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军的手中虽然握着兵权,但是他很少过问朝中的事情。
夜锦绝本以为魏将军是保持中立的,不料他却是和夜离渊暗度成仓,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柳心妍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喂虎豹以草食,他又岂能无怨呢?”
夜锦绝握紧龙椅的扶手:“如此看来,我们只能对他动手。”
柳心妍笑得花枝灿烂:“陛下明鉴。”
夜色迷离,整个槿徽皇朝的局势又开始动荡起来。
白七浅依旧在地牢中过着她的女王生活,身前身后有月宫派过来的人服侍,因此她也逍遥自在。
闲来无事的时候,白七浅倒是想起林凰儿这一茬事情。
她低声询问着身边的丫鬟:“这几天,林凰儿出府,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买了一些什么?”
身旁的丫鬟是月宫中的人,平日里帮白七浅打听一些情报。
“宫主,林凰儿去了几家药堂,又去了几家绸缎庄,不过她倒是没有买什么东西。”
“药堂?绸缎庄?”白七浅忽然想起那一天她听到林凰儿对林啸天说的话,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真的将那种毒害人的衣裳给做出来?
“兴许林凰儿只是随便走走看看罢了,不过看林凰儿的样子也不像是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人。”
“小月,你可是知道绸缎庄的老板是谁?”
“林啸天。”
白七浅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小月,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你。”
白七浅在小月的耳边絮絮叨叨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小月的脸色有些慎重,只是不住的点头:“嗯,小月知道了,宫主请放心。”
小月身影一闪,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地牢之中。守在门口的侍卫依旧昏昏沉沉的,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上,似乎对地牢中发生的各种情况熟视无睹。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
这天晚上,天气阴寒,乌云压顶,大雪纷纷而落,整个王府的氛围特别的压抑。
夜离渊眯着眼睛,凝望着窗棂外面的景致,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果然是要变天了呢,就是不知道能迎来明年春日的,会是谁。”
诸葛兰陵站在他的身后,眼里精光一闪:“难道你想要出兵?”
夜离渊眉眼低垂:“等我拿到魏将军手中的兵权,自然可以与他一战,将原本属于我的皇位拿回来。”
诸葛兰陵摇了摇头:“离渊,你这样未免太不明智。贸然出兵,到时候各地勤王之师纷纷出动,任凭你用兵如神,也是难以抵挡国中各种繁杂的事情。”
夜离渊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若是我赢了,这史书自然由我来编撰。”
诸葛兰陵嘴角微微一弯:“都忍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忍不下去了呢?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你发动兵变,压迫落人口实,到时候……”
诸葛兰陵所言,夜离渊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为了现在被关押在地牢中的那个人,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这个王爷当得委实是窝囊。
夜离渊叹息:“若是我们手中有那一道诏书,也不用隐忍这么多年。有诏书在手,再找出当年父皇之死的真相。夜锦绝这个皇帝之位,怕是坐不稳。”
诸葛兰陵心中一动,转眼间,自己的小心思便是千转百回。
这时候,却是听见王府外面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夜离渊踏出门槛,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侍卫回答说道:“王爷,好像是地牢那边出事情了。”
夜离渊眼眸瞬间黯淡:“地牢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侍卫看着夜离渊晦暗不明的脸色,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刚才跑过去的人说,地牢出现了一批刺客。”
夜离渊顿时抿着嘴唇,朝着地牢赶过去。
诸葛兰陵站在他的身后,摇头叹息:“离渊,你如此多情,真不适合当一位君王。”自古帝王薄情无爱,而他看似无情,却处处留情。
这样的人又怎么适合当一位帝王呢?
不过,也正是由于他的仁慈和心软,倘若他为政,必定是造福百姓的好君主。
众多侍卫将地牢包围,就等着夜离渊的到来。
蒙面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架在一旁侍卫长的脖子上:“你们最好乖乖的放王妃离开,不然我杀他。”
夜离渊焦急万分的走过来,却是见到这样一幕。
他愣了愣:“你是谁?”
那女子眉目向上一挑:“你们放王妃离开。”
夜离渊冷哼一声:“现在一切皆未查证,她是犯罪嫌疑人,本王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白七浅有些冤枉的说道:“王爷,我并不认识她。”
那女子似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七浅,喃喃说道:“王妃,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彩儿啊。我不忍心你在地牢中受尽苦楚,特意前来劫狱的。”
她来劫狱?
