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方的罗亚很想为高首的帝王鼓掌叫好,她原先还有些担忧,二皇子在即位后,会性情大变,在享受过权利和生杀大权的美好滋味后,便会忘掉初衷,忘掉本性,完全迷失在权利所带来的美好里,可现在看来,她的顾虑显然是不存在的,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男人,那个将一个女人捧在手心,视作珍宝的男人。
不知怎的,望着帝王身侧一脸目瞪口呆模样的女子,她竟有些羡慕,羡慕她,能从那么多男子里,找出一支潜力股,找出一个,敢为了她挑战世俗,只她一人的男人。
她忽然间回想到,在出嫁前,曾与上官若愚有过一次谈心,那时,她说,嫁给二皇子是她的决定,她要过的,是平平凡凡的生活,而自己呢?
罗亚面上高傲的面具险些支撑不住,她黯然垂下眼眸,紧紧握住手中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烈酒如数饮尽。
或许这便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吧。
“说得不错,太子殿下,离间夫妻关系,是会遭雷劈的,您年纪轻轻,又英俊潇洒,没必要尝试这天雷之怒,还是给自己积点福气,别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上官若愚忍无可忍,擦,哪个女人看到旁人给自己的丈夫送女人,还能坐得住?要不是下边这人,是对她有恩的风瑾墨,她老早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好么?
风瑾墨微微一怔,精湛完美的面容浮现丝丝错愕,“你……”
自从他救过她一命后,她何时用这等冷嘲热讽的口气同他说话?而如今,她却为了一个南宫无忧讽刺他,奚落他?
被爱慕之人这般对待,风瑾墨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先遇到她的人是他,明明先发现她的人也是他,可为什么,为什么最终得到她的,竟会是另一个人?
“本宫说得难道不对?太子殿下,做人可不是你这么做的,”上官若愚是气狠了,你说他送啥不好,居然送几个美女来,他安的是什么心?有这么做朋友的吗?
南宫无忧微微侧目,眼眸中晕染上点点笑意,她竟当众维护他,这种感觉真好。
“太子殿下,这份厚礼,朕无福消受,还请你留作己用,莫要浪费。”他淡淡启口,又往风瑾墨的伤疤上撒了把盐,让情敌堵心什么的,他表示自己十分乐意,最好能把他气死,还会令自己省心。
风瑾墨面容黑如锅底,“南商陛下,你就是这般对待孤的真心?”
“……”卧槽,这是要表白的节奏?上官若愚瞬间大开脑洞,脑补了一出两个男人相爱相杀,又碍于世俗无法在一起的狗血剧情,瞬间,双目泛起绿光,来回在南宫无忧和风瑾墨之间扫动。
“太子,慎言。”察觉到她突然改变的神情,南宫无忧既好笑又无奈,他了解她,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事实与她的猜想,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些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臆想。
“哼,既然陛下不肯收下,孤也只能作罢,孤累了,先行告辞。”再留下来,不过是平增笑柄,风瑾墨当即拂袖,转身之际,他深深看了上官若愚一眼,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最终直到他离去,也未曾说出口。
他走了,北海国的侍卫也跟着离开,那帮女人则孤零零站在殿中,跟也不是,留也不是,神色很是无助,不知道现下该怎么做。
“还不快把美人送去行宫?这长夜漫漫,太子殿下房中无人暖床,岂不是会着凉么?”上官若愚挥挥手,将这帮女人打发走,差人送往行宫。
可想而知,当风瑾墨回到行宫,见到这些礼物后,脸色会有多精彩。
本该是为两国使臣接风的酒宴,到头来,竟成为了南宫无忧与风瑾墨的战场,宴会匆匆结束,可停留在众人脑海中的记忆,却是终身难忘。
“你说这风瑾墨是不是脑残?丫的,他自己风流,真以为天下人都与他一样?”上官若愚和南宫无忧并肩走在御花园里,朗空下,这座花园多了几分恬静与清幽。
上官玲和上官白被夜月护着,带回东御宫,侍卫们在远处站岗,无人胆敢在这会儿贸然上前,打扰帝后二人独处。
花圃中,时不时有虫鸣声传来,更是为这夜增添了些许清雅。
“恩,他是脑残。”南宫无忧眸中含笑,“他风流之名早已名闻三国,做出任何事,都不足为奇。”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故意抹黑他的嫌疑?”她狐疑的瞅了瞅身旁貌似纯良的男人,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此乃事实。”他坚决不承认,自己还真有那么点小心思,即使有,怎能当着她的面承认?
