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用手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也许是过于陈旧,也许是很少开启,门开的那瞬间,发出了吱嘎的一声,映衬着并不明亮的月色,有些诡异。
老夫人和王妈依偎在墙角处,没有铺盖,这样的冬天,对于那这个年纪的老夫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并且衣食无忧惯了,这一下怎么适应得了?
听见有声音,老夫人有些兴奋,黑暗里她对着这边说了句:“是海山么?是你来救母亲了么?”
这时候,三姨娘掏出了火折子,打开吹了一下,这边立刻亮了起来,老夫人用手遮了一下火光,瞬间警惕起来了。
三姨娘走到老夫人身前,弯下腰,火光映衬着几个人的脸庞,三姨娘的憎恨,老夫人的恐惧,秦梦兰的挑衅,衬着那发红的火光说不出的渗人。
老夫人颤抖的往后退了退:“我现在还是老夫人,你不可以对我怎么样的,让二老爷知道了,你就没有活路了。”
三姨娘直起腰,仰头哈哈的笑了几声:“老太爷?二老爷?他们是谁?在这个府上能呆过明天么?你们一家子明天就都该卷铺盖滚回你们的老窝了。这是我的家,我家你知道么?”
老夫人头摇的像波浪鼓般:“不是的,这是我的,这侍郎府是我的,是我儿子的,不是你们的。”
秦梦兰冷笑了两声:“我们来不是为了告诉你你的身份的,你不过是乡下婆子,我们是来和你算算账的。”
听见算账,老夫人躲到了王妈的身后:“王妈,不要让她们过来,不要啊。”
三姨娘随着老夫人往前逼近,带着异样的声调问:“你怕了?晚了,那药苦的很啊,我不能再生育了,你说怎么办?”
老夫人躲在王妈身后颤抖着:“不要过来,你不是有孩子么,我什么都没做。”
“是么?什么都没做?哈哈哈……”
三姨娘的笑声透着悲凉,笑罢,三姨娘蹲在老夫人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捆细针,摆在地上,然后用手挑着,拿出一根最长的,在火折子前看了一下。
然后慢慢的贴近老夫人,这时候老夫人把王妈推到自己身前挡着:“都是王妈做的,都是她给我出的注意,你要罚就罚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妈本就知道老夫人的性格,只是自己从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了,并且是卖的死契,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
现在看着老夫人这样,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涩:“老夫人,我跟随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我。”
老夫人却不以为意:“我有你的卖身契,死契,你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王妈厌弃的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自己窝在靠墙的一侧睡觉了。(未完待续。)xh211
☆、第三百三十三章 开祠堂
老夫人用手掐了几次王妈,有用脚踢了几下,王妈好像真的睡了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老夫人这次也是怕了,跪在三姨娘面前:“三姨娘,我们婆媳一场,你不会真的要我的命吧。”
三姨娘看着如此卑微的老夫人,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不要你的命啊,你的老命本就没几年活头了,我要来干什么?我就是要让你试试心痛的感觉。”
秦梦兰会意的走过去,拉过老夫人的一只手,老夫人拼命的往后躲,可是她的力量怎么也没有年轻人的力量大,再加上今日没进食,还有一日的惊吓,没一会就没了力量。
秦梦兰拉出老夫人一根手指头,摆到三姨娘眼前,三姨娘拿着那根长针,在老夫人的手上来回的摩挲着,人对未知的恐惧是最怕的,老夫人不住的喊着饶命。
三姨娘眼神瞬间变得伶俐起来,一使劲,一根针没入了老夫人的指头内:“老太婆,听说十指连心,我得心痛你不懂,那么今日就让你尝尝吧。”
说完,三姨娘拿出了几只针,依次插入了老夫人的指头内,老夫人此时头发已经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扯破了,手上明晃晃的银针随着她的挣扎,不停的划过一道道银光。
等到是个手指头都扎完了,三姨娘还是不解恨,抓起一把针,对着老夫人的身上,看见哪就扎哪。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三姨娘和秦梦兰赶紧收拾了银针,出去了。
出来并没看见谁,门口看门的家丁道:“三姨娘,刚刚我看有人从前面过来,不放心,便通知了你,时间不早了,老夫人这么喊下去。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外一老爷知道了,对三姨娘也不好不是。”
三姨娘此时也冷静下来了:“算你聪明,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带着秦梦兰出了祠堂,回了院子。
到了午夜,秦海川才随着二姨娘去了房间休息,秦梦蝶洗漱好了才回了房间,她知道封雨夜一定在等自己。
进了门。没有掌灯:“雨夜,你在么?”
