儿进来。只当朕是智慧听枕头风的昏君。”
程俊没接这茬,只是问:“皇上以为,桦勋只当桦嫔娘娘勾结车迟的事情么?”
奉临凝眸,微微摇头:“未必不知道。但……总不会做出知道的样子。这些日子,桦勋的确是帮了朕不少的忙。且私底下,朕的暗哨也确实没有搜集到半点关于他和车迟有关的罪证。可能,他是真的想置身事外。不管桦嫔是否为朕效力才与车迟勾结,他都宁愿装作不知道,以便东窗事发能不受牵连,撇清关系。”
“也是一直老狐狸。”程俊不由的啧啧。“但是皇上您是打算就这么算了,还是……”
奉临想了想,道:“桦嫔的事情好解决。朕现在头疼的是车迟。朕的战书想必已经送到了车迟……这一场硬仗,凯旋的打下来,天朝少说也能有几十年的太平。”
“是。”程俊点头:“可西林那里,司空赟将军还没有给出准确的消息。”
“朕会下旨,叫他们速战速决,集中火力直逼车迟。不日,朕就会出征与他们会合。”奉临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碧儿了。出征之前,若是不解开彼此的心结,那未来的日子都要在这样的折磨里度过。奉临可不想握着长刀,征战沙场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痛楚。
“你先下去吧。”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以厅围技。
“呦,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杨絮轻摇慢晃的走了过来,只身挡在了桦蕊面前。“这不是桦嫔娘娘么?怎的穿的成这个样子?你这一瘸一拐的,是要去哪儿?”
桦蕊知道她是来羞辱自己的,脸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杨妃娘娘明知故问了。如今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婢都没有,要吃饭要糊口,就得自己去御厨房里领午膳。我不这样去,难道你会好心的给我端过来么?”
她脚下,穿的是一双自己用粗布缝成的鞋子。宽大柔软,却露着脚背。
杨絮盯着看了好半天,才不由得皱眉:“你就缺那么一块布把脚抱起来?还拄着个破棍子,像极了外大街上那些讨饭的乞婆。再不济你也是个嫔位主子,你这样……叫人看着还当是咱们宫里苛待你了,像什么话?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怎么我才知道,我丢的不是自己的脸,反倒成了你们的脸了?”桦蕊咯咯的笑起来。“那天还有人说我像极了瘟疫,人人见了都要躲。我瞧着却不是,你杨妃不就巴巴的走到我面前来羞辱我了么?就不怕沾上我的晦气,来日行乞的就是你了。”
“呵呵。”杨絮也不恼,跟这样一个落魄的贱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你的嘴巴再恶毒也没有用处。因为本宫确信,即便三五辈子过去,我也不会像你这样一败涂地。就如同这会儿,只有我羞辱你,而你再怎么自命不凡,也终究是卑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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