“今天见到那么多美人,你真没动心?”如果换成是大批帅哥成群结队出现在她面前,她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坐到不动如山。
“没有。”他想要的,已在身边,世上美人再美,亦比不过她一丝一毫。
他的眼温柔如水,如同旋窝,要将她的三魂七魄通通勾走。
上官若愚被他盯得面红心跳,急忙将目光挪开,曝露在外的耳垂变得粉扑扑的,煞是好看。
“骗鬼呢,男人嘴上说没有,通常都是反的。”她嘀咕道。
“那是旁人,”他悄然握住她的手指,微凉的掌心,一如这天上月光,“我只要你,此生足矣。”
八个字,却比世间任何情话,都要来得动人,来得动听。
上官若愚止不住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真的?那我先说好,将来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老娘就一脚踹了你,带着儿子和女儿改嫁!找一个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男人,让你后悔!”
“不会。”他手掌蓦地收紧,目光灼灼,“不会有那一日。”
她是他的,怎能嫁给旁人?
他不会容任何人比他更强,比他更有权,更有财力。
那样,她是不是就能终身留在他身边了?
好在上官若愚没有读心术,不然铁定会被他的心思,气到吐血,话说,他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第360章 孤还未饥渴到这等程度
回到东御宫时,上官若愚猛地发现,貌似某人完全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不着急推门进去,转过身,戒备的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回房歇息。”南宫无忧神色坦然,仿佛这暧昧的四个字,并不是她理解的那层意思。
嘴角狠狠抽动几下:“你丫不是自己有寝宫吗?和我凑一堆有啥意思?”
靠之,她虽然原谅了他,可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做些少儿不宜的运动,至少现在,她还有些别扭。
“暖和。”相对她的别扭,南宫无忧简直堪称厚脸皮,竟能顶着一张神祗般飘渺淡漠的面容,说出这两个字来。
上官若愚吓得脚底打滑,差点一头栽倒下去,暖和?“你怎么不去抱个暖炉?”
“不想。”他淡淡回答。
好一个不想!一股无力感从心窝直冲头顶,“总之,今天你丫给我滚犊子,老娘今儿不想招你侍寝。”
她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总不至于再胡搅蛮缠吧?
南宫无忧微微蹙眉,可观她颇为不愿,且别扭的脸色,终是不忍强迫她,“我什么也不会做。”
他只是想陪着她,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安然入梦。
“这世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宁肯相信世间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尤其是涉及到某些方面的时候。”上官若愚理直气壮的反驳,坚决不肯上当,更不肯妥协。
南宫无忧没了法子,只能轻叹一声:“罢,你且歇息去吧。”
她不愿的事,他怎舍得为难她?
“额,”瞅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上官若有心里有些动摇,可她今儿真没兴致啊,“那啥,”
身后传来的声音,重新点燃了南宫无忧心里的希望,脚下步伐顿了顿,她可是要留他下来?
“你脸上的伤,记得擦药。”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抹失望掠过他的眼底,“好。”
说完,他抬脚离开这座寝宫,鹅黄的身影被斑驳的月光吞噬,一步步步入黑暗。
“主子!”暗中,隐匿在一株大树上,被枝桠遮掩住身影的黑衣女子,低声唤道,心疼的望着那抹落寞的人影,又扭头去看了看已步入寝宫,没有任何留恋的女人,心里的嫉妒,犹如火山,轰地爆发出来。
她怎么敢!怎么敢把主子撵走?
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主子对她倾心的?
“我去,怎么忽然冷起来了?”上官若愚刚进殿,就被一股冷气包围,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想要唤人点灯,可转念想起现在的时辰,终是按捺住了这个念头,抹黑走到桌边,想要将煤油灯点燃。
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不知怎的,竟在桌面上,碰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
“卧槽!”她吓得失声惊呼,要不是她胆量过人,这会儿,只怕会放声尖叫。
“是孤。”一道邪肆喑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火折子闪烁的细微光亮,足够她看清慵懒斜靠在软塌中,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
心跳顿时稳了下来,“你有病么?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还是说,太子爷特喜欢大半夜的跑来装神弄鬼?”
这特么是啥特殊癖好?
被人无缘无故吓了一跳,上官若愚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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