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秀秀渐渐将头倚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沉重的眼皮终于闭了起来。
“秀秀?”白玉娇小声呼唤了一下,见秀秀毫无反应,她这才知道,秀秀居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玉娇长叹了一声,将秀秀扶上了床,又整理好了桌上的宣纸,吹熄了蜡烛,悄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庐州知府衙门升堂审理“淫猴”一案。文秀一身正红色官袍,头戴官帽,神色威严,稳坐正中,师爷刘飞立于她的身后。庐州知府何大川坐在一侧,身后也跟着他的师爷冯伦。
堂下两侧各站着一排衙役,皆是彪形大汉,一个个精神抖擞、横眉冷目。
一听说要审理那个作恶多端的淫贼,大堂门口聚集了不少的好奇的百姓。尽管大堂之上气氛严肃,但门外的百姓依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座之上的文秀眼下乌青明显,双眉见略带倦色,一双眸子也暗淡无光。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此刻的文秀似乎仍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只觉头痛不止,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偶尔还忍不住地要打几个哈欠。
一旁的刘飞见秀秀如此不济,哈欠不断,心中暗自埋怨道:哎,这个懒洋洋的样子哪里像个八府巡按呀!
尽管心有不满,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刘飞忙干咳了几声,凑到文秀的身边,低声提示道:“大人,升堂吧。”
“哦。”文秀附和了一声,甩了几下脑袋,好让自己提起精神来,重重的一拍惊堂木,终于开始升堂问案了。
“带嫌犯!”文秀昂首立目,朗声喝道。
不一会儿便有衙役将那淫贼带到了堂上,喝令他跪下。那淫贼此时披头散发,身带枷锁,只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巡按大人的面前,却眯起一双眼睛,不屑地盯着秀秀,那嘴角微一动,掠过一丝狡猾的笑容。
刘飞朝着文秀一使眼色,秀秀忙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是刘飞早就为秀秀写好的流程,见秀秀今日能从容背出,一字不错,刘飞这才心中稍稍踏实些,只盼着这“淫猴”能乖乖认罪,莫要横生枝节才好。
☆、第一百三十四集 狼狈的初审
一点心雨: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任何选择和收获都必然有机会成本和付出。所以哪怕不那么完美,我们也总要去做点什么,不要在犹豫和徘徊中浪费掉大好时光。刘飞虽没有高中三甲,但却依然能通过秀秀实现一生的抱负,又能收获自己的爱情,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第3-134问:求职的时候,一般人都会尽量粉饰自己,这样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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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升堂问案,审理前日擒住的淫贼。公堂之上,尽管秀秀因连日劳累困倦不堪,但仍强打精神,剑眉高挑,凤目圆睁,目光犀利地瞪着那贼人,心中暗自得意:我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你抓住,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堂上大人问道自己的姓名,那跪在堂下的“淫猴”嘴角一动,阴冷地一微微一笑,随后将头偏转过去,并不答话,只在鼻子里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见这淫贼如此傲慢无礼,一旁的何大川大怒,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高声怒斥道:“你这淫贼,巡按大人问你话呢,快快老实招来!”
那“淫猴”眼眉一挑,轻蔑地瞟了何大川一眼,一想起自己便是因为贪恋他家女儿才落入圈套,“淫猴”便心中愤然,一团怒火燃于胸中。他狠狠瞪了何大川一眼,口中“呸”了一声,再次背过脸去。
那何大川见状,气得七窍生烟,用手点指着“淫猴”骂道:“嘿,好你个淫贼啊,竟敢无视朝廷命官,来人啊。先打他五十大板!”说着,何大川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置令签的竹筒。
见何大川自顾自地发号施令,似乎完全忘记今日主审之人乃是八府巡按,文秀忍不住干咳了几声,以示提醒,身后的刘飞也眯着小眼睛一声长叹,暗自埋怨这位知府大人竟一点不把文巡按放在眼里。
那何大川摸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令签筒,用眼角的余光一扫自己所坐的位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日的主角并非自己。他自知越权。尴尬地收回了肥胖的手臂,不自然地朝着文秀笑了笑,口中小声言道:
“呃。文大人,这淫贼实在猖狂,不好好教训教训实难问询啊!”说完,便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再不敢抬起眼皮。那额头鬓角都因一时的恐慌渗出了一丝汗渍。
文秀倒是满不在乎,见何大川那勉强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泣的模样还难看,不禁掩口而笑。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文秀收敛笑容,转头严肃地望着堂下的“淫猴”,剑眉微蹙。朗声言道:“你不愿意回答也无妨,本官替你说吧。你就是‘一品香绣庄’老板娘娄氏之女——哦,不。是她的儿子,范芷清!”
