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过是受了些伤,养几日便好,何须在意,你此次挑选的人,我倒是十分满意。”王祎此言,慕浅画已经知晓了是何人为难,他的为难,或许还真合了她的心意。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训练我等。”王爷见慕浅画没有责怪,担着的心也放心了,同时也确定了要努力的决心,他定要让那人日后刮目相看。
“你们二人先去给受伤的将士资料,前日历城战况惨烈,想必有不少房屋损毁,我虽让周将军清理的战场,可却也不好多调遣周将军,既然你等为我所用,在受伤的将士养伤的期间,你便带人去为城中百姓损毁的房屋整理,让百姓也有一个遮风避雨之地。”慕浅画吩咐初晴和绿蕊去为受伤的将士疗伤,两人跟在她顺便最久,对于医术虽不精通,但治疗外伤足以。
“公子,这…”王祎在军中多年,从未见过一方将领下此等命令,着实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从还是该不从。
“身为将士,服从二字你可熟悉。”慕浅画看向王祎道,她此刻不会接王祎心中之惑,这个惑只有他自己能解。
“是,公子,属下遵命。”王祎立即拱手道。
王祎离开后,昔颜为慕浅画泡了一杯雪莲茶,自从到北境后,雪山银针似乎不合慕浅画的口味,反倒是各种花茶慕浅画更为喜欢,她只得从永城中高价购得雪莲花为慕浅画泡茶。
“公子,为难王祎可是冷将军所为。”冷凌此举在昔颜看来,倒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先不说昨日没有解除误会,就算是没有昨日的误会,冷凌也会对我防备,他虽是臣,可却是天圣的大臣,而我并非君,说到底就算将来有一天,他会俯首称臣,却不会对我。”一口热茶下肚,微冷的手指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近几日的消息,北境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严重。
“公子是说他忌惮的是公子的…”性别二字,昔颜并未说出口,但自古以来,女子不干涉朝政,放眼历史,唯独在前朝建国之初,出过一名征战沙场,无往不利的名将,可到如今知晓的恐怕没有几人了,她也只在慕浅画小书房中翻阅慕浅画曾读过的古籍偶尔知晓的。
“不然你以为她担心的是什么。”慕浅画放下茶杯,看向昔颜道。
“我看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我看他到真是如公子所言,安泰了五年,手中的宝剑还未生锈,脑子却生锈了。”昔颜明白,慕浅画心中并未有争夺权力之心,若真有争夺权力之心,陛下早有传位之心,只是赫连殇现在并无登基为帝之心,其中不少原因也是引起眼前之人,昔颜倒是觉得,冷凌想得太多了。
“你啊…这两日多留意一下,想必会有南境的书信传来,历城看似是保住了,可并不安宁,北冥莲不是一个善罢甘休之人,加上北境如今有不少内务要处理,凡是要小心谨慎。”来往的书信传递已经交个了昔颜,主要是看中昔颜的谨慎以及从死过一次之后那种后天的警觉。
“是,公子。”
“还有,传信给徐麟,让他尽快将水恒带到边境军队的大营之中。”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是。”昔颜虽看不见慕浅画的神色,却也知道此事十分紧要,应声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025 内忧外患 2
两日过后,慕浅画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之上,相较于两个多月之前,如今的历城,来往的人稀少,就算此役抱住了历城,可有钱的人已经逃往其他的地方,留下来的也不过是迫于生计。
“公子,已经过去两日,还未收到水恒来边境大营的消息,是不是想个办法,将他引过来。”昔颜见两日已过,有了初晴和绿蕊的照看,那些受伤的将士日渐恢复,她让人准备的东西也差不多了,若水恒再不来,势必会耽误大事。
“他早就到了,只是未曾现身而已,边境大营本事水榕的管辖之地,其中将领皆是昔日水榕的心腹,他想要收入麾下,总得需要点时间了解情况才是。”虽为收到徐麟和水恒到来的消息,但从近两日北静候府的消息来看,足以证明水恒不再府中,此事冷如烟清楚,才会费力为水恒掩饰,只怕季如燕也隐约知道了,水恒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说了解水恒之人,莫过于季如燕。
“只怕没那么好收复吧,昔日我与水恒相处过几次,在政务上他的确有些见解,可在军务上,他似乎一窍不通。”昔颜直接说道,当初选定水恒,亦是知道一旦与北冥开战,若从羽城调遣一人来稳定北境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北境的局势,废黜了北静候之后,难免会让萧敬也有几分忌惮,只是从水榕如今的政绩来看,远不如昔日所期待的一般。
