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把我很不高兴四个字刻在脸上了,还说没有?”拜托,撒谎的时候,好歹也伪装一下啊,这种话,让她如何相信?
“……”他再度沉默。
“你在生气什么?”上官若愚低声问道,“不许说谎。”
见她固执的想要知道,他只能实话实说:“为何要饿肚子?为何不吃东西?”
淡泊的语调里,暗藏着几分不悦,几分冰冷。
她的身体本就单薄,为何还要这么折腾自个儿?一想到她未曾用膳,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恼怒。
“你不是常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为何她说过的话,每每到了她这儿,却通通不作数了?
“额。”上官若愚面露丝丝尴尬,她要怎么说?告诉他,她是太过担心他,所以吃不下饭?
“恩?”隽秀的眉梢向上扬起,“为何不说话?”
气势明显增强,带着一股让人胸闷的压迫感,上官若愚如同一个小媳妇,无措的站在原地,脑袋低垂着,一副我错了,我改过的表情。
见她如此,南宫无忧哪儿还舍得逼问?叹息道:“在此等着。”
说罢,衣袖轻轻从她指缝间抽出,他抬脚便离开了厅中。
“哎,明明该兴师问罪的人是我吧,怎么到这会儿形势却逆转了呢?”上官若愚特无奈的嘀咕道,见他消失在屋外,她急忙跟着出了门,站在无人的长廊中,朝院子里轻声唤道:“夜月!夜月!你丫的给老娘死出来,麻利的,速度的。”
夜月的身影从树上落下,恭敬的向她抱拳行礼:“属下见过姑娘。”
“得,少来这套,告诉我,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狗皇帝真心没为难他?只是因为九公主的出现,狗皇帝才会轻易答应放了我?”上官若愚逼问道,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夜月,“你给我说实话啊,少弄虚作假。”
她对南宫无忧的说词半信半疑,只能求助夜月。
“主子不会对姑娘说谎的。”夜月低着头,沉声说道。
“你确定?”她狐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事,有哪儿不太对劲,“你丫的给我抬头说话。”
夜月浑身一僵,机械的抬起头,黑眸微闪,摆明了很是心虚。
“哼,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上官若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下颚轻抬:“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谎,我还算能理解,你可别把老娘当纸老虎糊弄。”
她的威胁,让夜月倍感压力,瞒着主子告诉姑娘实情,被主子知道,他会死得很惨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只管说。”她知道夜月在顾忌什么,于是,给出了保证。
好在她在夜月心中,印象还算不错,犹豫半响后,他才道:“其实主子的确欺瞒了姑娘,皇上他答应暂时放姑娘回家,除却九公主说情外,还因为……因为……”
说到重点时,他又开始结结巴巴,半天没把关键说出口。
上官若愚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因为什么?快点说。”
擦,关键时候吊人胃口,果真是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下属。
夜月双眼猛地闭上,硬着头皮道:“还因主子向皇上承诺,若是姑娘在七日的期限内,未能找到证据,证明您的清白,主子愿自刎谢罪。”
什么!
瞳孔愕然瞪大,这就是他隐瞒自己的实情吗?为了她,他竟用性命担保?
第260章 二皇府的奴才不好做
南宫无忧端着托盘翩翩自后院走来,微凉的清风下,三千墨发如群魔乱舞,纷纷扬扬划过半空,白皙的面颊犹若世间最纯粹的玉石,他小心的进了屋,路上,托盘中的菜汤,未曾洒落出来些许。
“用膳吧。”将菜肴搁到圆桌上,他淡淡道,体贴的将碗筷摆放整齐,将木椅拉开,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上官若愚怔怔看着他,只觉有一种已与他白头偕老的即视感。
“看着我作甚?”他微微侧目,淡泊清冷的黑眸,似有流光轻轻划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咳,”某人脸蛋禁不住猛地一红,“我有看你吗?你哪只眼睛见到了?臆想是种病,得治。”
他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腕,在木桌旁落座,尔后,自己则坐在对面,手掌轻轻托住腮帮,安静的凝视着她,神情专注。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逸的将食物吃光,绝非正常人!
上官若愚吃了几口,顿时有种如针芒在身的感觉,蓦地抬头,抱怨道:“你不吃?不吃就算了,老盯着我看干嘛?”
