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转向洛安,依旧跪在地上,糊着泪水的双眼紧紧凝着她,手上死死拽着她的裙摆,哀求出声,“麟儿,麟儿,娘亲求求你,带我去见你爹爹,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我要跪在他跟前忏悔,以后,永生永世都陪在他身边。他若一直不醒,我就一直守着他,守到与他一起终老的那一天!麟儿,好麟儿,娘亲的好女儿,娘亲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娘亲,冷静点,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佳,不便经历舟车劳顿。”洛安目光复杂地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的凤炽天,见其完全听不进她的话,仍拼命哭求她带其去找她美人爹爹,她无奈叹了一句,“对不起,娘亲,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就极快地伸手点了凤炽天的昏睡穴。
凤炽天一翻白眼往后倒去,闭目的那瞬很是不甘,最终被向彤一把扶住。
“陛下!陛下……”向彤焦急地唤了几声,见凤炽天无反应,他连忙问向洛安,含着一丝责备,“殿下,您对陛下做了什么?陛下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娘亲被我点了昏睡穴,无碍,睡一觉就好了。”洛安并不在意向彤责备的语气,解释了一句。
接着,她一把打横抱起凤炽天,将其重新放回床上,并帮其掖好被子,转身就对向彤吩咐了一句,“彤儿,好好照顾我娘亲。若她醒了,你就给我传句话,说想见我美人爹爹可以,但她必须把身子养好,否则别说门没有,窗户缝都没有!记住了么?”
向彤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洛安是以凤炽天身体为主的,再想起自己刚才因为焦急未分清状况就对洛安流露出责备,心里不禁有些歉意,回神后,连忙对她应道:“向彤记住了。”踌躇了一瞬,还不忘别扭地补充一句,含着歉意,“那个……殿下,刚才是向彤的错,请您见谅。”
“没事,本殿知你对我娘亲情深,你焦急询问,也在情理之中。”洛安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就径自往外走去。
向彤看着洛安的背影释然一笑,就折身回到床边,继续尽心尽力地揉捏凤炽天僵硬的四肢。
洛安一出门,就看见申雪、半暖和叶珍都守在门外,而那群五颜六色的男子则都已经不见踪影,视野瞬间开阔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随即意味不明地看向叶珍,问出一句,“伯母,那些男子都是你忽悠走的?”
这里最有立场说话的人就属叶珍。
“我只说了句‘陛下刚醒,需要清静,若不清静,就难以养好身子’。”叶珍无辜地耸耸肩,表示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殿下,刚才你是不是都跟陛下坦白了?”就在这时,申雪询问出声,面色有些沉重。
“嗯,全都已经坦白,娘亲听后,就情绪失控,想去见我美人爹爹,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出远门,我只得点住她的昏睡穴,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洛安知申雪这般问定是因为她刚才听见了殿内的动静,怕引起误会,索性将刚才的情况简略地叙述了一番。
“那万一陛下醒后依旧坚持去见宁贵君该如何是好?”申雪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半暖和叶珍也都面容严肃,眉眼间覆着一层隐忧,并未因为洛安和申雪之间的对话感到惊讶,显然都已知晓所有真相。
“我已经留话给娘亲了,身子养好,自然可以,身子未养好,一切免谈!”洛安看了眼身后的长倾宫,才答,语气强硬。
见三人双眸游离,她便知三人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半眯着眸,迸射出凌厉,如一柄柄锋利的刀刃直直射向三人,穿透她们的瞳孔,然后刺入心扉,“申管家,伯母,半暖,你们三若想暗中协助娘亲,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我敢保证,无论你们如何努力,最终只是徒劳。”嘴畔的笑意自信满满,语气冷凝,十分笃定。
幸好她当初坦白一切的时候刻意留了一手,关于她美人爹爹的下落,她只说在沛城,但并未详细说明在沛城的哪个角落,而这个具体的藏身之地,她们永远都不会想到,更别说将其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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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可怜人
申雪听出了点苗头,“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根本寻不到宁贵君的下落?”
