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福晋出来,头一个不好过的当要属妹妹,次一个怕是就要轮上我了,这可怎么办是好?身为正室,按着规矩整治妾室,那是谁都无话可说的。”耿氏想起福晋的为人,忍不住为自己捏一把汗,“妹妹你家世好,足以和福晋的娘家匹敌,可我.......”
“姐姐莫不是怕了?”年秋月嗤笑了声,“怕什么,担心自己的侧福晋位置坐不稳?”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这府里头论起模样、家世、宠爱,我是样样都拿不出手,若不是因为背靠着妹妹这颗大树,这侧福晋的位置哪里会轮上我去做,福晋若是解了禁,奈何不了妹妹,岂不是要拿我做个撒气的?”耿氏表示忧心。
“她解了禁,也只是个摆设,占着福晋的名头,却是不会有福晋的权利的。爷如今要和十四阿哥暗里争权势,明里虽说在府上反思,不理政务,一门心思扎在粮食种植上,暗里这二人早就斗个天翻地覆的,此番放她出来,也不过是安抚费扬古大人的心。我已经打探过了,费扬古那日来府里,恳求四爷放出她女儿,再三保证咱们的福晋是不会做什么错事,犯什么过错了,如果再犯,将不再认这个女儿。乌拉那拉家的闺女可不是只有她一个。”
“妹妹的意思是........府里的庶务还在咱们姐妹手里?”
这话问的却是很有背景的,四爷府的庶务平素是四个嬷嬷打理的,但是这奴才打理总有不能做决定的时候,比如那给各家皇亲国戚逢年过节的礼品啊,和各家主母间的会面啊......是以,四爷思考后就将这样的琐事交给了年秋月,年秋月日常又是个懒散的,只愿意做个总揽全局的甩手掌柜,哪里肯老老实实理会这些繁琐的破事儿,就将这些庶务分成几层,形成金字塔模式交到了耿侧福晋和几个格格手里。这些人得了管事的好处,又知道自己是争不过这侧福晋的宠的,索性就歇了争风吃醋飞心思,各自做好手里的事儿,时间久了,到是都很满意。其中,因着身份,耿氏是管着那几个格格的,除了年秋月,可以说是权利最高,得了好处,哪里愿意放手?
年秋月斜睨了她一眼,耿氏有些讪讪,“妹妹,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不瞒妹妹,虽说这府里关键处都是咱们爷的人手,动不得,但其余小地方诸位姐妹却都安插了人手,这些以妹妹的聪慧定是一清二楚。如今福晋出来,我这不是担心.......”
“不用担心,爷不会同意福晋掌权,若是这样情况下你们还能让她安插上人手,或者收买了人手,那我可是无话可说了。”
“有妹妹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她总归是福晋,做事时候你们圆滑些,福晋喜欢处处拿规矩说事,但这府里,四爷的话才是最大的规矩,你们只要记着这一点就是了。”年秋月眯起眼,“姐姐回去后好好敲打敲打某些人,莫以为福晋解了禁了,这府里就真的要变天了,打雷不下雨的情况也是不少的,都要掂量清楚了,不要站错了队。”
耿氏心里一突突,忙应声,“我明白。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定然是和你一个阵营的,福晋心里容不下孩子,为了弘历那孩子,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我信姐姐,姐姐从我入府就上了我这条船,如今.....即便姐姐想退,怕是也没有退路了。”年秋月语气淡淡,嘴角还带着笑意,耿氏愣了下,才笑了,“我从来没有想退过,妹妹的能耐,我是知道的。若不是福晋位置上已经有了人,咱们雍亲王府的王妃定然是妹妹你的,如今妹妹在这府里不是福晋,胜似福晋啊。”
“姐姐这话夸张了”,年秋月笑笑,“方才弘晗那孩子偷懒跑了过来,还同我说,弘历最是用功,他喊弘历回来歇会儿,用些点心,弘历都给拒绝了。要我说,姐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自己儿子被夸,耿巧琦很是高兴,却还是谦虚道:“这孩子没有弘晗机灵,不多用功些是会被咱们爷骂的,咱们爷对孩子功课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的,我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疼孩子。”
“爷对他们严厉些是对他们好,总比有些个府里养出的来不学无术的强,将来府里承袭爵位的指不定是谁呢,说句难听的,万一 福晋真的老蚌怀珠,生下个哥儿来,将来咱们指望谁去 ,还不是自己孩子?”年秋月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道,生什么生,她怎么可能还生的出来,当初自己可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有乌雅嫔当年的那些个手笔,她倒是生一个瞧瞧啊。