话刚脱口而出,莫名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句话——我想吃你。
我去,脑补神马的,真心要不得,她狠狠甩了甩脑袋,为自己肮脏的思维感到无语。
“味道可好?”他淡淡问道,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还不错,你的厨艺愈发好了。”唔,说不定将来他们若是没钱了,还能让他去酒楼做帮工?
“那便好。”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一句称赞。
清冷的面容略显柔和,眼角带着丝丝满足的喜悦。
上官若愚冷不丁就瞧见他这副魅惑人心的模样,心跳顿时加速,似有一只小鹿,正在心窝里不停乱窜。
“待会儿我去一趟九门,你在家里好好补眠。”知道他昨夜没休息,她也没想过,要带上他一起去,七天的时间,找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擦,很难好不好?
“不急,你先歇息,养足精神再去。”他摇头道,“昨夜你一宿未眠,待醒来后,再去不迟。”
“拜托,时间不等人的。”她翻了个白眼,“狗皇帝就只给了七天的期限,要是耽误了,找不到证据,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狗皇帝势必会让他按照约定,自刎谢罪,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因自己丢掉性命?
不管是为了她的名誉,还是为了他,七天内,她绝对要找出证据来。
“无碍,总归少不了这点时日,你的身体更要紧。”他的神色依旧清冷,仿佛未曾将那份约定放在心上。
“总之,这事我说了算。”上官若愚压根没理会他的担忧,高强度的连日工作,她早就习惯了好么?想当初在法政工作的时候,加班加点那是常有的事。
见她满不在乎,南宫无忧也知,自己再多说什么,亦不能让她改变主意,于是便道:“我陪你一起。”
“你跟着我干嘛?仵作这行你了解吗?一边去,该干啥干啥。”她挥挥手,一脸的嫌弃。
他干净通透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仿佛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
上官若愚心里有片刻的动摇,但看看他眉宇间暗藏的疲倦,仍旧狠下心,没有被他说动,“别让我知道你偷偷跟着我啊。”
用过午膳,出门之际,她忍不住警告道。
这丫的绝对做得出偷偷摸摸跟踪自己的事情。
被猜中心思的男人,面色微僵,眸光轻轻颤了颤:“你独自一人,我怎能放心?”
“安啦,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而且,她的身手也不差啊,她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乖乖在家等我。”
隐藏在暗中的夜月无语哽咽,眼前这一幕,会不会太奇怪了?怎么想是丈夫要出门办事时,对留守家中的妻子说的话?
在交代后,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府门,双腿生风,步伐急切。
南宫无忧纵身跃上左侧的灰墙,孤身立于墙头,静静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
“主子。”夜月自暗中现身,他特想说,主子若是想要跟着去,那就去吧,别露出这般落寞的表情啊。
“她可有问过你什么?”羸弱的身影纵身落下,衣诀翻飞,一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睨着他,在那通透的目光注视下,夜月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似的。
有种莫名的心虚。
他慌忙摇头,“姑娘未曾问过属下什么。”
“撒谎。”他无情揭穿他的谎言:“以她的性子,势必会询问你昨夜之事,是否与我所言一致。”
既然知道,主子还问自己干嘛?夜月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你可有说不该说的?”他眯起眼来,细细审视着夜月的神情,他方才的隐瞒,已足够让他猜到什么。
夜月只能保持沉默,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光要面临上官姑娘的逼问,这会儿,还得面对主子的追问,这日子可怎么过?
“说了?”南宫无忧眸光微微一沉。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瞬间顺着夜月的背脊窜起,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属下无能,请主子降罪。”
“……”果然吗?若非如此,她怎会迫不及待赶去九门?“且跪着吧。”
犯了错,就该罚。
他无情转身,抬脚进入厅中,徒留下夜月一人,孤零零跪在这空旷的院落中,各种悲催。
上官若愚来到衙门,立即有侍卫领着她,前往尸体所在的厢房。
“尸体经手过多少人?”她只看了一眼,就辨认出李珊珊的尸骨曾被人检查过。
“除仵作外,无人动过李夫人的尸体。”侍卫恭敬的禀报道。
“仵作人呢?他做过的记录可在?拿来给我瞧瞧。”既然有人进行过初步检查,应该会查出些许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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