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血糊糊的,实在可怕,万一吓到严清歌,她们可担不起那个责。
无奈,严清歌只能站在外面,和乐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起等。
一名小丫鬟匆匆跑过来,道:“少爷,表小姐,四皇子府里送了赔礼来。”
“四皇子有得罪过咱们么?”严清歌一时莫名其妙。
小丫鬟领了送礼来的人磕头,严清歌这才认出来,送礼的男子,正是方才木材砖石等物挡路之人家的下人之一。
“见过炎小王爷,王妃娘娘,乐少爷。小的是四皇子府上的管事儿,都是小的们不小心,耽搁了您家大事,我们已叫人去请主子来了,这是一点薄礼,还请各位大人不计小人过,笑纳一二。”
这管事送上来一张长长的礼单,里面的东西一眼望去,大部分是金银之物,琳琅满目,真真好大手笔。
“无功不受禄。你们只是挡了挡路,立时便挪开了,这礼物太重,你且拿回去吧。”严清歌只看了两眼这单子,心中便升起不悦,将东西塞回去。
这么重的礼物,若说是单纯的赔罪,谁都不信。炎王府和乐家一向都低调行事惯了,根本不是会借机大肆讨要钱财的人,四皇子府里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点。
何况,这份礼物不但重,且一看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仓促拿得出的,一定是早就准备很久的。恐怕四皇子府上,早就备好了这份礼物,不管找个什么借口,都要送给炎王府。
尽管严清歌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但那管事的执意不走,在地上砰砰磕头,磕的人心里好生堵气。
房内顾氏还在拼力生产,外面又有四皇子府上的人来添堵,乐轩的脸色,难看的可以。
“轩哥,这事儿你交给我们来处理吧。”炎修羽忽然接话道。
方才炎修羽一直在旁脸色苍白的站着,紧盯着那些婆子们端出来的血水和盆子里混着的带血的剪刀、布条等物,半天没有吭声,他还是头回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女人生孩子的场面,难免会想到不久后严清歌生产时也会如何如何,平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是给吓得有些魔怔了。
直到的管事的过来打岔,他才终于清醒一些。
“前面说话!”炎修羽一伸胳膊,叫那管事去前面厅里。
曹轩因到底是客人,方才没有在内院滞留,正在前面厅里等消息。
见了炎修羽和严清歌带着一名下人打扮的人过来,赶紧问道:“可是有了好消息?”
“还未!这是四王爷府上的管事。”炎修羽介绍一句,坐了下来,对那管事道:“你带着东西回去吧,我们不会收的,别送礼不成反结仇。”
炎修羽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像乐轩和曹酣这些人顾忌那样多。
那管事的一听,心下便凉了,一阵哀求:“这件事小的实在做不了主。不如这样,过会儿我们四皇子便来了,炎小王爷您亲自和他说。”
这种给皇子管事儿的,一般都是太监。但看这男子,不像是阉人,但其奴颜婢膝,比起阉人不遑多让。
炎修羽最看不起这种人,刚想发作,却见严清歌对他微微摇头,才忍了下来。
严清歌开口,温声道:“我们知道你不能做主,并不怪你。你也别跪着说话了,来人,赐座!”
这人本被炎修羽吓得心惊胆战,忽然又被奉为座上宾,感激涕零,将严清歌看成了神仙一般的人儿。
“这位管事大人,我有件事要麻烦问您一下,还不知您方不方便。”
“小的一介奴才,哪儿敢称大人!王妃娘娘请问,小的知无不言!
