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当初,若曦公主与她比试骑射功夫,白七浅只觉得恍然如梦。
白七浅恍然:“红颜未老,恩宠已逝。”
夜若尘嗤笑道:“裂章国的帝君,可是一位暴君,他有特殊的喜好。”
白七浅一愣,特殊喜好?
莫非裂章国的帝君喜爱男色,有龙阳之好?
在白七浅的眼中,帝君养上几位娈童,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夜若尘浅笑:“浅浅,你倒是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特殊喜好,是因为他喜欢虐待女子。”
白七浅恍然大悟,原来裂章国的帝君喜欢玩sm。
若曦公主下嫁给他,还真是凄凉,不免对若曦公主有了几分同情。
此时,宇文权淡淡说道:“陛下,小臣这一次回去,也想带上几位美人。”
夜锦绝对于裂章国皇帝之事,也略有耳闻。
裂章国帝君,年少情绝,却是一身戎马征战天下,嗜杀如魔。
宇文宰相亲自相求,又岂能以寻常美人送入裂章国呢?如此一来,这些美人必定要在众位大臣的女儿之中挑选。
难怪朝中大臣脸色皆是不好。
夜锦绝沉吟了片刻,还未答话,只见席间却是传来一阵轻笑的声音。
夜若尘从席间站起来,对宇文权说道:“槿徽皇朝的确是美人众多,若是宇文宰相也喜爱这里的美人,小王自然会用心替宰相大人寻觅。”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轻松。
夜若尘此话,却是不经意转移了宇文权的意思。宇文权本意是想以和亲之名,送槿徽皇朝的美人到裂章国帝君的身边。
可是,夜若尘的话一出口,如此一来,倒是变成了宇文权喜欢美人。
更何况他说替宇文权寻觅美人,那么所寻女子只是美貌如花便可,无须身家背景。
宇文权朝夜若尘看了一眼,笑容满面:“如此,就多谢尘王爷。”
夜若尘亦是说道:“好说好说。”
席间的气氛经由他们两人这样一说,倒是轻松了不少。
宇文权忽而开口说道:“这一次,为了恭祝太皇太后生辰,我朝陛下特意派人准备了一份贺礼。”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意。
众人皆是疑惑不解。
白七浅低声嘟哝:“依我看,他带来的礼物怕是不简单。”
夜若尘柔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裂章国与槿徽皇朝素来无交集,两国之间的联系甚少。这一次,他们也不知道宇文权是抱着何等心思过来。
宇文权轻声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只见那人走出了殿门。
不消片刻,拿进来一个珠檀香木盒,盒子是乌黑的檀香古木,色泽均匀,木盒的周围雕刻着镂空的花纹,甚是好看。
宇文权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幅画卷。
打开画卷,却是一幅巨大的画。画卷上画了一头正在酣睡的猪,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猪的身边,站着一位笑意盈盈的美人。
众人看到这一幅画,脸上满是怒容。就连一贯沉稳的太皇太后,眉目间也出现了一抹厉色。想不到裂章国竟然如此小觑槿徽皇朝,敬献上如此一幅画,来嘲讽槿徽皇朝。
起先,宇文权说槿徽皇朝多美人,而自古美人相配英雄,可在这一幅画中,与美人相配的,居然是一头酣睡的猪。
这不是在嘲笑槿徽皇朝的男子都如同这头猪一样么?
宇文权笑着说道:“此画乃是出自于我国大画师元居先生,我朝陛下特意画重金购得此画,敬献给太皇太后当寿礼。”
槿徽皇朝乃是礼仪之邦,对于邻国所赠之礼,怎可不收?
可以,收下这一幅画,就等于承认了槿徽皇朝男儿皆是如同这酣睡的猪一般。
众人心里明白这幅画的含义,可都不敢轻易开口。
白七浅眼里出现一抹怒意,这个宇文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皇太后的寿辰宴会上,送上如此一份寿礼。
白七浅本意不想插手皇宫宴会上的事情,可现在有人如此挑衅。
她抬眸,看见太皇太后眼中的愤慨与怒火。
白七浅当下站起身子,朝着宇文权走了过去。
轻纱蒙面,眼中似乎带着点点天真无邪,可只要深看,却是能见到她眸色里藏匿的杀戮与血腥之气。面纱遮掩下的唇角,梨花漩涡勾勒,笑容阴冷。
白七浅天真的说道:“这一幅画就是裂章国敬献给太皇太后的贺礼么?”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紧,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幅画是在讥讽他们槿徽皇朝吗?
