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眼眉一挑,嘴角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言道:“这个是必须的!只不过要试探得不露痕迹才好。”
刘飞忙躬身答道:“是,学生定会安排妥当的。”
第二天晚上。文秀、刘飞与庐州知府何大川一起闲坐于临街的茶楼之上,三个人悠悠地品着香茗,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三个身后站着的两名侍卫倒是神色颇为紧张,不时将眼神投向茶楼对面的一家妓院。
夜色渐浓,茶楼里的客人已是寥寥无几。生意清冷。而对面的妓院却是灯火通明,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这时候。两位青楼女子架着一位长发公子摇摇晃晃地从妓院中走了出来。这公子便是卫源,他在妓院里玩了个痛快,此时已有些酒醉,神情恍惚,脚步踉跄。
两位姑娘将卫源交给了一直守候的门口的小厮。临走之时,还不忘娇声提醒着卫公子明日再来。
卫源醉醺醺地一摆手。含含糊糊地高声喝道:“来!一定来!”说着,还淫笑着抬手在一位姑娘的脸上捏了一把,特意叮嘱道:“宝贝,等着大爷啊!”
两个小厮将卫源搀扶到自家轿子的门口,才要掀起轿帘,送公子爷坐进轿子,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头顶上一声脆响。众人抬头一看,原来一旁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不知为何突然掉落了下来。
那树枝足有碗口粗细,挂着阴冷的风声,从树上急速飞下,正朝着卫源的脑袋而去。
几个小厮见状,腿都吓软了,就势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而喝得晕晕乎乎的卫源却有些反应迟钝,待他费力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清情况之时,那树枝早已是落到了近前,眼看就要砸在头上了。
卫源大惊失色,头脑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他惨叫了一声,抱着脑袋努力地向旁边一跃,希望能躲过这场灾祸。
可情急之下,他的腿脚却有些不听使唤,先抬起的左腿竟笨拙地绊到了右腿之上,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斜着就摔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他正巧跌在了自己家小厮的背上,倒是不曾摔伤。
跌倒的卫源哆哆嗦嗦地抱着头,双目紧闭,等了好一会儿,却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自己身边似乎什么灾祸也没发生一样。
他试探着睁开眼睛,却见一位壮汉展臂接住了那树枝,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呢。
卫源见侥幸躲过了一劫,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脚踢了踢小厮们,颤抖着声音骂道:“混蛋,一个个的怕死鬼,还不都赶紧给我站起来!”
那壮汉将树枝扔到了路边,惊叹道:“哎呀,真是好险啊,这位少爷,你没受伤吧?”
对面的卫源惊魂未定,正在小厮的簇拥之下整理着衣衫和长发。他转头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壮汉,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一个小厮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抱拳言道:“多谢壮士搭救!我家少爷并无大碍。”
“那就好,告辞了。”那壮汉说完便转身离开,而他身后的卫源却是口中怒骂不止。
这位壮汉正是韩良栋,他三转两转,便来到了庐州府衙。不一会儿,文秀等人也回来,大家聚在正厅,讨论着方才的一幕。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飞事先安排好了,而秀秀他们在对面的茶楼之上也看了个明白。此时,刘飞踱至众人面前,试探着问道:“文大人,何大人,你们以为如何呀?”
何大川撇着嘴,摇头言道:“依下官看来,这个卫源不太像是那‘淫猴’,连这样一个小小树枝都躲不过,何谈轻功高强呢?”
刘飞和文秀相视一笑,却都不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集中在了特地请回来帮忙的韩良栋身上。
那韩良栋忙上前抱拳言道:“文大人,何大人,小人也觉得那淫贼的轻功应该远远高于这个卫源。”
文秀这才微微颔首,美眸流转,含笑言道:“的确,这样的突发事件中,人的反应一般都为本能的,本领高低应该一试便知。”
而刘飞却依旧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兄弟,你认为这个卫源是否有故意藏匿自己武功的可能?”