此言一出,门外围观的百姓们皆是大吃一惊,个个瞠目结舌,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府衙门口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那范芷清微微仰起头,眯起双眼紧盯住堂上问案的秀秀。那眼神中尽是轻视与挑衅,却并无半点一般嫌犯的惧怕之色。
见范芷清不吱声,文秀继续背到:“你一直男扮女装,藏身‘一品香绣庄’,为的就是深夜残害花季少女。这半年来,你一共作案十六起,杀害女子共计十四人之多!范芷清,你可知罪!”言毕,秀秀手中的惊堂木再次重重一击。
巡按大人口述着淫贼的滔天罪行,围观的百姓更是指着堂上的嫌犯议论纷纷,大家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已有人愤然咒骂。
而何大川听着门口百姓们的声讨,心中十分得意,稳坐在椅子上,手扶着自己那凸起的大肚子,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轻瞟着范芷清,心中暗道:哼,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底细,看你还能撑多久!
而范芷清则镇定自若地抬起头,仰望着堂上的巡按大人,抬双手礼貌地一抱拳,淡淡言道:“大人,您说草民是个淫贼、作案十余起?敢问大人,可有证据?”
文秀和刘飞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这淫贼如此反问。就在秀秀迟疑之际,何大川又忍不住心中怒火,手指着范芷清骂道:“你这个狗贼,这一次本官是在你作案之时将你擒拿归案,你还敢狡辩吗?”
范芷清一听这话,却是淡然一笑,转头望着何大川,轻叹了一声,缓缓言道:“草民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误会?你……你背后的掌印便是证据!”何大川被范芷清气得脸颊通红,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范芷清转过头来望着堂上的文秀,含笑言道:“巡按大人明鉴,草民听闻,八府巡按文必正为官清廉、断案如神,因此草民愿将多年隐情一并言明,还请巡按大人为草民伸冤做主。”言毕,他躬身磕了三个响头。
文秀一听,心中略有些慌乱,没想到这“淫猴”在大堂之上竟然反客为主,要让自己替他伸冤。秀秀心中暗自好笑,于是探身言道:“范芷清,你有何冤屈?”
范芷清见巡按大人中计,忙再次磕头,有条不紊地言道:“巡按大人,草民的确男扮女装、掩盖了真实身份,草民知罪,愿受惩罚,但说草民乃是淫贼,这便是冤枉了草民。”
何大川一听这话,也朝着范芷清吐了一下口水,开口骂道:“呸,若无罪行,你又为何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呢?你说你不是淫贼,那你深更半夜潜入人家女子的闺房所为何事呀?”
何大川再次越疱代俎,一旁的师爷冯伦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忙在身后扯了扯何大川的衣袖。何大川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朝着文秀一抱拳,媚笑着言道:
“文大人,这奸贼实在嘴硬,当真是可恶至极啊,依下官看来,不动大刑,他是不会招供的。”
文秀脸色一沉,低垂着眼帘,并不搭理何大川,对他的多嘴心中已略有不满。而范芷清则趁机嘲笑道:“哼哼,难道两位大人都不肯让草民说明原委、便要屈打成招吗?”
一听这话,文秀顿时凤目一立,愤然言道:“范芷清,你到底为何男扮女装?又为何深夜潜入女子房中?从实招来。”
范芷清再次磕头谢过了巡按大人,缓缓言道:“草民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膝下只有草民一子,无奈之下,她便将自己毕生刺绣本领传授给了草民。草民因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无人再去‘一品香’挑选绣品,所以才男扮女装,以维持生计。”
范芷清这话说得娓娓道来,言辞间透着一股心酸与无奈,倒是让人听着颇为动容。那府衙门口的谩骂之声渐渐消失。
范芷清顺势抽泣了几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言道:“草民倾慕何姑娘已久,只是草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知府千金,又知这几日庐州城里不太平,因此才常常暗中保护何姑娘。”
这话还未说完,那府衙门口的议论声再次嘈杂起来,众人一听说此事涉及知府大小姐,皆分外好奇,闲言碎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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