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海被岛主逼着,急得寝食难安。
这女人说自己是墨小然,不管是真是假,终归是线索,不敢耽搁,对军官道:“小心看着,别让她跑了,我马上去禀告李大人。”
说完对墨小然道:“如果你敢冒充墨姑娘,你这命,可就活到头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墨小然冷哼一声,“你赶紧去通报。”
师爷一溜烟地小跑去了,转眼间就跑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向墨小然哈了个腰,“墨姑娘,李大人有请。”
李洪海坐在轿子里,没见着墨小然的人,听见‘墨小然’三个字,就立刻让师爷请人过去,是真是假,带过来见了就知道。
师爷怕这个墨小然是真的,才不敢怠慢,摆出一奴才相。
在他看来,万一是真的,他不得罪人,如果是假的,到时再狠狠地收拾,让她知道什么是奴才。
墨小然冷看了骑在马上的带队军官一眼,跟着师爷去了。
军官只觉一道寒流传遍了全身,连血管都瞬间冻结,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
墨小然来到轿子面前,李洪海已经揭起了轿帘等候,见一个女子跟着师爷走来,在轿前站定,却不是墨小然,脸顿时跨了下来,“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敢假冒墨姑娘,是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两个官兵向墨小然抓去。
墨小然闪身避开,“住手,给我打些水来。”
李洪海闻言,紧盯住墨小然的脸,顿时有悟,叫道:“去拿水来。”
一个官兵忙取下随身带着的水袋,递给墨小然。
墨小然接过官兵递来的水袋,从怀中取出丝帕,用水打湿,细细地抹去脸上易容的药物,露出本身面目。
众人眼前一亮,好绝色小姑娘,粗布衣衫掩不去她那绝世的风华。
师爷看得呆了,幸好刚才没得罪了她。
李洪海脸上的寒霜瞬间融化,眉开眼笑,喜得声音都变得轻快,“果真是墨姑娘,您这两天去了哪里,可找苦了我们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墨姑娘备轿子,本提督亲自送姑娘回去。”
“不着急。”墨小然淡淡道。
李洪海不知道墨小然还有什么事,刚想问,见墨小然肩膀上正在流血的鞭伤,心里“咯噔”一下,“这伤是……”
“拜李大人你手下所赐。”墨小然阴下了脸,也老实不客气,“你这手下可真威风得紧,刚刚要把我打死呢。这当官的个个像他那样,别说蒙雷百姓,就是我们这些学员也没活路了。”
学员包括了大燕九亲王容戬,西侯府的世子卫风,还有梁国的二皇子吴邪……
李洪海眼皮一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墨姑娘?谁要墨姑娘的命,那不是在要我的老命吗?来人啊,去把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押来,我要让他知道行凶逞恶的下场。”
墨小然心里冷笑,这欺压百姓的事,你们做得还少了吗?也不揭穿,淡淡一笑,“李大人是否进了府在审?这大街上打打杀杀的也不好看。”
李洪海见她自愿跟他回府,他可以先把事情弄明白,万一真和石家有关,他可以提前做打算,见到岛主的时候,也好应付,忙道:“墨姑娘说的有理,回府再审。”
回头对师爷道:“快叫大夫去星月轩候着,把打伤墨姑娘的人押到轩辕阁去。”
“等等。”墨小然叫住要跑开的师爷。
“还有什么事?”李洪海知道墨小然不是好说话的,小心应付。
墨小然道:“把他带去星月轩,我要亲自看着审。”
李冲师爷点了下头。
师爷领命跑开了。
到了提督府,李洪海亲自送墨小然去到星月轩。
大夫给墨小然看伤势,李洪海就在外间等着。
墨小然知道他是想知道她失踪的事,也就让他等。
她肩膀上的鞭伤,皮开肉烂,深及见骨,弄不好得留不小的一个疤。
大夫暗暗心惊,不敢担了责任,给她清理了伤口,换了药便一溜烟跑去向李洪海禀报。
大夫离开,墨小然不肯穿提督府送来的衣裳,仍穿着被鞭子抽烂的布衣,去外间见李洪海。
李洪海看着墨小然的肩膀,一个头三个大。
岛主下了令,要墨小然毫发无损的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却伤在自己属下手上。
这件事传出来,别说容戬和卫风不会罢休,就是岛主也不会随便算了。
但这人是他用得极顺手的一个人,这么舍了又不舍得,狠狠地瞪了眼跪在门外台阶下的军官,寻思怎么哄着墨小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第744章 打一鞭还百鞭
李洪海见墨小然出来,忙起身接着,将墨小然让到上首座位。
墨小然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了。
李洪海方在下首坐下,墨小然身上带着伤,他能不能推掉责任,全凭墨小然的一句话,他能不像供祖宗一般供着她吗?