这女子一派天真作态,看样子,也不是想出尽风头之人。
宇文权的眼里闪过一抹防备,随即又了然。
看样子,这女子是想在众人面前出一次风头,所以才会走过来询问他,好让所有的人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更何况,她本来就轻纱蒙面,更是添了几分神秘。
宇文权当下认为白七浅是一位惺惺作态的女子,顿时心中泛起了一抹厌恶之意。
可他还是保持应有的笑容,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姐说得不错,这幅画是敬献给太皇太后的寿辰礼物,不知道小姐是否喜欢元居大师所作的画呢?”
☆、第71章:美人与猪
宇文权闭口不谈画中的猪,循循善诱,问白七浅是否喜欢元居大师的画作。
白七浅语气纯然:“元居大师,可是那位与雪公子其名的元居大师?”元居大师乃是裂章国有名的大画师,有着“国手画师”之称。
他的画可值千金,世人皆以收藏元居大师的画作为风雅之事。
宇文权点头:“正是与雪公子齐名的元居大师,此画乃是他亲手所画。”
白七浅打量着这幅画,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幅画在嘲讽槿徽皇朝一般。她一边看,一边点头颔首:“这画中的美人,真是不错。”
听着她天真无知的话语,有些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
太皇太后微微眯着眼眸,脸上全然没有任何表情。唯独太后,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七浅,不知道又在计算着一些什么。
柳心眉小声的在夜离渊的身边嘀咕:“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让我们出丑。”
夜离渊并不作声,只是安静的看着白七浅。
手中的白玉杯生出腾腾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尔后慢慢的消散开来。夜离渊一口饮下茶水,轻轻tian了一下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柳心眉看着他绝世于天下的容颜,面色突然绯红。
一颗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白七浅认真的看着画作,而宇文权这是在一旁解说道:“小姐喜欢这画中的美人?”
白七浅笑着点头:“这画中的美人,朱颜如花,倾国倾城,我当然是喜欢。莫非宇文宰相不喜欢美人么?”
宇文权朗声说道:“自古美人配英雄,我自然是喜欢美人的。”
白七浅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她语气纯然,天真如稚儿,带着些许的疑惑,开口询问道:“宇文宰相,这美人如此之美,可是这画中为什么要画一头猪呢?”
此言一出,站在宇文权身后的使者已经开始发笑。
许多臣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离渊至始至终不动声色,就如同高台上坐着的那几人一般,面上无任何的情绪。
白七浅听到众人的笑声,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厚,只是眼睛里面的寒意也越来越深刻。她向来不喜爱做这等唇枪舌战的事情,可如今,却是不得不与宇文权慢慢绕圈子。
宇文权心中越发的鄙夷白七浅,可他面上还是说道:“小姐请看,这画中的猪,懒洋洋的在阳光下酣睡,怡然自得,倒是十分的幸福。”
白七浅天真的说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宇文权心里冷笑,说出的话依旧谦和有礼:“大概此画寓意幸福,不知道小姐认为我说得可对呢?”
幸福,在阳光下躺着的猪自然是幸福。
白七浅抬起眼眸,一双眼睛明亮如水,她看着宇文权,忽然开口问道:“宇文宰相,我听说元居大师所作之画,皆是取材于民,不知道可对呢?”
元居大师心高才傲,满腹经纶,可他却是不愿意在皇宫中为官,而是喜欢在民间游历。每隔几年,便是会出一幅画作,引得世人竞相收藏。
宇文权并没有想到白七浅在绕着圈子为他设立了一个陷阱,他只是点头:“这位小姐说得不错,元居大师皆是取材于民间,所以他的画作才会如此的真实而自然。”
白七浅继续问道:“元居大师是裂章国人,所作之画,皆是反应了裂章百姓的生活。宇文宰相,那从这一幅画可以看出,裂章国的百姓生活得很幸福。”
提到裂章国,宇文宰相的面容上出现一抹自豪。
以自己的国家为傲,他朗声说道:“我国君主贤明,百姓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生活十分的幸福,就如同元居大师这幅画中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此话一出,高台之上的人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
太皇太后肃穆而庄严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
而太后娘娘看着白七浅的神情越发的深沉,眼神复杂,晦暗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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