“我在。”说着封雨夜把靠窗边的蜡烛点燃了。
秦梦蝶顺着光亮走过去:“我就知道你在,想必如风都和你说了吧,也是够可笑的了,我祖母竟然是假的。”说完自嘲的笑了一声,那笑带着说不尽的辛酸。
封雨夜把她揽在怀里:“你还好么?”
秦梦蝶一手勾在封雨夜的脖子上,一手摸着他散落下来的发丝道:“我没什么,早就有心里准备的,尽管结局更加出乎预料,但是也不至于不接受的。”
“那就好。如今你们府上可算是平静了,你也可以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了,只是你父亲怕是短时间内很难接受的。”
“是呀,我父亲今晚都没吃饭,其实对于明天开祠堂,公审老夫人的事情,我还是很担心的。我怕我父亲狠不下心,也怕二叔他们再生事。”
“是呀,事情没有一定之前,总是存在有变动的可能。我早就派人守住了慈安院,你二叔他们今日出不来的,只是你父亲,明日会不会心软。这就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了。”封雨夜听如风说了事情之后,就让人暗中围住了慈安院。
秦梦蝶就是喜欢对方这种聪明,却又办事张弛有度:“谢谢你雨夜,你想的太周到了。”
封雨夜刮了一下秦梦蝶的鼻子:“又和我说谢了,我们之间何须言谢?”
秦梦蝶把头依偎在封雨夜的胸前:“有你真好。”
屋内的红烛把两人的影子映到墙上,有些情感就这如此不需要更多言语。你便在我心里。
次日清晨,府上的大钟再次敲响,大家都知道这钟的意义,陆续的进了祠堂,祠堂的正门已经开了,老太爷坐在正位上。
大家陆续的按照身份,在两边站好了。在这个祠堂,本应该没有身份,只有辈分。
可是如今秦海川已经不算是秦家人了,所以大家也没了那么的讲究。秦梦蝶和洪烈都站在秦海川身边,他们可不放心自己的父亲。
秦海山是最后到的,他进来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着秦海川这边甩了一下袍子,走到了老太爷身边。
秦梦蝶觉得对方特别好笑,因为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自信,这自信从何而来呢?
人都到齐了,老太爷对着家丁喊:“带秦李氏。”
这时候有两个家丁拖着老夫人进来了,老夫人一夜的折磨之后,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秦海山看见自己的母亲一夜成了这样,忍不住扑过去:“母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说完,站起来,走到秦海川身前,用手指着秦海川的鼻子:“是不是你做的,这是你母亲,不是亲生的,也给你养大了,你一点不念情么?”
秦海川此时心里很矛盾,他的心里对老夫人是感恩的,可是不恨是不可能的,不过这这话要是老太爷说,那么秦海川还真的不得不低头,可是这话从秦海山的嘴里说出来,就带着讽刺了。
秦梦蝶看秦海川的脸色不好,拉住了父亲的手,给他传递力量:“父亲,你还好么?”
秦海川点点头:“好孩子,我没事。”
秦海山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说道:“你快点放了母亲,母亲不会怪罪你的。”
听了这话,秦梦蝶真想知道不要脸的人,是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那脸怎么可以比城墙厚的。
秦海川仰面大笑起来:“母亲?我哪里有母亲?我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开始只是为了老夫人能稳坐正妻之位,之后只是为了我能多挣些财产给你们?我是什么?你们把我当过亲人么?”
老夫人还是不甘心:“老大,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家穷,为了给你上学堂,你弟弟都没有读书,你怎么不领情呢?”
“如果秦海山学习好,你们会不让他念书么?不用说这些了,我只想知道老太爷今日的决定。”秦海川看向老太爷,并且那句父亲他也叫不出口了。(未完待续。)xh211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老太爷的决定
老太爷听了这句称呼,眼泪也是忍不住的往下掉:“情分真的都断了,我不怪谁,今日我就说一下我的决定。”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全部看着老太爷,因为大家知道老太爷的决定,对于秦海川还是有一定决定性作用的。至少秦海川会顾念老太爷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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