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年秋月才看向弱柳,“事情办妥了?”
“一切都按格格说的弄好了”,弱柳从自己衣袖里又拿出一叠纸,放到了桌上,年秋月摊开给周师傅看了,周师傅越看越惊叹,看到最后一张时愣了,“这个不是刚刚…”
“恩,你只管拿走就是”,年秋月翻着手上的图册,“等不到她走回自己院子,那张纸就只是一张白纸了”,她拿笔勾了几个图案,合上图册,“就这几样,还有我给你的图纸,是我定做的衣服,那几张是金秋从我这儿提供的款式。”
“好的,半个月,不出半个月一定做好。”
那边年婉如出了芙蓉院很是得意地对自己奶娘方嬷嬷道,“都说姑爸爸很厉害,我看也就那样,嬷嬷你看,她总不能和个小辈儿一般见识吧,再不愿意给我不还得给我么?”
“奴才还是觉得格格做错了”,方嬷嬷有些忐忑。
“切,你们就是太抬举她,姨娘也天天说不能随便要她的东西,凭什么啊,我也是年家的姑娘,凭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方嬷嬷不接话,这要怎么接,总不能说因为三格格您是庶出的小辈儿吧,她干脆不说话。
等到回了秋晴馆珍姨娘的房间,年婉如嘚瑟的给自己姨娘说了事情经过,珍姨娘的脸色瞬间变了,“我就是平常太宠你了,你怎么还是意识不到身份的差别”,她气得脸都红了,“你以为你是赢了,不是你姑爸爸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就是她另有后手,我总让你收敛一下,别去惹她,你偏要耍小心眼的找机会就去要东西,你以为她是阿玛那么宠你么,现在好了,我只求她没有真的恼了你,到时间我们娘俩有的受的。”
“姨娘,你就是太小心翼翼,我给你看,这个衣服做出来肯定很好看”,年婉如高兴地打开图纸,瞬间脸色变了,珍姨娘跟着看去,叹了口气,“看来你姑爸爸是想让你吃个哑巴亏了”。
“明明有的,怎么会没了呢?”年婉如有些反应不过来,“奶娘她们都见到了”。
方嬷嬷给珍姨娘使了个眼色,珍姨娘就知道了,年婉如愣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我的算盘,姑爸爸骗了我的算盘”,她气得鼓起脸颊,“我要去找她要回来算盘,还有这张图纸”。
“你要嫌不够丢人你就去,你怎么说,说你姑爸爸给你了张白纸,所有人都看到她给你了图纸,你说别人信你还是信她。”
“可是,姨娘,我的算盘,还是阿玛给我的呢”,年婉如很是不甘心,“那我找阿玛说去,阿玛肯定给我做主。”
“你阿玛疼你是不假,但那是他嫡亲的妹子,你不过是她诸多女儿中的一个,眼下冷姨娘又怀上了,你以为你在他心目中还会和以前一样么?”珍姨娘看看自己已经慌乱的女儿,觉得头疼。
“那怎么办?姨娘,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珍姨娘叹气,“你长记性没有,知不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我以后绝不招惹姑爸爸了”,年婉如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自己目前是惹不起小姑姑了。
“那你等着,我去替你道歉去。”珍姨娘气得拍了自己女儿一把,“总觉得你阿玛疼你,你撒个娇耍个小心机就无敌了,你是不知道你惹了什么样的人”,她起身开始让丫鬟给自己梳妆。
年婉如似懂非懂地看了看自己姨娘,转头看向奶娘方嬷嬷,“嬷嬷,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姑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嬷嬷就给自己小主子上了碗茶,一字一句地讲述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听完后,年婉如倒吸了口冷气,“好厉害!姑爸爸好厉害,我再也不惹她了,我要向她一样厉害。”
正在梳头的珍姨娘冷哼了声,“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刺绣吧,你姑爸爸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刺绣就已经很有水平了。”
年婉如的小脸立即皱成了一团。
其实,年婉如这娃儿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及时更正的话还是有可能扭转过来的。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选秀前夕
这几天是考试时期,漠暄没有那么多时间码子,亲们,就这样啦——
算盘年秋月还是还给了年婉如,此后,这个小丫头乖巧了许多,但也养成了事事都要向姑爸爸学习的习惯,也愿意多学习些诗画什么了,这让珍姨娘大大松了口气。