韩良栋惊诧于刘飞的这一问,心中不禁暗自佩服着巡按师爷的严谨。他思量了一下,坦诚地答道:“小人看不出他有意要隐瞒自己的武功。依当时的情形,倘若不是小人早早埋伏在一旁保护着,那树枝应该已经砸到他的脑袋上了。”
文秀也颔首附和道:“如此危险的情况之下,应该还是保命要紧吧。”
“大人所言极是。”韩良栋点头赞同。
何大川听了此言,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文大人,那这么说,这位卫源可能排除嫌疑了。”
文秀转头与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见刘飞微微颔首,这才缓缓答道:“暂且如此吧。咱们明日继续调查下一位嫌疑人,待整个调查都结束之后再来判断不迟。”
何大川一听这话,明显有些失望,口中称是,那嘴角却不耐烦地撇到了耳根,手掌轻抚着自己突起的大肚子,心中暗自叫苦。
何大川身后的管家冯伦一见自家老爷这失望的神情,忙上前挤出一张笑脸,问道:“文大人,既然如此,那剩下的几个人是否都依葫芦画瓢,按照此方法试探一番呢?”
何大川一听,心中暗道:不错,若其他人都照此办理,的确能省去自己不少麻烦。他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此法甚妙,就用此法一一试来,定能找出那个轻功最好的。”
可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却都是愁眉不展,低着头并不表态,心急的何大川忙向冯伦使了个颜色。冯伦小心地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文大人,您意下如何呀?如此一来,您也会轻松不少的。”
文秀轻叹了一声,剑眉一挑,白了冯伦一眼,神色凝重地言道:“哼,这样意外天天发生,便要让人起疑心了。”
刘飞也在一旁重重点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再说,这方法不见得适用于每一个嫌犯啊。若是那淫贼提前有所防备了,或是发觉了身旁有人保护着,那便骗不了他了。”
何大川一听,心情愈发失落了,长叹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啊,如此说来,还要一一探访一番呀?”
文秀眼眉一挑,坚定地答道:“对,还是本官一个一个亲自查探的好。”
何大川和冯伦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心中叫苦不迭。而一旁的韩良栋却不禁在心中赞叹着这位勤勉为民的好巡按。他抱拳拱手,朗声言道:“文大人,小人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文秀和刘飞一听,心中欢喜。此时案件调查正在关键时刻,正值用人之际,而罗镇虎恰好京城送信,李皓轩又是大病初愈,正在将养阶段,不宜劳累,巡按的身边还真是缺少一个能干的左膀右臂呢!韩良栋来得正是时候。
☆、第一百一十三集长锁无寂
一点心雨:排查嫌犯的工作尽管繁琐,却依旧要认真做来,我们的女主秀秀就是这样的执着。其实也会有人笑秀秀很傻,但案子来了,无奈之下也只好这样慢慢推进了。今天,是散发的泥土的芬芳味,而混合着这种味道的则是你的努力或者汗水。停滞则是今天的敌人,哪怕只是前进一小步,也要好过停滞不前。
第3-113问:你喜欢单一色调还是缤纷多彩的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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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身材匀称的长发男子是城里一位老锁匠的徒弟,名叫吕长生。长生是个弃儿,七岁时被一位锁匠收养并收为徒弟,他也就随着这位锁匠改姓吕了。
平日里,老锁匠就在家不远处的街面上支起一个小摊子,招揽生意,而长生在一直闷在家里忙着手中的活计,很少在街头露面。
文秀带人在这位老锁匠家附近等了整整一天,却根本连长生的人影都没看见。
眼见着夕阳西下,冯伦又累又饿,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凑到文秀的身边,摆出一张苦笑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文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大人也劳累了一整天了,不如咱们先暂且回去吧,待到明日再来!”
文秀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冯伦,并不答话,依旧将目光锁定在了老锁匠家中。一旁的刘飞见状忙替秀秀答道:“呃,冯管家,还是再等等看吧,那老锁匠一早出门去了,至今未归呢。”
正说到这里,文秀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刘飞,悄声而迅速地言道:“来了!”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那老锁匠背着一个破旧的工具袋子出现了。那老锁匠像是年过六旬的年纪。脸上尽是深深浅浅的皱纹,驼着背、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了自家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大门,朗声言道:“长生啊,开门来。”
不一会儿,那破败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文秀等人全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那开门之人。
出来迎接老锁匠的吕长生面色惨白,目光略略有些呆滞,一头长发蓬乱不堪,也不梳理,就这样乱乱地垂在脑后。身上的衣衫明显已经洗得褪色了。一个补丁挨着一个补丁,袖口处还略显得短小。
吕长生并不吱声,只默默地开了门。接过师傅手中的工具袋子,将老锁匠搀了进去,又随手将房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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