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何尝又不是气话?
可是小刺猬刚才那些话实在令她伤心!
他可以打她骂她,跟她闹,跟她吼,但她决不允许他总将自己的生死挂在嘴边,好像他那一条命有多不值钱似的。
他可知道,有很多人,能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
他可知道,还有很多人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该生,还是该死,都难以抉择?
他可知道,嘴上这般轻贱自己性命的他,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
“不说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叶逸辰连忙摇头否认,十分乖巧,与刚才浑身竖着刺的模样大相径庭。
洛安见男子主动服软,气早消了,但为了让他牢牢吸取今天的教训,便继续板着脸,冷声问道:“要是再说怎么办?”
叶逸辰信誓旦旦道:“要是再说,我,我随你怎么处置,你晚上办我都成!”
犹豫了一下,他抬眸可怜兮兮地看向女子的脸,语气软软地祈求道:“洛洛,别气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好不好?”
洛安见男子唇上刚才被她咬破的地方还流着血,顿一阵心疼和自责,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从自己怀里掏出帕子轻柔地拭了拭他唇上的血迹。
叶逸辰疼得直吸气,眼泪汪汪地瞅着洛安,“洛洛,轻点。”
洛安不答,但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几许。
擦拭完,她就从袖内扒拉出一个药瓶,拨开盖子,用指尖蘸了点晶莹的药膏,往男子唇上抹去。
叶逸辰不出声,一双哭得红红的眼始终没从洛安脸上移开过,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触了她的底线。
“辰,关于含玉……”抹完药,洛安心里仍有些别扭,索性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见男子眸中流露出受伤的情绪,她立马闭了嘴,不忍心说下去。
“洛洛,你坐好。”叶逸辰推了推一直跨坐他腿上的洛安,咬了咬牙,才继续道,语气干涩,“然后,跟我说说,你跟他,之间的事吧。”
他此时的感觉除了心痛,便还是心痛。
他真的太在乎这个女子,所以不能忍受她心里住进其他男子,也不能忍受她拥有其他男子。
可也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即使知道这个女子心里还有别的男子,以后会娶别的男子,也还是舍不下、放不下,唯有接受默认。
真的,极其矛盾!
洛安低头怜惜地吻了吻男子光洁的额,别扭地说了句,“辰,刚才,对不起。”就起身,坐到他身旁,重新靠在他身上。
叶逸辰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让女子靠得舒服些,一边重重地抽泣了一下,哼着厚重的鼻音道:“我没事,我早说过,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我太过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跟你谈,不会再闹。”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快说吧,跟他之间的事,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洛安重新伸手抚上男子的小腹,轻轻地覆着,“回府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乏,想眯一会。”
“嗯。”叶逸辰应了一声,伸手搂住洛安,吻了吻她的发,“那你眯会吧,到了,我会叫你。”
洛安弯了嘴角,径自闭了眼,不再多言。
只有在自家男人身边,她才能完全放松自己的神经。
一回麟王府,洛安才发现府上来了客人,而来客正是水清浅。
怕影响到叶逸辰这个孕夫的情绪,洛安命人将他送回了她宅院,然后自行往正院走去。
一进正厅,就见那个男子依旧以处变不惊的姿态端坐在椅上,一袭烟色水纹长衫,朦朦胧胧的,缥缈之至。
一头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但一点不显凌乱,只在两鬓处挑起两缕在后面用银色的丝绦束起,融入发间,若隐若现的,泛着清冷的色泽。
面上蒙着白纱,但依旧可看出他俊美的脸型轮廓,脸上只露出一双宛若艺术品的眸子,眼形修长,眼尾处微挑,睫毛很长、很密,仿佛在眼周围镀了一层天然的眼妆,透着几分冷艳。
眸上方,位置恰好地缀着修长的远山黛眉,与他本就好看的眼形相呼应,融洽地组合着,更添如画般的精致绝美。
他优雅地端着茶盏,莹白的修长手指比那瓷器更精美几分,让人恨不得跪伏在他脚边,虔诚地托着他那双手细细观摩欣赏。