年后就是选秀的时日,打从十一月起,别家的姑娘都开始很紧张了,年秋月则和没事人一样,她甚至不再练习礼仪规矩,因为以她严苛的判断来看她也已经达到将规矩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新年刚过,年就就接到了通知选秀的文书,这也是按常理走的流程,意味着出了年,二月里就是选秀了,西林觉罗氏应该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女儿所说的事情,近段时间里社交上就没有再谈到女儿的婚事问题。
选秀前一日是排车的日子,排车前一晚上,年秋月失眠了,值夜的金薇均匀的呼吸能听得到,年秋月看着室内微弱的油灯突然有些怅然,有一种人生似乎在手又似乎茫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和玩儿宫廷游戏根本不同的感觉,游戏有存档读档,她的路程没有重来的可能,她根本不知道明天之后在宫里会遇见什么,但她也只能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走。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她才睡着,清早被人喊醒时她有些头疼,反应过来后就清醒了,扶风将衣服拿来,给她穿好,年秋月看看自己一身桃粉的旗服,叹了口气,让人伺候着梳好头发,还在上妆,西林觉罗氏就匆匆过来了,“我和富察家说好了,等下她家的马车从这儿走,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宫里的安排我也已经给你打点了下,万事可要小心。”
“额娘你放心”,年秋月阻止了弱柳拿胭脂的举动,只是稍稍用了点儿唇脂,没敢让自己看起来太艳丽,西林觉罗氏看了看,抽掉了她头上的一根簪子,“这样就好,那个太过富贵了。你要带的东西都已经给你整理好了,银钱什么都有,该用就用,不用那么省,宫里都是些势利的人。”
“得了,这些话您都说了几天了啊”,年秋月抿嘴笑,“我知道宫里是非多,我能避开就避开,这点儿您就放宽心吧。”
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富察格格的马车来到了年家门前,年秋月早已经在二门前等着消息了,听到后,就和孟氏一起出了门,坐上自己的马车,孟姑姑这会儿微微有些紧张,“格格,奴才就嘱咐您一句,不能相信任何人,万事都要多个心眼,宫里的事太复杂,若是能利用之间的联系会是大助力,若是利用不当可是随时会”,她比了个砍头的动作,年秋月点了点头,“姑姑前几日给我说的人我都记着呢,还要多谢姑姑了”。
“富察家身世富贵,能给格格抵挡掉很多的妒忌,格格您刚好可以韬光养晦,富察格格是个粗中有细的,想来不出什么差错的走到殿选是没多大问题的。”
“姑姑说的有理,我也没想着利用富察姐姐,不过借点光儿倒是可以的。我也不知道在宫里要呆多久,姑姑在府里多看着点儿,如今大侄子都娶亲了,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奴才明白。虽说殿选后就有结果出来了,但有些人一时间拿不准就会以秀女的身份在宫里呆着,等圣上什么时候有了决定,奴才估摸着,您和富察格格也都不会过久了,毕竟是京里有些身份的人家,像那外地小官的女儿,多半是不知道要呆上多久才会被想起来。”孟氏想了想,慢慢道,“即便一时间没做安排,格格您也莫急,人都有命数的,时候到了也就来了。”
年秋月笑笑,“姑姑这话说的,是猜到什么了吧,我不急,最后结果是什么样我也安之若素,因为我年秋月自信自己差不了,姑姑就在府里安心等着吧,梅花香自苦寒来。”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梗叔的声音,“前面是外地秀女进京的驴车,要等上一等了。”
年秋月好奇地掀开车帘看了看,入目是一辆一辆的骡车,想必是外地的姑娘家初次进京,很多好奇的在探头张望,一眼扫过去,个个都是秀丽的佳人,身上是温婉的气质,年秋月合上帘子,唇角扯出抹笑,“想来是江南的丽人,其中有的还真是我见犹怜,今年的选秀恐怕会很不平静了。”
几辆驴车过去,年家的马车就接着走了,一路上除了偶尔会因为几家马车先后顺序让一下的问题会停一下之外,倒是很平静。
车子最终停了下来,梗叔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格格,到了”,年秋月整理了下衣服,孟氏先下车给她撩开帘子,年秋月踩着小脚凳姿态标准地下了车,前面是已经下车的富察凌蓉,见到她,亲切地走过来,道,“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你了,是不是也是被拘在家里练规矩?”
“额娘这段时日都不让我找几位姐姐,说是大家都在忙着,没空理我的”,年秋月看了看眼前一长串的队伍,“这么多人,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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