叶珍和半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知的真相中,只知道宁贵君在沛城,却不知在沛城的哪个旮旯里,心里顿一阵无语,敢情殿下在这么小的细节上都用了精明的心思。
“正是。”洛安得意地一挑眉,笑得邪恶,“另外,请你们好好想想忤逆我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哦~”最后一字她特意拖长了尾音,阴森森的,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说罢,不等三人反应,她就一甩袖径自往宗人府的方向行去,步伐匆匆,迫切地想欣赏到她的作品成果。
宗人府内哀嚎声和喊冤声不绝于耳,十分嘈杂,但一点无损洛安的好心情。
由于她已经认识路,所以这次祖贞并未给她带路,任她自由通行。
在祖贞以及其他所有在朝廷内当值的女官心里,洛安是凤天下一任帝王这一认知已经完全确定无疑,所以,如今根本无人敢得罪她,除非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直直来到关押着云初起的牢房前,看清云初起如今的模样,洛安忍不住大笑出声,胸腔内都震荡着浓浓的快意。
牢房内男子的脸已经惨不忍睹,昨日洛安在他脸上刻上的图案如今全变成了藏青色的刺青,上面的血迹已被全部擦净,原来保养得当的白皙肌肤为底子,衬得那几乎占了整张脸的刺青尤为明显,仿佛一幅极富立体感的画。
听见洛安放肆的笑声,本在闭目养神的云初起猛然睁开一双盈满恨意的眸,恶狠狠地瞪向牢房外的女子,面容变得无比狰狞,加上脸上诡异的刺青,更是显得恐怖瘆人,“凤沐麟,你这个贱种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你爹爹那个贱人难道没教过你对待长辈要有礼么?哦~贱人怎会有素养?所以,生出的贱种又怎会有素养?哈哈哈!果然都是一帮贱种烂货……”声音已经沙哑,但一点无碍其中的冰冷讽刺和一份无知的张狂恣意。
“云初起,你难道一点不关心云幻之的生死?她好歹为你付出了不少,甚至与你有将近半年的姘头情谊,你怎能不关心她呢?”洛安唇畔的笑意盈盈,一点不受云初起难听骂声的影响。
云初起一怔,这才想起自己醒来以后从未见过云幻之,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不敢担心,下意识地逃避着,认为那个女人还活着,总有一日会来救他。
可此时听洛安一问,他便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他、云幻之以及她两个手下都中了强性软筋散,动弹不得。他都被抓了,她又能好到哪去?“你把她怎么了?”语气流露出一丝慌乱。
他虽不爱云幻之,但也感激于她,这十几年她对他付出了许多,还有这段时间多亏她,他才能出口恶气,并做了一个与“陛下”恩爱相处的梦。
她对他的好,他都记在了心里,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所以那段美好的梦境中,他虽将她当成了陛下,各取所需,但也有报恩的心理,既圆自己的梦,也圆了她的。
“呦!”洛安感觉很新奇,“没想到你挺关心她!”
“快说!你究竟把她怎么了?”云初起一点耐心都没有,那双秋水般的凤眼此时再无妩媚之态,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悲绝,一头枯草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衬着他已毁的容颜,显得无比凄凉。
“已被本殿烹杀。”洛安得意洋洋,“对了!本殿还让她那两个手下陪了她,以免她在黄泉路上觉得孤单,本殿够好吧?”
“啊——凤沐麟!本宫要杀了你!”云初起双眸瞬间变得赤红,拼命挣扎起来,晃动得锁在四肢上的铁链“叮铛”作响,被锁住的双肩上渗出血,浸染全身,令身上血衣的颜色更深沉了几分,仿佛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浑身释放着戾气。
“杀本殿?”洛安嗤笑出声,掏出她刚才从祖贞手里要来的钥匙,开门走进了牢房,站到云初起面前三尺的距离,抱着手臂挑衅地看着男子,唇畔的讥诮未减反增,“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耐杀本殿么?”
肩膀处传出撕心裂肺的痛意,云初起疼出了一身冷汗,已经布满伤痕的身体因为这份极致的痛意微微哆嗦着,见近在咫尺的笑颜,他真想直接冲上去狠狠地撕毁之,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心里无比懊恼,只能动还算自由的嘴皮子,“就算本宫不能杀你,也总会有别人杀你的!”咬牙切齿,逞一时口头之快。
“自然!”洛安无奈地摊摊手,“身在高位,想杀本殿的人的确很多。”语调一转,染了笑意,“不过,能杀得了本殿的人,本殿至今仍未曾看到。”
“你——”云初起气得脸色煞白,却因为脸上的刺青变得诡异至极,忽然,他疯狂地笑出声,眼里笑出了泪,笃定地重复着一句,“总有一天会有,总有一天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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