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卢氏大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娘?”
“我说的错了吗?一直以来,我都想要孝顺您,为了这份孝顺,我让小玉受了太多的委屈。您对她做的……您是不是都不记得了?或许认为是理所应当?可是您可知我什么感觉?她是我心爱的人,您伤害她,何尝不是在伤害我?您捅她一刀,等同捅我十刀啊!”
“你……老四,你怎么能……娘是为你好啊!”
金玦焱简直无法再说下去了,苦苦一笑:“您尽管这么认为吧。我只能说,这一次,我回来得错了,大错特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误了。如果娘您真的能想明白……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老四,你上哪去?”
金玦焱摇摇晃晃,只奔着门走:“我要回家……”
“你给我站住!”卢氏大怒,冲上去,抵住金玦焱的胸口猛劲往后一推。
金玦焱本就重伤,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
他急忙稳住,然而脚一吃力,刚刚恢复的腿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蚂蚁一样,直往骨头缝里钻。
卢氏像一只疯狂的母鸡,冲着金玦焱狂叫:“回什么家?这才是你的家!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兰心公主圆房,否则……”
“否则就会死,是吗?”金玦焱冷冷一笑:“如果这样才能表达对娘的孝心,就死吧!”
“老四,”卢氏不可置信的瞅着儿子,心头哇哇的凉:“那个贱人就对你这么重要?为了她,你连娘都不要了?”
“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呢?”
“好,娘不懂,娘这就叫人把她宰了,看她还如何跟我抢儿子!”
“娘!”金玦焱大吃一惊,就要上前阻拦。
“怕了?”卢氏一笑,笑容扭曲而残忍:“反正有兰心公主在,弄死个把人也不犯法。来人……”
“娘!”
“不想我动她也可以,”卢氏昂起头,目光直逼金玦焱:“你现在就去福临院,跟兰心公主圆房。先头是忆柳……不,那贱人作祟,如今兰心公主已经醒了,正等着你呢。你只要跟她好好说,她那么看重你,一定不会怪罪的。到时什么荣华,什么富贵,都是你的。你不是要孝敬娘吗?给娘赚个诰命夫人当当!”
“娘,你……”
金玦焱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头发散乱,苍老然而满眼放着异光的女人异常陌生,简直是,太陌生了……
“阮玉算什么?不过是个贱人,兰心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你就是心里再别扭,待会灯一吹,什么不是一样的?再说,人家兰心公主还是个娇滴滴的黄花闺女呢。纵然不论这些,你也不想想,皇上的女婿,哪个不高看一眼?全家人都跟着沾光。你是金家的嫡子,理所应当要为金家增光添彩。可你若是不肯,兰心公主一旦闹开了,全家的性命不保啊,到时,阮玉就是杀害咱们全家的罪魁祸首!她恨咱们家,她要害死娘啊……”
“娘,不要什么烂事都推在小玉身上。娘不妨想一想,究竟是谁把兰心公主引进了门,又安排了今天这场闹剧?”
说“闹剧”都轻了,简直是恶心!
卢氏怔怔的看着他,重露出委屈之色:“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好,好,真好……”金玦焱不欲再讲,低头就往外走。
“来人!”卢氏突然暴喝。
门一开,几个壮汉立在面前,将门口挤得满满登登。
金玦焱一见这架势,顿觉不妙。
“娘……”
“老四,娘也是为了你好。”卢氏语重心长,然后回头命令一个壮汉:“那醉春宵还剩不少吧?都服侍四爷用下去!”
“娘……”
金玦焱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氏,忽然怀疑这个发号施令的女人不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而是恶魔,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娘,你想逼死儿子吗?”他怒吼。
“儿子,不过是这一晚,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回咱吃了药,阮玉那贱人若是来问,你也有说辞,大不了推在娘身上,娘帮你担着,看她能怎么样?”
壮汉已经上前。
金玦焱仿佛立即回到了卢氏当初逼迫他在阮玉下堂书上按手印的那一日。
“娘……”他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
“都小心着点,别弄伤了驸马爷……”卢氏慢条斯理,然后不堪重负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勉为其难的伤心模样。
众人制住金玦焱。
金玦焱本就受伤,先前的药力还未散尽,此刻根本使不出劲。他被按倒在地,还是当初那个卸他腕子的壮汉低声道:“四爷,咱也是奉命行事!”
