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凉歌笑着说道:“娘,您就放心吧。”
刘氏突然就落了泪:“我也没什么说的了,总之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
百里凉歌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嘟嘟囔囔的说道:“娘,您看我像是受欺负的人吗?”
刘氏看了一眼百里凉歌,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那抹愁苦也淡了一些:“受欺负倒是不会,但总归不如自己家。”
百里凉歌恩恩叫了两声:“所以我会经常回来的。”
这句话可把刘氏吓了一跳:“那怎么成,你既已嫁给溟王,要住在溟王府,怎么能随意回娘家呢?常回娘家,好像溟王欺负你似的,不行不行。”
哪家出嫁的女儿经常往娘家跑?
百里凉歌哈哈就笑:“我回来看看娘和张叔,还有,我还得张罗医馆呢,医馆可离不了我。”
刘氏点了点百里凉歌的鼻子,这才明白她在跟自己开玩笑。
“喝口水。”刘氏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百里凉歌,百里凉歌就这水喝了一口,继续吃点心。
“慢点吃,别噎着了,我先出去接待宾客了。”刘氏给百里凉歌拍了拍背,转身出了房间,顺带着替她掩上了门。
媒婆和丫鬟想进来,百里凉歌说了一声对外面等着伺候的人说道:“你们一会再进来伺候。”
媒婆和丫鬟统统应了一声是。
百里凉歌这才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
当感觉到房间中又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时,百里凉歌差点噎住,她一脸警惕的回头,看到那个偏偏俊雅的白衣男子时,百里凉歌才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谨之,你怎么在这里?”百里凉歌一手往嘴里塞点心,一边问她,嘟囔的不清不楚,但君瑾之却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
“来看看你。”君瑾之眸中的惊艳早已褪去,平淡的与平日无异。
百里凉歌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吃相,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顿时有些尴尬,她放下手里的点心:“我好看吗?”
君瑾之眸中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没想到百里凉歌竟会这么直白,他仍旧十分有耐心的点了点头:“好看。”
百里凉歌扁了扁嘴,“说吧,有什么事?”
百里凉歌即将大婚的时候,君瑾之突然造访,而且并非光明正大,而是潜入自己的闺房,必定是有事情的吧?君瑾之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君瑾之迈开步伐,在百里凉歌面前站定,儒雅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眸中略显犹豫,最终还是张了口。
第170章 贺礼,君瑾之的异样
“下定决心了?”
百里凉歌点了点头:“嗯。”
“不后悔?”君瑾之再问,眸中略有些急切。
百里凉歌蹙眉看着君瑾之,这已经不是君瑾之第一次问自己是否后悔的问题了,似乎从自己在庆功宴上答应嫁给封池溟开始,君瑾之便一直对自己旁敲侧击。
“谨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百里凉歌问。
君瑾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他扭过头,神色平静下来才说道:“凉歌,我担心你会后悔。”
百里凉歌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选择的路,即便后悔也要跪着走完。”
君瑾之愣了一下,似乎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他问道:“若是将来,你发现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曾后悔?”
百里凉歌皱起了眉头,对今日的君瑾之十分不解,在她心中君瑾之坦坦荡荡,跟自己说话从不绕弯弯,但今天却似乎是例外:“谨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瑾之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翠玉,递到了百里凉歌的面前:“这是我送你的贺礼。”
百里凉歌看不出翠玉的材质,但能被君瑾之送出的礼物,必定是上等的,百里凉歌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入掌便感觉一阵奇异。
君瑾之解释道:“此玉名曰非羽,入手冰凉,但放在掌心捂热,这热却久久不散,是上等玉,你可收好了。”
百里凉歌摸着这块玉的确十分的舒服,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玉的形状似凤凰又似重名鸟,但这般贵重的礼物,百里凉歌抬头,想要将玉还给君瑾之。
君瑾之似乎明白百里凉歌的意图:“凉歌,你我是好友,退回便是驳了我的面子了。”
百里凉歌叹了一口气:“那我收着,谢谢你。”
这时外面响起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曾嬷嬷急忙敲了敲门,说道:“姑娘,时间到了,我们补补妆吧。”
百里凉歌看向君瑾之。
“贺礼送到,今日有急事,等改日回来,我会登门道贺。”君瑾之说完这话,便消失在房间之中了。