“你啊,要求太高了,他是一窍不通,不是还有徐麟吗?不过就是收复人心,百姓的心是心,将士也一样,不过是手段不同而已。”
北境几十万的大军,不可能做到将精锐的特工部队一般,收复将领之心足以,天圣、日曜、南楚、北冥唯一的想通之处便是已经休战了五年,但这些年军中之人却不断在增加,无论哪国,当权者都有着一份野心,根据几国的情况分析,如今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影响的就是民生了。
历城和边境大营之间的一座农家院内,水恒看着手中的账目,眉头紧皱,幸好边境的战役已经暂且稳住,一旦大战全力开打,后果不堪设想。
“徐公子,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原本贮备粮食的粮仓,所剩无几,按照如今的情况,顶多在维持半月,当兵之人中,不少人是迫于生计,根据账目,原本的贮备粮食足以应付整个夏季,等到秋收,没想到会落得一个粮仓空了的局面。
“这似乎是侯爷该考虑的问题,为何问我一个闲人。”徐麟看来随后一眼后,还不忘享受小竹递上来的新茶,脸上一副享受之意。
他虽和水恒来了着边境,可亦是接到了那份飞鸽传书,水恒还未曾信任于他,他自然也是凡事留几分,若所有事情都是他替水恒处理了,这个北静候,还不如换他来当,若是昔年,他或许十分热络,但如今他已经没有功利之心,有的只是承诺,唯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讲水恒培养成一个有用之人,他也好在约定的时间内功成身退。
“徐公子,前几日未曾信任与公子,确实是因为我心中尚且存了几分戒心,可如今边城的情况,再过半月,就算不与北冥开战,我们自己怕就是一盘散沙了,看来无数将士性命上,还请公子施以援手。”水恒起身,行礼拱手问候道。
徐麟的态度,水恒从心中明白,他初登高位,徐麟不服他是自然,只是他不了解徐麟既然愿意相助于他,可却迟迟没有开口,军务他一窍不通,更别提如何收复将士之心。
“罢了,我就提醒你一下,你不妨查查,钱都去了哪里。”徐麟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愧是雪山银针,难怪价值千金,味道就是好,原本还有几分倦意,一杯热茶,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只可惜快没了,再想得到,怕是不易了。
“这些银两看似是军中两位将军所为,两人昔日都是水榕的心腹,只怕是…”水恒突然停顿下来,如今水榕已死,想要找回变卖粮食的银两,怕是不易。
“只怕什么,银两如今不就在你的手中吗?别忘了水榕死后,水榕的后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已是平民百姓,这其中少不了侯爷的吩咐,银两如今不就在北静候府中吗?”徐麟直接说道,当日他叫水恒下聘,诚意为上,却没想到水恒准备了足足一百二十抬,北静候并非有几百年的基业,而是近百年的新爵,又未经商,拿来的如此丰厚的家业,根据查到的消息,水榕未继任北静候府之前,北静候府虽是名门望族,但相较于羽城的望族,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你是说北静候府库中之物,全是这些年水榕贪墨所得。”水恒退后两步道,难怪他下聘之事,引来徐麟的不满,原来关窍在这里,的确,他查过北静候府的账目,其中大多数财物是来历不明之物。
“我没说,是侯爷自己说的。”徐麟立即否认道,仿佛之前的话,是另一人所说。
“依你之见,如今我该如何是好。”重金下聘,如今看来,他真的做错了,婚礼仓促,他只想尽力让冷家和北静候府关系好些,完全没想过之后的问题,下聘之后,这些财物都造册登记过,如今已属于冷如烟,他若想拿出来购买军粮,怕是会引来许多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军粮还够用半月,侯爷如今担心的不该是军粮,而是如何稳定军心。”徐麟突然发现,一个聪明人和一个普通人说话还真是费力。
“依你之见,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二十万将士的军粮,如今大的压力,水恒已经毫无对策,就算倾尽北静候府的财力去购买,填补这个空缺,可一时间又有那个商行能拿出如此多的粮食。
“公子,你没事吧。”小竹见徐麟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立即关心的说道,徐麟伤势未愈,但却也不至于憔悴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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