然后就去撬他的嘴,往里灌药。
他拼命挣扎,一不小心,右腿咔嚓一声。
可是没人听到这一声响,他瞪得眼睛都红了,拼命咬住牙关,血自唇角殷殷流出。
“不好了,四爷咬舌自尽了……”
“什么?”
卢氏从太师椅上弹起,拨开人群瞅了瞅,直接对上金玦焱血红的眼,心头一跳,依旧狠心道:“赶紧灌!药一发作,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寻死?”
金玦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死死盯住卢氏,状若疯魔。
卢氏吓得倒退:“还不赶紧?”
众人正要继续动手,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
是金成举。
众人面面相觑,卢氏还在那吆喝,可是再无人敢动上一动。
见大家停了下来,卢氏抓过红玛瑙的小瓶,要亲自上阵。
“够了!”金成举上前夺过小瓶,袖子一甩:“都给我出去!”
众人连忙撤了。
金玦焱见没了危险,一下子松弛下来,趴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
“金老二,”卢氏叫骂:“你非要坏儿子的好事?”
“好事?”金成举冷笑:“大难临头还有好事?”
“有难也是你弄出来的!”卢氏目眦欲裂,好像恨不能将金成举生吞活剥:“你非要给儿子娶阮玉那个贱人,看吧,阮洵倒了,咱们也差点跟着倒霉,可见那就是个灾星。多亏我赶走了她,否则你今天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金家还能当皇商?可是恶名都我背了,你们只顾着享受,又不知感恩,儿子还偏要跟那贱人在一处,你也不说拦着,莫非也看上了那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人越来越少,有些沮丧,想想还是更一下吧小改~
第111章 身份败露
“你……休要胡说!”
“你当我不知道?”卢氏笑得目光闪烁:“你一定要儿子娶那贱人,一力护着她,任由她欺负我,岂非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那死鬼老婆的影子?是啊,都是大家闺秀,都是知书达理,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都是能说会道,专门狐媚男人……”
“住口!”金成举怒目圆睁,上前一步。
金玦焱不知是悠悠醒转还是意识尚在模糊,含混的唤了声:“小玉……”
金成举略一移神,卢氏乘其不备夺了醉春宵,就要砸在地上。
这醉春宵只需服用一点,便可令人神智昏乱,满心里只装着女人,只想着一逞原始的欲望,若仅是嗅的,亦如此理,只不过药性发作得缓慢,自然,很难让人发觉究竟是何时中招。然而若是这么一瓶子砸下去,与饮用无异,且极是伤身,卢氏为了复仇,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对前夫人的嫉恨,为了在阮玉面前失掉的面子,为了自认为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众星捧月,当真什么也顾不得了。
金成举看着她,只觉额角乱蹦,眼前金星直冒。
他突然怒吼一声:“你非要一个前朝的皇子屈就一个使他国破家亡父母双丧的仇人的女儿,你居心何在?”
金成举看着她,只觉额角乱蹦,眼前金星直冒。
他突然怒吼一声:“你非要一个前朝的皇子去屈就一个使他国破家亡父母双丧的仇人的女儿,你居心何在?”
“我是为了他好,我是为了……”
“金家”二字卡在嗓子眼,眨巴眨巴眼:“前朝的皇子?什么前朝的皇子?”
“你现在一心要祸害的就是前朝的皇子,是圣宗唯一的血脉!”
“圣宗的儿子?怎么会?那我儿子呢?”卢氏瞅瞅金成举,又瞅瞅金玦焱,表情很无辜。
“你儿子早死了!”金成举咬牙切齿。
话一出口,虽然那死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却仿佛出了口恶气:“当年你折腾了一天两夜,落地的却是个死胎。正好宫里出事,阮洵来找我,就带着这个孩子……”
睇向金玦焱。
金玦焱兀自唇瓣翕动,也不知在念着什么。
“我想着总不能让你太过伤心,而且俩孩子生日又接近,就……”
卢氏完全懵了,什么也听不见,只念叨着:“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
又看金玦焱:“这不是我儿子吗?”
“他是你儿子?你好好看看,他哪点像你?如今我倒庆幸你儿子死了,我可不想金家的后代蠢成你这个模样!”
“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卢氏的调门忽然高起来:“我儿子没死,你骗我,你骗我!”
她张牙舞爪的向金成举扑去,金成举闪身之际,恰见窗子上印着个人影。
“谁?”
人影忽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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