看到这模样的水清浅,洛安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男子身上的每一处都完美无瑕得令人嫉妒,真有种扒了他衣服的冲动,想看看里面是否也完美得令人惊叹。
水清浅看到洛安,便从容地放下茶盏,站起身,迎向洛安,微微褔了福身子,语气依旧平静如水,淡然得令人不禁怀疑他的心是否已入世外高人的境界,“清浅见过殿下。”
“嗯。”洛安一应,也不往里走,就这么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清浅,可愿意跟本殿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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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瞒得好苦
“既然殿下有这样的兴致,清浅自然乐意奉陪。”水清浅看着眼前正与他对视的女子,眸中流露出难掩的情谊,掩在面纱后的嘴边笑意浅浅。
“那请吧。”洛安对水清浅做了请的手势,一边对跟随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句,“备点茶水糕点送去花园晚亭。”
晚亭是她给花园里那个亭子起的名字。
小厮应了一声,就匆匆退下了。
另一边,水清浅很大方,微微向前行了一步,就停住,等洛安吩咐完小厮,往外走的时候,他才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一路上,两人均无言。
至亭子的时候,洛安才率先打破沉默,只说了一句,“鞋子脱了进去。”
说着,她就径自脱了脚上的绣花鞋,走进亭内。
水清浅见此,也不矫情,微微弯腰,将鞋脱了,才伸手掀起亭上挂着的纱帐,抬步进了亭内。
只见亭内铺着席子,中间置着一张红木制成的矮几,几上,放着白玉制成的棋盘,对角处,分别放着封好的棋罐子。
洛安已经盘腿坐在矮几的一边,正从棋罐内拈出棋子,在棋盘的四角分别布上两颗黑子和两颗白子,置妥当,她才抬眸看向一直站着的水清浅,“你杵在那做什么?快过来坐。”
水清浅不答,点点头,就走上前,一撩衣摆,盘腿坐到了洛安对面,双眸一直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清浅,你先开始吧。”洛安很大方,对水清浅做了个请的手势。
棋盘上,她是黑子,水清浅是白子。
“多谢殿下承让。”水清浅谦虚道,一边伸出莹白的指尖从手边的棋罐里执起一颗白子置上了棋盘。
洛安执着一颗黑子紧随而上,目光沉静,唇微抿,很是认真。
一场激烈的对弈终于展开,两人均在这过程中试探着对方的实力,步步为营,十分谨慎。
其间,小厮将茶水糕点端了过来,放置妥当,斟好两杯茶,就默默退下了。
接近尾声之时,两人都没有分出胜负,棋盘上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棋子,黑白两方势均力敌,相互牵制,只在最中央留着两个空位。
洛安一边将白子置进其中一个空位,一边笑眯眯地瞅着对面的男子,启口,赞赏的语气,“清浅,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只要殿下想,清浅一定将自己尽数展开在殿下面前。”清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就执起黑子补上了最后一个空位。
立时,棋局上的局势很诡异。
大致地,黑子以勇猛之势侵占着白子的领地,而到一半的时候,似乎心软了,有回转之势,而白子无条件地包容着黑子,明明可以将黑子全部包围、剿灭,但其总空着一处缺口,给黑子留有余地。
洛安眸光幽深地望进水清浅的眼,“那清浅是否可以告诉本殿,你究竟什么身份?”
水清浅很坦然,任洛安望进他的眼,语调起伏了些许,隐着笑意,“殿下,清浅可否提一个条件?”
洛安在水清浅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心咯噔了一下,溢出慌乱,“什么条件?”
这个男子,果然不好对付。
“清浅喜欢等价交换,清浅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殿下可否也说出?”水清浅平静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洛安脸上流连,最终落到了那抹鲜红的唇上,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占有欲。
这个女子的每一处,他都喜欢,若不是忌惮她的实力,他可能早将她掳回去,然后将她永远锁在身边。
只有自己,才可欣赏。
“本殿还能有什么其他真实身份?”洛安不以为然,心里一阵好笑。
恐怕,这个男子心里都清楚了吧?!
“到底有没有,殿下自己心知肚明。”水清浅很平静,“清浅虽不是精明之辈,但也不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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