“你方才说你家主人是四皇子,今日便要成亲,才大兴土木。但据我所知,四皇子的府邸,并不在附近。而且,我们也没有听说四皇子要成亲的消息。若这是真的,我们可要立刻准备贺礼了,万一怠慢了四皇子殿下,怎生是好。”严清歌蹙着眉头,很是担忧的说道。
这管事的立刻回答:“娘娘万勿担忧,我们四皇子这次婚事,不准备大办,并没有通过礼部,所以才没大肆宣扬。盖因四皇子要娶的女人,是一位蛮女。蛮人跟咱们大周人不一样,每个女人都要单过,四皇子索性重新置办一处宅子,修建好了,给那位蛮女夫人住。”
“原来如此!我倒是认识一位蛮女,叫做海娜珠,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四皇子要娶的人。”严清歌说道。
“原来王妃娘娘竟然认得我们那位蛮女夫人!她的确叫做海娜珠,现在还在宫里容贵妃娘娘那儿住着待嫁呢。”
这位管事的喜笑颜开,觉得自己和严清歌的距离近了好多,越说越觉得两家之前的冲突,不过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要问的事情,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严清歌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她重生前,太子的几位兄弟,唯有一直纳言纳行的大皇子过的还算不错,其余的几位兄弟,下场都很差。
四皇子尽管没有落得如二皇子、五皇子一样悲惨,可是混的很不如意,只能说是混在太子手底下捡一些残羹冷炙吃,勉强饿不死。严清歌绝对能肯定,四皇子没有娶过什么奇怪的“蛮女夫人”。
这件事,透露出非比寻常的讯息,不由得严清歌不警醒。
四皇子被静王一脉释放归京后,受到重用,地位一再高升,表面看起来,似乎理所当然,可严清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她记忆中,似乎见到过跟四皇子有关的不妥当的事儿,可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疑虑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严清歌思忱着,心里一阵焦急。复制网址访问
炎修羽看出严清歌的不对,问道:“清歌,你是不是不舒服?”
严清歌看着炎修羽那张俊颜,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样好的颜色,曾经在京里面,唯一一个能够靠脸来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卫樵。
她记得在宫里面的时候,容贵妃和她说过,炎修羽、卫樵、四皇子三人的母亲,似乎有什么亲戚关系。
大周的贵族间谈婚论嫁,能够门当户对的,也就是那么几家,来来去去,大部分人家真要细论,绝对能找出亲戚关系。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走的很近。
更何况,那日严清歌分明看到四皇子带着卫樵去拜见容贵妃。
虽然说,那天是四皇子刚刚作为人质被释放回来的那天,但带着关押自己的卫樵去见母亲,哪怕是亲戚,也够讽刺的。
只是当时严清歌自己朝不保夕,一时才没有多想,时过境迁,才品出其不对。
严清歌拉了一把炎修羽,对曹酣道:“曹大人,我身子不适,暂请您照顾一下这位管事大人。羽哥,你扶我进屋里歇一会儿。”
炎修羽以为严清歌是真的不舒服,吓得有些浑身发毛,立刻拉住严清歌的手,带着她小步朝外走去,口里一叠声的问着:“哪儿不舒服,是肚子么?”
严清歌没有吭声,出了门,没了旁人,才紧紧的一握炎修羽的手:“羽哥!你知不知道卫樵的下落。”
“你问卫樵做什么?”炎修羽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严清歌卫樵的消息。
卫樵在大周,现在彻底成了个不能提的禁忌。
若说二皇子和静王造反,是为了大周的皇位,对北蛮人不过是利用。
可卫樵的造反,是为了复仇,是彻彻底底的叛国。就在大部分的北蛮人已经表示归顺大周以后,卫樵竟然联络北蛮不肯归附的蛮人余孽,再次起事。
去年年,严清歌出宫后遇险,便是卫樵主谋,勾结多方的结果。
“羽哥,拜托你,告诉我!我觉得四皇子很不对劲,可能和卫樵有关联。”严清歌说道。
炎修羽瞳仁一缩!
卫樵去年犯下那等大罪,还得以保留一条性命,在天牢里苟延残喘,唯一一个原因,就是他去年造反,和京里面的势力有所勾结,但那暗藏的势力,却没有被找出来。
初步看来,当初相助卫樵的人,并不是二皇子和静王府一脉。
严清歌的话,似乎是沉重的大钟,敲响在炎修羽的心上,难不成,那人竟然是四皇子不成?
见严清歌似乎知道些什么,炎修羽明白瞒不过她,索性叫一切都明明白白告诉了严清歌。
“原来如此!”严清歌长舒一口气!虽然者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没确定的事情,永远比确定了的可怕。
“等会儿四皇子应该会来。我看四皇子似乎一心一意想要结交咱们,看来,他是另有所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歌妹妹,你别担心,这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炎修羽揽住严清歌肩膀,轻轻的晃了晃。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两人在稍显荒芜的乐府内散了一会儿步,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喊道:“炎小王爷,王妃娘娘,夫人生了!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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