百里凉歌看着手中的玉,嘴角轻勾起一抹笑容,对外面说道:“进来吧。”
小丫鬟和曾嬷嬷又涌了进来,为百里凉歌补了补妆,这才拖着长长的喜服,踩着红毯来到了大厅。
众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成了溟王的王妃,这以后若要见面,恐怕就难了。”刘氏凑过来,笑意盈盈,眼中却是蓄满了泪水,一只手握住了百里凉歌软若无骨的手,另一只袖子擦拭眼泪。
百里凉歌眼睛湿润,“娘,都说了,我只是嫁给王爷,又不是进宫做妃子,以后还可以经常回来的。”
“娘知道娘知道,但就是舍不得……”刘氏哭哭啼啼,让百里凉歌有些头大,哭嫁本是女儿哭,父母安慰的,看来今天这角色要反过来了。
在百里凉歌的安慰下,刘氏很久才止住眼泪,大红颜色铺满了大堂,一片喜庆,刘氏坐在主位上,等着百里凉歌敬茶。
其他人则是面上带着或虚伪,或真心的笑容,等百里凉歌完成这一环节,独独百里以沫脸上的笑容太过不自然,眸中显出兴奋的神色。
百里凉歌瞥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嘴角轻勾,慢慢的弯下了身子。
百里以沫抿紧了嘴唇,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睁大的双眼,不肯错过一丝一毫,奈何,百里以沫的笑容渐渐僵硬了下来。
脑海中预想的百里凉歌因为疼痛而皱眉的表情没有,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痛楚,反倒是十分自然的跪下来。
百里以沫盯着垫子看了许久,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垫子,顿时阴狠的眸子扫向站在一旁的曾嬷嬷。
曾嬷嬷也一脸不敢置信,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看百里以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明明让人将垫子换了,垫子中插着十几根针和一堆石头,保证百里凉歌跪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
但今日这垫子与昨日的垫子长相一样,却不一样了!
百里以沫本想看百里凉歌哭着跌倒在地的场景,现如今她什么都没看到,心情瞬间不好了,脸色十分臭。
张叔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中放置着一杯茶,见张叔对自己点头,百里凉歌心下了然,茶是没有问题的,她端起茶,端到了刘氏的面前:“母亲请喝茶。”
刘氏接过来,眸中含泪的喝了一口,急忙将自己的女儿扶了起来。
百里凉歌站起来,朝着百里以沫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一眼冷冷的,透着冰寒,让百里以沫突然感觉心底一阵阵的寒冷。
可想到百里凉歌如今所拥有的一起,她眸中的妒火便蹭蹭蹭的燃烧了起来。
刘氏红着眼亲自为百里凉歌盖上红盖头。
曾嬷嬷余光瞅了瞅百里以沫,拔高声音唱道:“新娘入花轿。”
袖子里面的帕子已经被百里以沫捏得发皱,百里凉歌,我看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关于婚礼流程的小本本已经是烂熟于心,按照大秦王朝的结婚的习俗是由新娘的兄弟背着出嫁,或者新娘脚不沾地的踩着红毯进入花轿。
百里凉歌没有兄弟,自是谈不上由兄弟背着上花轿。
刘氏为难地看向红毯尽头,恰恰铺到门口,距离花轿还有一段距离,但按照大秦的习俗,若是出嫁前脚沾地,便会给夫家带来噩运,便求助地看向曾嬷嬷,心想毕竟曾嬷嬷是宫里派来的媒婆,应该有办法,却不知正是曾嬷嬷搞的鬼。
曾嬷嬷自然不会理会,佯装不曾看到,反倒是催促新娘快上花轿,说什么良辰吉日不能耽误。
刘氏不知所措,眼睛发红又落下泪来。
“呀,怎么会这样?”百里以沫佯装惊讶的看着红毯尽头,顿时众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有些少女不曾出嫁,不知道其中的礼节,不解的询问。
有知晓的人,便解释了一遍。
百里以沫慌忙跑到刘氏的身边,说道:“伯母怎么办,堂姐是不能脚沾地的,这会再去找另一块红毯补上可就不吉利了呀。”
虽然面上十分慌乱着急,但百里以沫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倒是要看看百里凉歌如何脚不沾地的上花轿!
百里凉歌这个丑,出定了!
张叔急忙凑到百里凉歌的身边,小声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
百里凉歌眯了眯眼,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做事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疏漏,她轻蔑的勾起了唇角,红盖头下的她听到刘氏低低的抽泣声,倒并不曾有丝毫的慌乱。
红盖头并不是很严实,百里凉歌勉强可以看见模糊的红毯,脚不沾地而已,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叔,你过来……”百里凉歌在张叔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见张叔愁苦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百里凉歌不慌不忙地走向门口方向。
见张叔跑到了红毯后面,截了一块红毯,似是打算将截下来的红毯续到花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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