凭借她这点小小的本事,怎么可能劫得了狱?更何况她拿着匕首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倒是刚才那几位黑衣人的身手不错,直接将这侍卫长的穴道点住,然后顺手丢给了彩儿。
当然,白七浅自然是明白这出戏的目的。
想要除掉她,以绝后患。
夜离渊冷然说道:“本王的好王妃,这些黑衣人果然是你派来的。”
白七浅面色惊慌,眼中布满了泪珠,可怜兮兮的看着夜离渊,佯装受了极大的委屈:“王爷,我真是被冤枉的。”
“哼,被冤枉,你要是被冤枉,还有人前来为了你劫狱?”夜离渊怒道,“莫非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小孩子,这般容易上当受骗么?”
“王妃,彩儿好心好意,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彩儿?”彩儿还在一旁演戏,“王妃,彩儿是真心待王妃的。”
“彩儿,你将她所做之事从实招来,本王饶你不死。”
“彩儿……”彩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呜呜呜……彩儿不会说的,彩儿怎么可能背叛王妃呢?不,彩儿不会背叛王妃……”
“还真是忠心的丫鬟,哼,来人,将她们两个人关押在一起,严加看管。”
夜离渊冷眼扫视了一眼白七浅与彩儿,阴冷的面容上满是残戾。
彩儿打了一个哆嗦:“王爷……”
夜离渊口气寒冷:“彩儿,本王给你时间想清楚,你若是不交代,那你陪着你主子一起死。”
彩儿身子一震,满怀委屈的与白七浅一起被关押在牢狱里面。
等到众人都走了,白七浅懒洋洋的看着彩儿:“何人指使你前来陷害本宫?”
彩儿不屑的看了一眼白七浅:“我怎么可能害你,我可是对你忠心耿耿。”
白七浅瞬间走到彩儿的面前,嘴角勾起冷笑:“好一个忠心耿耿,你若是对本宫忠诚,你也不会虚张声势的前来劫狱。哼,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目的。”
白七浅的手掐住彩儿的手腕,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彩儿的手便是废了。
彩儿脸上的傲色终于垮下来:“王妃,彩儿是真的想救你出去的。”
白七浅松开手,蔑视的看着彩儿:“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前来劫狱,无非是想坐实本宫的罪名。呵呵,想必你明天就会在王爷面前好好的哭诉本宫的所作所为?”
彩儿脸色瞬变,结结巴巴的说道:“王妃……”
白七浅阴阳怪气的说道:“没关系,既然你想陷害本宫,本宫就如你所愿。”
说完,白七浅就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
彩儿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似乎很快就会发生一些事情。
☆、第99章:指证
第二天,夜离渊坐在高座之上。
柳心眉与林凰儿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旁,紧接着,是秋瑾夫人与云染两个人。
红鸾却是没有出现在大厅里面。
夜离渊冷着一张脸,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强大气息。秋瑾一直偷偷的瞄着夜离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被厚厚脂粉遮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夜离渊开口说道:“扶摇,昨日的事情,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而言之,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白七浅撇撇嘴:“王爷,你这样说,就是已经定了我的罪?”
夜离渊皱了皱眉头:“本王说的是事实,哼,看在你曾服侍过本王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赏赐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不然,你休怪本王对你用刑!”
听夜离渊的口气,不管这件事情白七浅是招还是不招,总而言之,她都得死。
要是白七浅的认罪态度好,能死得轻松一点。
白七浅苦笑:“王爷,你我终是夫妻一场,想不到你竟然一句话就判了我的死刑。”
这番话说得委实是伤感,云染手中拿着帕子在一旁抹眼泪,心里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想到前一段时间,她自己也不是差一点就走上了黄泉之路?
虽然云染与白七浅在王府中不太对盘,可是说到底还是不愿意看着白七浅死去。
夜离渊抿着嘴唇,面容冷峻,却是并不说话。
秋瑾夫人看着白七浅,嘴角冷笑。
她看白七浅呆呆的看着夜离渊,想必她还对夜离渊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夜离渊能够帮她查明真相。可惜夜离渊中了绿心焦的毒,人性冷漠,又怎么会被感情之事所困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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