耿巧琦却是将这话听进去了,当初为了皇家的面子,知道乌雅嫔一个做婆婆的给自己媳妇用药的人并不多,她皱起了眉,“妹妹说的在理。我先回去了,今日的消息还需和那几位商议商议。”(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八章 解禁
年秋月不把福晋乌拉那拉氏放在眼里,府里其他女人却是不可能像她一样随意的。耿巧琦回去后左思右想,当天就把张氏、尹氏、武氏几人都叫到了自己院子里。
半个时辰后,几个女人脸色都不大好地离开了。
没有两天,府上的奴才们发现,几个主子突然变得不好说话起来。几个管事娘子更是被主子们分别拎过去好好说教了一通。下人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都看出来了不对,一个个地都越发小心起来。
就在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雍亲王府下人再次被惊吓到,王爷突然发话了,一直因为疾病待在院子里的福晋乌拉那拉氏被王爷解除了禁闭。
这个消息一瞬间砸晕了雍亲王府的下人,以龙卷风的架势席卷了王府,不少心思活络的人立即明白了,前段时间几个主子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爷宣布这个消息时候是在饭桌上。年秋月笑了下,不动声色,继续喝面前的燕窝粥,几个格格对视了一眼,明显手抖了一下。
“那感情好,爷,福晋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院子里呆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姐妹们如今这么和睦,福晋一定高兴见到府里现在这个样子。”年秋月咽下口里的粥,慢哟哟说。
这话一出,就有张格格忍不住低声轻笑,年秋月眼神扫过去。张氏忙用帕子掩口,不敢再发出声音。
四爷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侧的年秋月。对方根本不在乎,抬眼瞟了一下,默默喝粥,四爷在心里暗暗叹气,“福晋的事儿,爷就交给秋月你了。”
“爷放心。我定然按着规矩办事。”年秋月接过彤情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特别做的,该准备的都已经预备好了,爷其实这次做的不怎么地道,怎么可以突然送我这么个惊吓呢。”
四爷嘴角几不可及地抽搐了下,低头的人并没有看到,年秋月却收到了眼底,冲他淘气地一笑。
四爷低头,苏培盛默默转头。不让人看到他在笑。
四爷离开,年秋月就开始指挥人,“耿姐姐,待会儿将所有的管事都集中起来。一个个都敲打敲打,福晋毕竟是福晋。虽然爷方才说了,她解禁了也不会管事,但身份在那儿呢,不可轻视”、“宋格格,福晋一向最喜欢你,待会儿就由你去和福晋说好了。有什么需要换的摆件什么,福晋有不满意的,都由你安排好,务必让福晋舒心”、“尹格格,你一向负责府里的奴才管教,就交给你了。福晋这么两年没有露过面,府里新来的那些人对福晋也不熟悉,你就将府里奴才都集中起来,教导一番,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将咱们福晋的喜好厌恶都给普及一下,免得将来犯事儿了,让福晋为难。”
尹格格嘴角勾了一下,“贱妾明白。”
宋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侧福晋这话很有深意啊,这是说福晋出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连处置个奴才恐怕都会遇到阻拦……
年秋月看着宋氏挑了下眉,宋氏对上她的目光,低头。
年秋月又交代了几句,安排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门前特意叮嘱了梧情。是以,四福晋那边儿宋氏刚按着四福晋的吩咐指挥着奴才们给乌拉那拉氏换各种摆设。
不是乌拉那拉氏要换,按照乌拉那拉氏的想法,她是想让四爷瞧一瞧自己这两年的可怜和心酸的,拉个同情值。但是宋氏这两年来瞧着年侧福晋在府里的风光,是不敢得罪年侧福晋的,就在乌拉那拉氏面前忽悠,说她一解禁,各府的福晋是定然来拜见的,总不能丢了王府的脸面,乌拉那拉氏只好同意。
不是说四爷真的宠妾灭妻,也不是说乌拉那拉氏的牡丹院各种摆设和用度很差。每一次换季,牡丹院的东西是从没有少过的,除了四爷的前院年秋月的梧彤院外,府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了牡丹院,只是乌拉那拉氏自己失败后,被禁闭这儿,心都死了,整个院子春光再好,也是透着一股死气的,看着就缺点儿什么。
年秋月来到时候,牡丹院已经焕然一新,那些无人打理的花卉盆栽也都被换成了新的。尽管是冬日,看着也是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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