伤了墨小然的军官见一个极美貌的少女坐在上首,而李提督却坐在下首,心里打了个突突。
刚才做梦都没想到,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竟会是失踪的墨小然。
现在他把人给打了,这罚是不可能躲得掉的。
寻思自己随李洪海多年,好事歹事为他做了个尽,李洪海就算罚他,也顶多做个样子,哄哄这小妞。
李洪海想抢在岛主知道墨小然回来以前,知道墨小然为什么失踪,不愿意在处置属下的事上耽搁时间,等墨小然一坐下,就问道:“人已经在这儿了,任凭姑娘处置。”
军官心想,她一个小丫头,顶多把他打一顿出气,也没太在意。
墨小然轻点了下头,看向台阶下跪着的人。
这人出手就伤人,可见其残虐无道之极,平日里不知伤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今天既然招惹到了她,她就不会轻易放了他,向军官问道:“你可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军官后脑勺一麻,道:“记得。”
“我说了什么?”
“我打你一鞭,一定还我百鞭。”
“还有呢?”
“说我这官也不用做了。”说到这儿,反长了志气,心想,他这官是蒙雷岛主任命,岂是她说不做了,就不做了的?
但见墨小然坐于上首,而李洪海却在下首相陪,底气也有些不足了,脚底升起阵阵寒意。
李洪海马上眼一瞪,喝道:“你吃了熊心豹胆,连墨姑娘都敢伤,打,给我狠狠地打。”
他朝下面使了个眼色。
下面的人明白自家提督的意思。
他们是打给墨小然看,给墨小然消气。
等墨小然的气一消,这板子也就算了。
所以下手的时候,板子举得高,落得慢,看上去吓人,实际上伤的不重。
两个官兵上前,按住官军,“噼噼啪啪”地打开了。
军官也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没敢哼声,老实受着。
板子落在屁股上,痛是痛,但不狠,他知道是提督放水,松了口气,却配合着板子惨叫连天。
墨小然道:“不是板子。”
鞭子无论再轻,也比板子狠。
军官暗恨。
李洪海见没能把墨小然忽悠过去,只得道:“你看我这粗心大意,平时打板子习惯了,竟忘了这岔。换,赶紧换鞭子。”
这下,军官真是被抽得鬼哭狼嚎。
墨小然何等聪明,这点小手段,一眼就看穿,也不直接挑明,细看着手中的茶杯中的花斑,“李大人这杯子,真是好宝贝。”
李洪海忙陪笑,“如果姑娘喜欢,就送给姑娘。”
墨小然一笑,“我却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下面这人,想来也为李大夫立过不少功劳吧?你看是不是就这么放了?”
李洪海本就不舍得那军官,这人虽然卤莽,但却心狠手辣,实在是个得力之人,如果那一百鞭下去,这人即便不死,也是残废,以后也再难帮他做事。
听墨小然这般说,心里一喜。
但见墨小然扫向那军官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恨意,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她这不是要放他,分明是要了他的命,她这般说法,想来是试探我的诚心,好险,差点为这厮得罪了墨小然,“姑娘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喝着左右,“打,狠狠地打,一百鞭,一鞭不能少。”
李洪海这话一说,执鞭手手力立刻重了起来,一鞭下去就皮开肉裂。
军官痛得一声惨叫,他没料到李洪海不念丝毫旧情,大急,“李大人……”
“闭嘴,你为虎作仗,平日作威作福,我念你功绩累累的份上也没加追究,你不知悔改,还连本带利,如今又伤了墨姑娘,今天说什么也要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给下面立威。”
“李大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小丫头,不顾属下多年的忠心耿耿为你马前马后奔波之情?”
“李大人,看来小女子让你为难了,李大人还是就此放了他吧,我墨小然一介女流,这说话算不算数倒也不重要,可别伤了你属下的心。”
墨小然将茶杯重重顿在几上,也不看李洪海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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